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魂小隊與纓雪會合後,在域南鎮尋了一處空屋,簡單住了下來。大家補給的補給,養傷的養傷,休息的休息,都抓緊時間恢復狀態。
因爲,按照弒血盟的計劃,次日一早,主力便要由域南鎮出發,攻打血靈、血隱主力聚集的域中鎮,消滅他們的主力。
晉凌身上受了雨羅仙的雲水箭多處創傷,即使身上還有着魔蚓內丹帶來的自療異稟,即使有紫療碑的神異療效,這些創傷也還是很重的,多數甚至深入筋骨之中。而且,雨羅仙的仙技創成的創傷,痛楚並不是一時半會的,而是一陣又一陣,持續不停。
在他療傷的過程中,青涵一直陪在身邊,聽他講着在神廟處別後的事情。
“你真了不得。”她說道,“竟然突破仙王境了。像這樣的境界,已經算是大陸修仙界中的至強者行列了吧。”
此前,仙王境的血手金衣韋天昆,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修煉一道,遙無際涯,哪裡談得上什麼至強者行列。”晉凌失笑,“纓雪你也太擡舉我了。但是,進入另一個階層,體驗到了另一番境界,倒是真不一樣。怪不得世人拼了命,也要當仙士,也要不斷修煉自強。”
“你像我雖然是仙王境了,但在如同神明一般的仙皇境雨羅仙大人而前,根本沒有半點還手之力,甚至就像一個被大人隨意玩弄的孩童。”說到這裡,念及此前與雨羅仙動手之事,他不由得神色黯淡下來,看向窗外。
“雨羅仙大人......”
此時正值夜間,或許是受了白天雨羅仙發動水系仙技凝造雨水的影響,外面一直淅淅瀝瀝地下着小雨。
“雨羅仙大人是你兒時至今一直崇拜且嚮往的人,對於你來說,是神一樣的存在。”纓雪聽他說起過自小崇拜雨羅仙的事,“如今得知他就是血靈血隱的幕後指使者,你,很失落吧。”
“我很難過,纓雪。”晉凌說道,“我完全想像不到,一個像他那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竟然是,竟然是......我感覺,我的世界觀都崩塌了。我曾想像過,在永夜帝國的高層,是那一切的幕後指使者。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他,會是他......”
“世事難料。”纓雪憂慮重重,“只是若是他的話,事情就極爲棘手了。雖然他白天走了,可是他仍是血靈血隱的支持者。有他在,弒血盟明日的攻勢很難會取得成效。”
“今日問道山人已經出手,想必雨羅仙大人會有所剋制和顧忌。”
二人說了一會話,夜色漸深,纓雪便告辭休息去了。
晉凌自己則留在屋中,揣摩修煉着仙王境的仙力,仔細掌握火候控制之法。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在不斷地揣摩着雨羅仙那門雲水箭的秘訣,不斷模仿,練習。
他本來苦心孤詣修煉的鬼心訣就屬於水系,這門心法兼功法是他對敵的最重要的手段之一,也是威力最強大的手段之一。他在其上投入過無比專致的精力和非常長的修煉時間。
雲水箭與鬼心訣同屬水系,不過一個側重於仙技,另一個側重於心法而已,總的來說,還是觸路旁通的。
因此,這門威力強大的仙技,甚至可是說是雨羅仙的獨門仙技,在他的苦心模擬下,竟然有了那麼五六成的味道。而他越是修煉,越有心得,越是興奮,竟然一直修煉到了天明。
此時,弒血盟各營帳中號角已經吹響,那是集結的號令。
晉凌草草地洗了把臉,收拾衣物裝備。這時候騰小飛端着早飯進來了,“知道你修煉了一晚上沒睡,恐怕也忘記了早飯這事,特地給你弄了些來。”
“多謝。”晉凌草草地吃了起來。
“昨天的事,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在他吃飯的時候,騰小飛皺着眉頭說。
“怎麼不對勁?”晉凌問道。
“我不知道官盟主是怎麼看待他的師尊的,反正從我的角度來看,我覺得很古怪。”騰小飛說道。
“哦,說說看。”晉凌饒有興趣。看來,送早飯是其次,騰小習的重點是有話要說。
騰小飛說道:“我出身聞道院,這是天降魔氣事件之後,望道山與帝國共同組建的力量,主要宗旨就是清除節間的魔氣。爲了清除魔氣,當時的望道山宗主問道山人不算是我的師尊,而是我的師祖我的師尊是他的十六弟子,名諱平因山人。所以論起來,官盟主可算作我的師叔輩。化魔刃爲望道山特製的爲清除魔氣而生的法寶。就目前所知的,流落在外的一共有三把,其中官盟主的一把,直接得自宗主問道山人。我的這一把,是得自鎮魔殿,由方副殿主親賜。你的那一把,你說過也是得自問道山人。”
“不錯。”晉凌說道。
“魔氣來自望道山,化魔刃亦得自望道山。不管如何,大陸近些年來的動盪,與望道山都脫不了干係。但是,這些年來,問道山人卻一直以閉關爲由,閉門不出,也不太允許門下弟子插手大陸之事,所以帝國迫不得已,與望道山的一些德高望重的長老們另組了聞道院。官盟主......則是特例,他本是爲着仙語鐲語珠的事才離開望道山的,後來的一切,不在望道山控制之中。”騰小飛說到這裡,漸漸激動起來,“我覺得不對,這種種情況,顯示着望道山,不對!”
“事情涉及到帝國二號大人物雨羅仙,即使是問道山人,也不敢輕易出手,有很多顧忌吧。”晉凌說道。
“問道山人......這個宗主,問道山人,也不對勁。”騰小飛突然說道。
“不對勁?”晉凌一驚。
“音容笑貌,氣度修爲,都與宗主無二,但還是不對!”騰小飛說道,“他一出現在我面前,我就覺得,站在面前的不是一個曾經教授過我們修煉的宗主和前輩,而像是一個生人。”
“不錯。”官明心也走了過來,神色沉重而嚴肅,“昨天我也覺得不對,但想不出不對在哪裡。想了一夜,早上纔想明白,那個宗主,是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