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治商振者,自然就是我晉氏遺族的敵人,最大的敵人!”
聽着羅子開振振有詞的話語,晉凌沉默了幾秒鐘,然後說道:“請回去轉告我表兄晉懷將軍,三日之後酉時,我按時赴約。”
羅子開點點頭,告辭離開。
離開時,他只覺得整個手心裡,涔涔的全是冷汗。
......
“哥,你真要去與那個什麼晉氏遺族的將軍見面?”
兄妹倆人的晚飯時間,青涵輕咬着碗裡的一塊紅燒肉,含糊地問道。這丫頭,肉嘟嘟的小臉,油乎乎的小嘴,就算是吃起肉來,也是那麼好看。
“嗯,是要見上一見的。我總要給晉氏遺族一個交待。”晉凌給她夾了一塊瘦些的肉,“哥做的紅燒肉好不好吃?”
“好吃,真香!”小丫頭吃得滿嘴流油,非常滿意。
晉氏遺族的事,晉凌對外向來誨莫如深。不過,作爲晉園實際上的二把手的青涵,還是有必要知道的。所以,也簡單向她說了一下。
“哥你在原來晉氏王族裡的地位比這個晉懷將軍要高,你們要說事,應該是他來見你纔對,而不應該是隻派個人來傳話讓你去。這不合禮數。”青涵含混不清地說道。
“你這小丫頭,懂得什麼叫禮數。”輕輕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
“就是嘛!你的身份公開後,明明他應該來拜見你!”青涵不滿地說道,“只派個人來傳話,就是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
“或許,他們對我的作爲並不滿意罷。”晉凌嘆了口氣地說道,“也無所謂了,他年紀比我大,是我的表兄,以兄長的身份來召我赴宴,也沒什麼。”
“他自稱什麼將軍,那就是晉氏遺族,現在也有自己的軍隊了?”青涵又問道,“這怎麼可能?”
“只是個名號,用以吸引百姓罷了。”晉凌笑笑,“晉氏遺族長期受到商氏捕殺壓迫,實力十不存一,自然不可能擁有自己的軍隊。他號稱飛天將軍,某種程度只是外界對於他行蹤詭秘,難以捉摸的一種形容,覺得他似乎有飛天遁地般的本事。”
“原來啊,你這個表兄,沒什麼大本事,都是自己吹出來的。”青涵鼓着腮幫說道,其實,她對這個晉懷殊無好感。
回雙石仙村領地呆了三天。這三天裡,爲了防止領地也出現與晉園總部凡部類似的現象,他召集了領地各級的主管堂主什麼的開了個會,簡要說明了處置晉園總部衝突的經過,要求大家切實留心領地裡的動向,避免類似事件在領地發生。
時間一晃而過,到了與晉懷約定會面的時間。
酉時之前,晉凌來到了仙鄉遠花樓。
遠花樓是青樓,東西很好吃,也有上佳美酒的青樓。晉凌曾經來過這裡幾次,都是別人請的客。
遠花樓的老鴇子對於他這個仙鄉新近崛起的少年仙士當然記得清楚,遠遠地在樓上瞧見他往這邊來,就趕緊推着旁邊幾個最爲青春貌美的女子下樓:“一羣沒眼色的,沒看見樓下那位少年爵爺正往樓裡邊來麼,還不趕緊下去招呼,拿捏什麼架子!”
晉凌封爵、擁有領地,是仙鄉的一件大事,早就到處傳遍了。在青樓這種地方,對於這類新聞尤其敏感,何況是像遠花樓這樣仙鄉里數一數二的青樓。若是來了個貴客,說錯了貴客的身份,那還開門做什麼生意。
衆女子轟然應聲,像一隻只花蝴蝶一般走下樓梯,來到門口,直接將晉凌拖了進來。
“幾位姐姐,我是來找人的。”少年人慌忙說道。以往幾次過來,這些女子們知道請客者的身份,一般不會如此主動,都是有禮相待。現在,怎麼自己單身一人,她們就這麼熱情了?
一名十六七歲的女子,名叫豆蔻的吃吃笑道:“爵爺來到我們遠花樓,自然是來找人的。只是不知道,找的是哪一位姐姐?”
晉凌無奈地說道:“我是在眠月閣約了人談事。”
“眠月閣啊?”幾個女子的熱情頓時降了八度,“那不是芸香姐姐的地方嘛。爵爺,你約的人,莫非是閣裡那位矮個的,姓晉的仙士大人?”
“你們知道他?”
“當然。”豆寇笑道,“那位仙士大人,在我們樓裡住了大半個月了,出手大方,揮金如土。他不光寵着芸香姐姐,時時還叫其他的姐妹到閣裡去一同相侍哪。”
晉凌頓時大皺眉頭,自己的表兄,那位看上去志氣高遠的晉懷將軍,怎麼會是一個流連青樓,樂而忘返的人?這不對啊。
而且,他還出手大方,揮金如土?自己印象中的晉氏遺族,不都是些生活窘迫,收入極少,甚至需要自己資助的人麼?他哪來的錢在青樓裡如此揮霍?
“爵爺跟我來,我帶你去眠月閣。”豆寇拉着他的手就上了樓。
“那位晉姓的矮個子的仙士大人,現在還在閣中嗎?”晉凌爲了探聽多些有關晉懷的消息,也沒有拒絕她拉着自己的手。別的時候,這是絕不允許的。
“應該在吧,好像,好像昨天晚上,他還在閣裡過的夜。”豆寇說着,慢慢在走廊上停住了腳步,將身子向他偎了過去,“爵爺,芸香姐姐這段時間都被那位大人包下了,莫如,今日就讓我陪着你吧。”
“呃,這個嘛,等會再說。”晉凌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那麼,那位仙士大人,總是一個人來嗎?”
“那位仙士大人,是爵爺你的朋友吧。”豆寇說道,“他多數時候都是一個人的。不過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有朋友相陪的,是一個氣勢凌人的仙士大人,二十多歲,不到三十的大人,臉色有些白,眼睛是紅色的,很怪,像是西方異域的胡人一般,所以記得非常清楚。”
又是血隱一族的人?
都能一起上青樓了,看來晉懷與他們的關係,當真是密切得不一般啊。
“那位紅眼睛的大人,出手也是極爲寬綽的,那天來的時候,是他付的錢。好像,好像他還給廖媽媽留了一大袋金元,說是那位晉姓大人在這裡的一切花費,都包在他的身上......呀!”
她突然叫了一聲,因爲覺得自己拉着的晉凌的手,突然握得緊了,捏得自己的手骨生疼。
她只是個凡人,對方是個仙士,稍一運勁,自己便受不了。
“爵爺,你這是作什麼嘛。”她扭着身體,輕輕撒了一句嬌,然後就將自己靠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