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讓唐玄愣了一下。
他分不清此人是敵是友,但是明顯能感覺到,這女人不像是來尋仇的。
只不過,見面就讓一名鬼帝對自己動手,這種打招呼的方式,可不是很禮貌啊。
唐玄沒給什麼好臉色,冷冷盯着她:“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高挑女人淡笑一聲,身後的徐清風等人,她至始至終都沒有看一眼,反而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唐玄身上,掏出了一張黑金色的銀行卡,擺在唐玄面前笑道:“上次我讓手下開十個億的價請你,你不同意,今天我親自來,這張卡,你收還是不收?”
上次?
十個億?
唐玄眉頭緊鎖,十幾秒後才反應過來,略顯詫異道:“那個富商,是你的手下?”
高挑女子淡淡點頭,居高臨下地望着唐玄:“當然,不過他太廢物了,連你都擺不平,就只能我親自出來了。”
徐清風在後頭嘀咕道:“這女人怎麼一副男人婆的樣子,說起話來簡直比我還裝逼。”
黑袍道士倒是臉色如常,只是死死盯着這個高挑女子的背後,手心止不住的出汗。
剛纔那名女鬼帝是如何出現,又是如何消失的,他這個出身正統道教北帝派的傳人,竟然毫無察覺。
斬妖除魔,平亂去災,向來都是幹他們這行的準則,但此刻所見到的場景,委實讓他難以接受。
一個正常人身邊跟了一位鬼帝,而這個正常人明顯沒有被陰氣所侵入。
這並不符合常理。
別說是鬼帝,哪怕是一個普通的鬼物,若是跟在普通人身邊,久而久之會帶來諸多影響,甚至連精氣神都有可能被分去,這就相當於一個人住在陰氣旺盛的墳地旁,遲早身上的三團陽火都會越來越黯。
又何況是一名鬼帝?
長平想不通,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哪來的大人物,竟然能夠有一個貼身的鬼帝護體?
得到答覆,唐玄總算是明白這個女人的目的,多半是想請自己回去當什麼工具人,他對此根本不感興趣,雖然十個億的確是不小的數目,但他有很多事情還要去做,哪裡有時間爲一個女人鞍前馬後?
唐玄平靜道:“上一次我就拒絕了你們,這一次依然如此,你另尋他人吧。”
這個回答非常果決,讓高挑女子不禁一愣,隨後冷笑着道:“男人,你敢拒絕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唐玄淡淡道:“不感興趣。”
高挑女子不怒反笑:“好!有種!你是我蔣青黛成爲江南王以來,唯一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人!”
“你就不怕,我讓我妹妹,把你們這羣螻蟻,全部都捏死?”
這話一出,徐清風和黑袍道士頓時打了個冷顫。
唐玄冷笑道:“縱然她是鬼帝,恐怕也不敢在世俗界露面太久吧?你大可以讓她動手試試看,看我能不能拖到那些終日以殺鬼伏魔爲目的的正統人士前來?”
高挑女子放聲大笑,看向唐玄眼裡明顯多了一抹欣賞,她高居首位,曾經征服過無數男人,光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各大政要,都不下雙手之數,更是被江南那一帶譽爲“百年一遇的黑玫瑰”,如今見到唐玄這麼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愣頭青回絕自己,她總算是相信了富商石堅的那些話。
這樣的男人,玩起來纔有意思嘛。
蔣青黛笑眯眯道:“找個地方,好好聊聊,我知道京州這裡發生了很多事情,而你是造成這一切的幕後主導者,我來這裡其實不僅是想讓你幫忙,還有一件事,想讓你配合。”
這次,唐玄壓根沒有理會她,轉頭就抱起了雲柳兒,朝着回去的方向走去。
蔣青黛咧嘴一笑道:“你不想跟我談可以,但在倭國的那個女人,可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啊。”
這話一出,唐玄腳步停頓下來,回頭冷冰冰撇了這個娘們一眼。
蔣青黛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臺車:“如何?跟我一起聊聊?”
唐玄將雲柳兒遞給徐清風,讓他先回隱山居,徐清風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被唐玄盯的有些發怵,便訕笑着答應了。
至於黑袍道士,既然和唐玄說好了那一樁交易,自然是要跟着他的,唐玄乾脆就讓二人帶着雲柳兒一同回去。
黑袍道士叮囑了一句小心後,就不再言語。
唐玄並不在意,也沒有放在心上,這個女人對自己一定沒有殺心,他可以肯定,只是來的這麼突然,讓他有些疑惑。
江南王?
這個稱呼,倒是和那天那名西域女子口中所提起的西域王有的一比了,二者說不定有什麼聯繫。
上了這個女人的車,唐玄這才發現,這輛車整體看上去都很深沉,玻璃還採用了兩重防彈,基本屬於特種級別的車輛了。
隨着油門發動,蔣青黛不免笑道:“開車載一個二十歲的小年輕,你這待遇要是說出回去,恐怕江南那羣傢伙,都要笑掉大牙了。”
唐玄沒理會這個女人嘴裡時不時的炫耀,只是平靜問道:“你知道黃桃桃的事?”
蔣青黛笑道:“不只是她,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包括近段時間以來,你在京州里拋頭露面的次數,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接觸了誰,培養了誰,爲誰出手,我只用了一句話的時間,就有人準備好,全部遞交到了我的面前。”
唐玄扯了扯嘴角,他本身就沒有隱藏什麼,這種事情只要花費點時間調查,很快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吧?
蔣青黛美眸突然嚴肅了些許:“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京州這塊肥的流油的地盤?”
唐玄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蔣青黛笑了笑:“你以爲,重新培養一個傀儡出來接手陳家,就能夠解決一切麻煩了?天真啊天真,雖然你在丹術上面的造詣很厲害,但在這種深淺不一的渾濁泥潭裡,你走不動的。”
唐玄道:“有屁,就放的爽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