“冰脈劍的鍛造方法只適用於手中劍,若想鍛造爲飛劍,則需要改良鑄造方法,此外還需要靈氣和冰系的陣法作爲輔佐和錘鍊,這可不是一個小工程……”
唐玄眉頭微微一皺:“如果有云柳兒這個天然劍胚在的話,能快一點嗎?”
這個想法一出,唐玄便不再猶豫,拿着雪晶前往了後院,順帶着叫上了雲柳兒。
一通哄騙過後,這位小祖宗,終於同意配合唐玄。
唐玄看了一眼位於後院的那十二顆種子,冒出的頭又長了一分,但紫蓮的雛形卻沒有顯露,便不再注意。
他思索一陣,利用天晟盤迅速佈下冰系陣法,隨後將雪晶擺在面前,靈氣化作一道榔錘,雪晶由雲柳兒拿在手中。
而後,便是一下又一下,冒出雪白火星的場景。
雲柳兒眨巴着水波一樣的大眼睛,盯着唐玄的動作,起初還有些害怕,但很快就發現,果真如同唐玄所說,每一次榔錘落下,她非但不會感覺到痛苦,反而還能夠舒服很多。
這是天生劍胚在和雪晶產生共鳴,唐玄要的就是這種共鳴。
一下又一下……
直至天亮。
沒有人來打擾唐玄。
原本奇形怪狀的雪晶,其中所蘊含的狂暴靈力,就這麼硬生生被唐玄用靈氣打散,使其終於初具飛劍模樣。
一柄寒氣凜然的雪晶飛劍,呈現了最終形狀,表面雖然仍然有些凹凸不平,但經過“冰脈劍”的鍛造手法過後,已然有了那種鋒芒銳利的氣息。
唐玄盯着這把飛劍,嘗試着用靈氣溝通,但它仍然在雲柳兒手中平躺不動,沒有半點反應。
經過一晚的錘鍊,雲柳兒非但沒有半點睏倦,反而神采奕奕,見到唐玄露出疑惑表情後,便糯聲問道:“小玄,它爲啥不動啊?”
唐玄摸着下巴,臉色有些蒼白,這一晚的鍛造花費了不少的氣力,難不成鍛造失敗了?
這裡歸根是地球而不是仙界,他雖然在煉器一道同樣本事不凡,但還從未在地球上嘗試過。
“來,給我看看。”
唐玄從其手中接過,仔細端倪了一番,終於明白其中的癥結所在,原來正是因爲其中所蘊含的那股狂暴靈氣,成了阻礙。
他清晰記得,這狂暴靈氣不是被自己所打散了纔對?
爲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唐玄開始回想昨天晚上鍛造時的場景,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
他冷笑一聲,難怪這冰晶飛劍未能如願煉出,正是因爲這些狂暴靈氣裡頭,有着他人的印記!
雖然唐玄並不知曉這裡頭的印記是何人留下,但十有八九跟千陀協會有所關聯。
他沒有深究,轉頭便凝聚靈氣,動用神念,輕鬆貫穿整個冰晶,將那幾縷狂暴靈氣,徹底淨化。
雲柳兒好奇地盯着唐玄,然後就喜笑顏開,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玩具!我的玩具會動啦!”
說完,朝着唐玄一抓。
咻!
手中那柄冰晶飛劍,直接從唐玄手中騰躍而起,竟是颳起陣陣寒風,行過飛過之處,有冰霜留下!
“不錯。”
唐玄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自己猜得沒錯,抹去那道印記之後,這飛劍便算是大成。
接下來,只要再花費一些時間,將其雕刻完畢後,便能夠達到自己心中預期了。
之後,餘下的兩天時間裡,唐玄除了在與藍溪歌深度交流感情之外,就是在雲柳兒的幫助下淬鍊那道冰晶飛劍。
等到其終於完美被鍛造出來時,待在別墅裡的衆人,沒來由就感覺到了一陣刺骨寒風撲面而來。
而後。
一道半個手臂粗細的雪白色飛劍,便縈繞着整個別墅,瘋狂轉悠了起來,像是初來乍到,在熟悉周圍環境一樣,從每個人的身旁,每一個角落之中,飛了過去。
等到飛劍回到了唐玄手中,別墅客廳之中,除去回了學校的藍溪歌和唐嫣,再次消失的賀丹秋外,其餘幾人,都用一種見了鬼的眼神,盯着唐玄。
徐清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衝到唐玄面前就大喊道:“玄哥哥,玄哥哥,人家最好的玄哥哥,這飛劍是怎麼煉製出來的,能否教教小弟我?雖說我蜀山劍宗也有鍛造飛劍的法子,但是苦於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材料,無奈啊無奈,如今遇見了你……”
唐玄瞥了他一眼,打斷了他的話:“你想要?打贏我送給你。”
徐清風嚥了口唾沫,嬌滴滴白了唐玄一眼,轉頭就罵罵咧咧走了,含糊不清說什麼“翻臉不認人”、“親兄弟還明着算賬”什麼的。
黑袍道士盯着那飛劍,明顯有些不敢置信:“早知道這東西威力這麼大,就不送你了。”
唐玄笑道:“除了我之外,也沒人能煉成這樣。”
這還真不是在開玩笑,若是換做地球上的煉器師,沒有靈氣和陣法,還有那仙宗的鍛造法門作爲支持,恐怕連其神意的百分之十,都不可能煉出來。
黑袍道士摸了摸鼻子:“我師孃找到沒有?”
唐玄拿出手機:“等我打給周錢程問一問。”
電話接通之後,周錢程給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他告訴兩人,黑袍道士的師孃的確找到了,幾個會畫畫的老刑警聽了描述之後,一下就弄出來了具體畫像,跟當地戶籍一對比,很快就發現了真人。
年齡什麼的,都對得上。
結果,顯示的是戶口已註銷。
也就是,已死亡。
黑袍道士聽到這個回答,整個人都不免身軀一顫,隨後跪了下來,對着東北方狠狠磕頭。
“師父,您聽見了嗎?”
遠在南茅山上,破舊的北帝派老道觀裡,空空如也。
那名被黃紫公卿都稱爲“小師叔”的老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山頂最高的大殿之中。
他,換上了一身黑色的金紋長袍。
額頭上,有一條金色的裂縫正在緩緩打開。
似乎聽到了遙遠的呼喚聲,這名剃了糟發,颳了鬍子的老道士,睜開了金色的雙眸,微微一笑:“你師孃要是死了,這天下道門,就沒必要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