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公子!”
馮月蘭如穿花蝴蝶一般地跳過來。
“月蘭小姐你好,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見你。”鄭天秀在馮月蘭面前總是一副溫文有禮的模樣。
“鄭公子爲何會在這裡?”馮月蘭問道。
鄭天秀便把對馮遠道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他們兩個少年人在談話,馮遠道在旁側也不好多插嘴,便識趣地走開了,去指導其他北晉王國少年仙士的修煉。
“你是說,這間客棧,被那傢伙,那小子買了下來?”鄭天秀這下是真正驚訝了,如果說晉凌的實力讓他刮目相看也就罷了,可是能夠買下這麼大一間客棧,那得花多少錢啊。
沒有一定的背景,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他對於晉凌的忌憚又多了幾分。
“他還是很有實力的,他背的後力量也很神秘莫測。”馮月蘭有意無意地提醒着,“從他在北晉王國崛起到現在,所有針對他的人和勢力,現在無不鬧得灰頭土臉。”
“北晉王國是北晉王國,我肇星仙城是肇星仙城。”雖然嘴上仍然強硬,鄭天秀心裡還是想着,在考覈之前遇上這小子, 還是不要多生事端,大事要緊。
鄭小公子,其實在很多場合,也就是個色厲內苒的貨。
“真是冤家路窄啊!”在得知鄭天秀等人也入住觀瀾客棧後,楊樸第一時間就來找晉凌訴苦。
“不用擔心,楊樸。”晉凌寬慰他,“你且安心訓練備考。你與馮大小姐已經相識這麼多年了,他鄭天秀才認識馮大小姐幾天。不過是一時圖新鮮罷了,過後馮大小姐還是會覺得你更好的。”
“不會的。 ”楊樸看上去非常沮喪,他臉上的瘀青好了大半,但仍有部分可見,“正因爲我與她相識相知多年,我才知道她的性格。這鄭天秀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仙力修爲,什麼都比我好。兩相對比,她,她......”
“誰說他什麼都比你高?”晉凌打斷他,“就我看來,至少他沒有你高,也沒有你帥啊。”
楊樸:......
......
師兄妹多年,馮月蘭不是不知道楊樸對她的心意。甚至在馮遠道當鄉主的時候,靈山仙鄉上下都覺得,過得數年,楊樸與她肯定會成爲一對璧人。
可是,這話所說的環境,是在靈山仙鄉上下,與楊樸可比肩的少年人很少的情況下。
晉凌自然要比楊樸出色,他的光芒能夠讓靈山仙鄉任何少年爲之失色。可是,圍繞在他身邊的是些什麼人,商然是王國的十一公主,纓雪是靈鸞宗的弟子。她馮月蘭再傻,也不至於上前自討沒趣。
頭一次離開北晉王國,她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少女的心總是多變的。自從在黑松林一遇,驚慕於對方的家世背景及實力,加上其談吐間流露出來的自信與傲氣,馮月蘭就被鄭天秀所深深吸引。
戀愛中的女人是瞎眼的。馮月蘭眼裡只有鄭天秀的長處,卻無視了很多,很多更珍貴的東西。
對於他們之間這些破事,聰慧如馮遠道,自然都看在眼裡。如果女兒能夠嫁給肇星城的少公主,從地位上來說,自然是高攀了。
北晉王國從名義上雖然說是王國,但是一國之實力,比起肇星仙城一城之實力,其實還要差上不少。何況,他還不是晉華城的城主,只是副手通判而已。
如果馮月蘭不願的話,他早就制止了二人的往來。可是從目前來看,馮月蘭對這些少公主也是欣然接受。一個有情,一個有意,他馮遠道就不好出面干涉了。
畢竟,他向來的性格也是比較開明的。
對於楊樸,他心裡也是頗覺遺憾的。說實話,其實某段時間,他也將這位弟子,看作了半個女婿。無奈,世事不如人意啊。
這一天時間內,鄭天秀來找過馮月蘭幾次,不過這馮遠道都以備考爲由,沒讓他們見面。在這個時候,他可不想節外生枝讓軍心不穩。不管是馮月蘭,還是楊樸,都是在此次考覈中有一定的競爭力的,有一定希望通過的。
雖然鄭天秀的權勢楊樸萬萬比不過,馮遠道也不想過分得罪一個未來的可能的山海宗弟子。畢竟,憤怒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
萬一,楊樸被選中了呢?未來的山海宗弟子,這名頭,只怕要比一個相隔千里的仙城城主的兒子管用吧。即使鄭天秀同時被選中,可你也不是我北晉王國的人啊,總不比我本城的人頂用。
……
“再來!”
訓練場上,楊樸從地上爬起來,揮動拳頭,再度向對面的葉梟發動猛攻。
可葉梟只是一閃身,隨後便鬼魅一般地出現在他身後,一掌劈下。楊樸後背捱了一下,向前撲倒,倒在地上喘息不已。
此時,他的臉上、身上已經捱了葉梟很多下拳掌,多處青紫疼痛,行動間也有些蹣跚。可他即使被一次次打倒,依然鬥志銳利,毫不畏戰,甚至,有些瘋狂。
“停!停!你、你瘋啦?”葉梟急忙喊停。
楊樸渾然不顧,依舊瘋狂向前擊打。
葉梟的仙力確實要高出他很多,力量、速度、反應,都勝出完全不止一籌。三下兩下,又將他放倒在地。
對於楊樸這種行爲,觀戰的晉凌只有無奈地搖搖頭,送出兩個字:自虐。
終於,楊樸被葉梟一記重拳,直接放倒在地,半晌爬不起來。他趴在地上,念及自己與葉梟的差距,與鄭天秀的差距,不由悲愴地痛哭起來。
葉梟遞過來一瓶藥:“這、這是我娘煉製的虎、虎王骨血丹,治各種內、內外傷很有效。給你。”
楊樸賭氣不接。
晉凌走過來,毫不客氣地收下來,倒出幾粒直接塞入楊樸嘴裡。這虎王骨血丹下肚溫潤,過些許時候纔開始發揮藥力,隨着全身血液運行至傷處,後者瘀血痛楚頓時大爲減輕。
身上的痛減輕了,心中鬱悶絲毫不減。楊樸無力地躺在訓練場的地板上,雙眼直盯盯地望着天空。
“你有點出息好不好!”晉凌是真生氣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嘛!再重要能比你的前途還重要?明天就要考覈了,你是準備要放棄嗎?再說了,司湯達說過,女人多變,信者太傻,何必輕信一個女人?”
“誰是司湯達?”楊樸有些濛濛地問。
“是啊?誰是司湯達啊?”晉凌也蒙了,濛濛地問着自己,“我、我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