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楚尋發出警告的時間還有五分鐘。
可直到現在,沒有一個武者將自己的戰寵帶離海清市。
幾聲嘹亮的鶴鳴,五隻白鶴朝着海清市飛來,隨便一直雙翅一展都有五六米,大的嚇人。
五隻白鶴落地,雙翅一收,帶起幾道恐怖的颶風,飛沙走石。
白鶴自古享有仙鶴的美譽,全身雪白純潔,也很高傲。落地後,幾道身影從白鶴身上飄下,清一色的女子,一聲雪白的古裝,面容姣好,很是不凡。
其中帶頭的女人看上去是個三十多歲的美少婦,但她的實際年齡必定驚人,因爲她是人皇境。
“木兄,距離半個小時還有三分鐘,你還不趕緊把你的寶貝戰寵送出去,不怕被滅啊?”一位宗師境武者大聲嚷道。
那位木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的戰寵竟是一隻方桌大小的山鼠,全身毛髮如鋼針,綠豆大的眼睛閃着兇光,兩顆獠牙足有半米,可咬穿鋼鐵。
“哼,木某縱橫百年,還從沒見過如此囂張之人。我倒要看看,他怎麼斬殺我的戰寵?”
“哈哈……我也想要看看,誰敢這麼大口氣,他若敢來,我便讓小黃操控它跳脫衣舞。”遠處一位武者聽聞後哈哈大笑,他所說的小黃是一隻一米長的黃鼠狼,別看體型不如其他猛獸,可黃鼠狼自古有黃大仙之稱,擅長精神攻擊,很是難纏。
幾位仙子般的女人聽聞這些人的交談,有些疑惑。只有其中一位女子沉思後漂亮的眼睛瞬間瞪大。
“萱兒,你幹什麼去?”美少婦看到自己的弟子竟朝着那位帶着黃鼠狼的武者走去,下意識的問道。
“這位道友,敢問你們剛在在議論什麼?”女子很有禮貌的詢問。
這位武者沒想到仙子般的人物會搭理自己,頓時來了精神,一雙三角眼泛着光,道:“仙子有所不知,剛纔有人警告全市武者,半個小時內將戰寵帶離海清市,否則全部擊殺。你說可笑不可笑?”
女子聞言,俏臉變色,道:“多謝!”說完急匆匆的走回隊伍中。
“師叔,快讓仙鶴離開。”說着走過去一拍自己騎乘的仙鶴,讓其飛離海清市。
“萱兒,你這是?”美少婦不解。
“師叔,來不及了,我一會再向你解釋。”被稱爲萱兒的女子聲音急促。
美少婦見狀,倒也果決,立刻示意其他人放飛仙鶴。
五隻仙鶴騰空而去,那位叫萱兒的女子才鬆了口氣。
“萱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美少婦狐疑的問道。
“師叔,他們剛纔的話你也聽到了吧?”
美少婦點頭,那武者說的很大聲,想不聽到都難。
“看着吧,他們要倒黴了。”萱兒臉上露出一抹幸災樂禍。
“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是怎麼回事?”美少婦問道。
“師叔,這事我在古江事遇到過一次,那次也是警告,時間也是半小時,所有武者的反應跟現在一模一樣。”萱兒俏麗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恐懼,頓了頓繼續道:“可是半個小時後,古江市數百戰寵盡數被人斬首,話語不敬的武者皆被擊傷,就連雄霸古江市的應家也被連根拔起。”
其實這個萱兒不是別人,正是相思閣號稱年輕一輩頂尖高手的萱仙子,跟楚尋有過兩面之緣。
美少婦目露驚訝,其他幾個女子也是表情吃驚。
“誰有這麼大本事?”美少婦有些難以置信,現在武者入世,隨便一個城市的武者都成百上千,其中更是不乏高手。將數百戰寵梟首,這就相當於在同時挑釁上百武者,這是何其瘋狂的事?就算成名已久的人皇也不敢。
“他就是楚尋,楚魔王。”
萱仙子的聲音很輕,但聽在美少婦幾人耳朵裡簡直就是炸雷,讓她們同時雙眼瞪圓,久久回不過神。
楚魔王,這三個字的分量太驚人了。十幾年前突然崛起,屠門滅宗,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消失十幾年後再次出現,攪動天下風雲。
難怪……她們苦笑。如果這個狂人就是楚魔王,那做出這樣的事一點都不奇怪。
“幾位仙子怎麼放走了戰寵?其實你們不必如此。有我在,只要那人敢來,我可保幾位仙子無憂。當場獰下他的腦袋餵我的小黃。”那位武者帶着黃鼠狼走過來,打斷幾位女子的談話。
武者也是人,武者也好色,幾位女子清麗漂亮,站在這裡就是一條美麗風景線。自然引得其他武者流口水。
“幾位仙子不必害怕,儘管召回戰寵。有我在,誰敢傷害你們,我便讓他去地獄懺悔。”
“敢口出狂言警告整個海清市的道友,我看這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幾位現仙子別怕,我猜他不敢來。若是真來,我讓他知道死字怎麼寫?”
周圍的武者紛紛上前獻殷勤。
“半個小時到了。”有人喊了一聲。
所有武者聽聞轟然大笑,表情充滿不屑。
“什麼玩意?半個小時到了,老子就在這裡,我的戰寵不好好的嗎?別讓我知道是誰瞎喊,否則我讓他知道死字怎麼寫?”
這位武者的戰寵是一隻藏獒,三四米高,大的離譜,全身鬃毛金燦燦的,十分威武。
可他的話音剛落,只聽“砰”的一聲,他身邊巨大的藏獒的頭顱突然被一道烏光擊中,轟然爆開,鮮血腦漿子噴了一身。
所有人都僵住了。
許久之後,衆人才回神,扭頭看去。
只見一位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手裡拎着一把烏光騰騰的大鐗,大步走來。
“是你殺了我的戰寵?”失去戰寵的武者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
雷暴裂開大嘴,不屑一笑,然後化作一道殘影衝來,大鐗掄起,烏光熾盛。
嘭!
這位九品宗師武者慘叫一聲倒飛出去,身在半空大口咳血,胸腔塌陷。
緊接着,雷暴簡直如一道狂風肆虐。
嘭嘭……!
烏光爆閃,電閃雷鳴,一團團血霧爆開,將整個路面都染紅了。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雷暴身影不停,大鐗帶起空氣爆鳴,一次次砸落。
咔嚓……!
刺耳的骨裂聲絡繹不絕,慘叫聲連成一片,人影翻飛,鮮血噴灑。
雷暴的身影徒然停下,粗狂的臉上帶着濃濃的嘲諷。
片刻時間,在場的戰寵猛獸死絕。所有武者重傷,每個都是骨斷筋折。
“一羣渣渣,憑你們也敢挑釁我家宮主的威嚴。若非宮主有令留你們性命,老子早就打爆你們的腦袋了。”雷暴臉上充滿鄙夷。
衆人皆懼,目光驚悚,這人太可怕了,沒人能接住他一招。而且聽這人的話,他背後還有一位宮主,這得是多可怕的存在?即便是想想,這些人都覺得毛骨悚然。
雷暴的目光看向相思閣一衆人,周身氣息騰起。
萱仙子急了,道:“我跟你家宮主相識,況且我們也沒帶戰寵。”
雷暴一怔,氣息收斂,目光怪怪的看着萱仙子,臉色變得諂媚,道:“難道你是我家宮主的……”
“我們只是朋友。”萱仙子俏臉一紅,急忙打斷雷暴的話。傻子都能聽出來他即將說什麼。
“不是嗎?”雷暴撓撓頭,咕噥道:“也是,是我想多了。我家宮主乃是戰神下凡,豈會看上你這般胭脂俗粉。”
說完,雷暴拎着大鐗晃晃悠悠的走了。
萱仙子一張俏臉氣得漲紅,她一直對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追她的青年才俊多如過江之鯽,怎麼就胭脂俗粉了?戰神下凡……我看是魔王出世還差不多。
一羣重傷的武者最鬱悶,被人重傷,戰寵也橫屍當場,到現在都不知道對方是誰?
“敢問仙子,此人背後的宮主是何人?”一位武者強忍着傷痛問道。
“不知道。”萱仙子正生氣呢,一甩滿頭烏絲,扭着小蠻腰大步離去。
於此同時,在海清市的其他地方,也在上演同樣的一幕。
在一家酒店的餐廳中,幾位武者用餐的時候,他們戰寵正在撕咬分食兩隻普通黃牛,十分血腥。
“媽的,誰在裝逼?敢威脅我們。若是讓我知道他們是誰,保管擰下他的腦袋當球踢。”
“我倒希望他快點來,我的寶貝自從前幾天吃過人肉後就對其他肉不感興趣了。他來了,好讓我的寶貝飽餐一頓。”一位武者道。他的戰寵是一隻鬣狗,比普通鬣狗大十倍,尖嘴獠牙,很是可怖。
“哎……你們就別想了。我猜這人腦袋肯定有問題,現在得罪了全市的武者,估計早他媽嚇得瑟瑟發抖,躲起來了。”
話音剛落,只見一人走進來,手持一把闊劍,一劍斬出,劍氣縱橫。
噗!
那隻鬣狗巨大的腦袋從脖頸上掉了下來,鮮血狂噴,幾個正在用餐的武者被噴個正着,當真是狗血淋頭。
不等他們發難,只見對方揮動闊劍衝過來,霎時劍氣森森,令人肌膚生寒。
噗!
一直巨大的青狼被梟首,血流成河。
噗噗……!
獸頭滾滾,鮮血將地面染紅,匯聚成河流淌。
幾位武者的戰寵無一倖免,全被梟首,滅絕。
此人舞動闊劍朝着幾位武者出手,一時間劍影重重,慘叫聲練成一片。
片刻之後,幾位武者全部重傷,氣息萎靡,個個噤若寒蟬,如受驚的鵪鶉般瑟瑟發抖。
“廢物一羣,憑你們也敢挑釁我家宮主的威嚴。若非宮主有令留你們性命。老子早就斬下你們的狗頭了。”
說完,此人拎着闊劍大步離開。
現場一片血腥,宛若地獄,幾個武者嚇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