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怒吼,月乾的體型陡然暴漲了一倍,以至於皮膚寸寸經裂,把紅色的血肉暴露出來。
在黑色火焰的炙烤下,流出的血液都被烤成了焦黑,攀附在血肉組織上面,跟隨肢體運動而扭曲,看上去有點噁心。。
硬生生捱了小白熊一爪子,月乾大吼着抓住小白熊的爪子,用力一丟,直接將他丟出去。
不等衆人反應,月乾再度加快速度。
不過,這一次他不是進攻,而是逃跑!
黑雲遮天已經這麼久了,那些潛入夏國的魔鬼島行走和僱傭兵都沒有現身,月乾就對他們不抱希望了。
現在整個月華宗已經失去控制,多出來的厲害的人根本解決不了。他要先保住性命,活下去才能繼續謀劃之後的事情。
但是,小白熊是不會讓殺死它父親的仇人逃跑的。
一個翻滾起身,隨即用力一撲,強大的力量讓它跨越了數十米的距離,它竟然直接將月乾撲出了雲頂演武場,垂入雲海。
小紅鳥高亢啼叫一聲,轉頭朝下,跟了上去。
野獸的嘶吼從下方傳出上來,讓站在崖邊的衆人有點心寒。
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怕是再厲害也會沒命的吧?
“張辰,這隻白熊就是....”
“對,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守山神獸後裔。原本的守山神獸已經死了,屍骨還在河灘上躺着。”
月文彥是真不知道守山神獸的事情,也就是昨天聽張辰說起,他也纔跟着想起來。
“那守山神獸豈不是絕後了。”
“要死哪有這麼容易?沒看到藍藍跟下去了嗎?”
剛說完,翅膀撲騰的聲音出現。
小紅鳥載着小丫頭和白鴿,雙爪還抓着將近一千斤的小白熊,看上去一點也不費力,甚至還很輕鬆的啼叫。
小白熊身上已經是沾滿了血液,不過看樣子都不是它自己的,因爲它抓着的月乾渾身鮮血。
黑氣全無,喉嚨被咬破,另一隻胳膊也被咬斷,汩汩鮮血從身體各處傷口滲出,濃郁的血腥味讓秦以竹都直皺眉頭。
她虎着臉把看的起勁的小丫頭喊回來,揪着她的小辮子,直接帶回去關禁閉。
這丫頭今天太無法無天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讓她做數學題才行!
“舅舅,這裡就交給你吧,處理好了我們再說。”
“好!”
說完,張辰也走了。
他一離開,小白熊也跟着離開了。又恢復憨態可掬的模樣,如影隨形,跟在他的屁股後面。
回到院子裡,看着小白熊洗澡,又順勢將它身上沾染的黑氣清除掉。再讓小紅鳥和白狐狸帶回深山,繼續強有力的混合雙打。
從今天來看,小白熊的實力還沒有到家。
而這邊的事情大部分都塵埃落定了,他們隨時都有可能離開。
所以張辰就抓緊時間讓兩隻寵物去訓練,讓小白熊在以後有報名的時間。
“爸爸~”
正在屋裡接受懲罰的小丫頭趁着秦以竹離開,趕緊喊道。
這丫頭因爲不顧自己安全去近距離觀看戰鬥,甚至還加入戰鬥,然後還笑着去看血腥的一幕,徹底把秦以竹給惹惱了。
所以她就懲罰小丫頭做數學題,一整張一年級的卷子,要是做不出來就不許吃飯。
張辰假裝沒有聽到這聲哀求,他要是敢說話,肯定也免不了被收拾一頓。
“喊什麼喊?這是你喜歡吃的野果,吃完了趕緊做!”秦以竹端着盤子從廚房裡走出來。
說話狠,心真的狠不下來,她那裡捨得女兒捱餓啊。
小丫頭也明白事理,知道今天是跑不了了,就笑嘻嘻吃果子。
“張辰,你跟我來下。”月文彥站在院子門口叫喊。
張辰回頭說了一聲,就跟着月文彥去了宗祠堂。
月乾雖然在今天黑化,但並不能抹掉他之前做出的貢獻。
按照規矩,靈位應當進入宗祠堂,接受月華宗弟子的香火跪拜。
這些都好解決,現在困住他們的是月乾的屍首問題。
根本無法火化,土葬了又怕會屍變,所以就讓張辰來幫忙了。
張辰走到的時候,正好看到衆多長老在熄火,而月乾的屍首就放在邊上,渾身焦黑。
無法被火焚燒成灰,是因爲月乾長期經受黑氣折磨,身體變成一個黑氣的存儲罐子。長期的潛移默化,自然會變得與衆不同。
“這個好辦。”張辰說着走到月乾屍體旁邊,伸手虛空一抹,回頭說道:“可以了。”
不等衆多長老反應過來,一團火焰忽然出現,迅速將月乾吞噬。
聽到那燃燒的聲音,聞到那股熟悉的氣味,月文彥點點頭。
現在,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
月乾如何死亡的,死之前做過什麼,他都會寫出詳細的報告交給特殊調查部門。
那都是小事,穩定宗內人心纔是大事。
接受了月文彥的感謝,張辰又回到院子裡,正好碰上了月麗在教月勇攀習武,萬偲就在旁邊看着。
昔日,她就是那個被訓斥的對象,就連學什麼都有嚴格規定。如今,她親自來教,嚴格程度比她年幼的父母還要狠上幾分。
一個姿勢不對就是打手!但要是完成了當天的任務,月麗就不會在去煩她弟弟了。
或許這冷麪暖心的姑娘是不想讓她的弟弟受到當初自己的待遇,變成另一個自己吧。
房間不敢回,生怕會被女兒纏着,遭受牽連。張辰就直接在在院子的太師椅上坐下來。
風吹樹葉響,雲朵飄過,帶來短暫的清涼,雲朵走開,又要接受酷熱的折磨。
張辰現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在享受來之不易的閒暇時光。
不久之後,秦以竹也加入了這個行列,然後是小丫頭。
在享受這方面,他們一家三口是真的很有天賦。
一個一個墨鏡,享受被大自然包裹的舒服。
忽然,小丫頭咦了一聲。
秦以竹睜眼問道:“怎麼了?”
“爸爸有點不對勁。”
一聽這話,秦以竹馬上起身,她看到了張辰正一臉平靜躺在太師椅上,胸膛有節奏的起伏。
沒什麼嘛,估計是在睡覺。畢竟這傢伙已經很久沒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