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整夜風笛都侵浸在吸收金靈果靈力的過程之中,當吸收完畢睜開了眼後,這才發現,窗子外已經明亮,只不過雨聲依舊淅瀝,那亮度有點略微昏暗。
不急不緩的從牀上下來,看着有些皺巴巴的衣衫,風笛哭笑不得的眨了眨眼,吸收兩枚金靈果整整一夜,以至於連換件乾爽的衣服都是忘記了。
心中感嘆了一聲,風笛隨意用手掌在衣衫上拍了拍,而後,略一沉吟,一股無來由的清爽細風在房間內遊蕩,片刻,房間門被從內推開,風笛着一身乾爽的衣衫走了出來。
......
下樓之後第一眼看見的,便是昨夜裡的小廝,這傢伙看着風笛從樓上下來,很是討好的一番諂媚,風笛無聊的迴應了兩句,又在扔出了一枚金幣的前提下,知曉了百寶堂交易所的地址。
帶着幾分期待從客棧出來,大街上早已人流涌動,即便是下雨的天氣,可也無法阻止那些刀尖上討生活的各色傭兵的生活規律。
作爲一個初到青林城的新人來講,繁華的城市是最容易讓人忽略的,而且,還是一個靈體境的小少年,風笛在路人眼中的存在感幾乎爲零。
踏着溼滑的石板街道,在不急不緩的行走了半晌之後,那名爲‘百寶堂交易所’的建築,便是出現在風笛的視線之內。從不遠處望去,這座交易所的佔地面積,充分表明着它在城中的重要地位,毫不保守的估計一下,這交易所每天的交易量最少可以佔據整個青林城的一半。
口中喃喃了一聲那座建築的名稱,風笛有些悵然若失的嘆了口氣,這名字倒是和老師一手建立的寶堂拍賣行有着一些相似之處。微微搖了搖頭,對老師東涯現在的處境揪心了片刻,風笛擡起頭來,目光從那座建築的金字招牌上掃過,看向了開敞的大門。
雙眼有些訝然的望着交易所內的綽綽人影,風笛暗歎一聲,這個時間段想必交易所也纔開門沒多久,可裡面來往的行人,比之大街上的人山人海都毫不遜色。
佩服的眨了眨眼,這交易所能如此吃香,想來其中的商品定然可以滿足大多數人的需求,想到此處,風笛饒有興致的邁開步子向着大門走去。
“喂,小子,你懂不懂規矩?不知道每次進入都需要繳納一枚靈石嗎?”望着那旁若無人,徑直向着門內走去的少年,一位虎背熊腰的漢子眼睛頓時一瞪,毫不客氣的喝罵一聲,也可能是被下雨天弄的心情有些煩悶,喝聲落下,大漢又是很不耐煩的瞥了一眼風笛樸素的打扮,頗具針對性的不屑道:“你們這種人天天他媽的想來鑽空子,哼,連入門費都交不起,進去了又能買些什麼垃圾玩意兒?”
“進個門都要一枚靈石?”微微挑了挑眼角,意外的看了大漢一眼,對於這規矩,風笛是真的不知道,客棧的小廝也沒有提及,在他的認識下,風笛是一個不知從何處來的低調的大家公子哥兒,金幣都毫不在乎隨意賜予,靈石定然也不會缺。
在大漢防賊一般防着微愣中的少年之時,風笛卻是突然感覺身後,一道頗具氣場的氣息吹拂在自己背後,而且那氣息的主人似乎並沒有因門口風笛阻住去路而有閃避的意思,微愣中皺了皺眉,風笛只得將自己的身體向着旁側挪了挪。
風笛剛剛讓開,一道花枝招展的身影帶濃濃的脂粉之氣便是毫不客氣的站在了風笛剛纔的位置,飽含媚態的杏眼隨意掃視了識趣的少年一眼,便淡淡的收回目光,塗得豔紅的小嘴微微一挑,女子便直接擡起紫紗下清晰可見的白嫩玉臂,將兩枚靈石拋向了大漢。
交完靈石之後,女子看都懶得再看之前有着交不起靈石嫌疑的風笛,迴轉過頭,對着後面的人影嫵媚一笑,嬌滴滴的道:“奎奧哥哥,我們快進去吧,這下雨天人家都覺得有點冷呢。”
“冷麼,嘿嘿,抱着你就不冷了。”看着女子的嬌媚模樣,被稱爲奎奧的人眼底頓時被勾起一抹絲毫未加掩飾的淫 欲,哈哈一笑同樣忽視過旁側的風笛,而後走上前來一把抱住女子的嬌軀,手掌更是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很不老實的極爲大膽順着女子的香肩滑下,最後在那女子招來無數眼熱的彈性十足,挺翹臀上大肆抓了一把。
見得這豪放的舉動,風笛純潔的小臉頓時皺了皺眉頭,目光也是掃向方纔那氣場十足的屬於奎奧的身上,眼睛轉了轉,掠過那長得算是英俊的外表,最後鄙夷的暗罵了一聲衣冠禽獸。
“哎呀,奎奧哥哥你好壞啊,弄疼人家了。”被奎奧的大膽動作抓的俏臉略微一紅,不過這女子卻是很好的將這抹嬌羞轉化爲了含春如水的打情罵俏,一雙媚眼開闔間,流淌的盡是風情萬種。
“咳咳...”看着這對男女的舉動,守門的大漢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髮輕咳一聲,這聲咳嗽,卻是直接引來兩人的一個冷眼,見狀,大漢心底一沉,忙不迭趕緊賠笑,將身體側開,諂媚道:“嘿嘿,婉兒小姐是來陪奎奧大人購置器材的吧?奎奧大人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來親自購買器材,還真是盡心盡責,難怪所有傭兵團對大人都是極爲尊重。”
“哼,還挺有眼光的嘛,這枚靈石賞你了。”
將手上的動作一停,奎奧滿意的點了點頭,遂淡淡一笑,騰出手來將一枚靈石丟了過去。做完這些動作,奎奧的目光這才下意識的瞥到了旁側的風笛,回想着之前那少年交不出靈石的模樣,淡淡一哼撇了撇嘴角,不屑的轉過頭去抱着婉兒越過門前的大漢向着門內走去。
“多謝大人。”微微躬身,大漢看着兩人的背影笑吟吟道。
隨着兩人在門內的人羣中消失,門前暫留的香膩胭脂粉香,也緩緩消散。這時候大漢才收回方纔恭敬的目光,回想着之前那婉兒時時刻刻散發着誘人浪蕩的身段兒,不由得搓了搓手掌,舔着嘴角淫笑一聲喃喃自語道:“嘿嘿,小騷 貨。毒牙團的團長廖牙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啊,廖婉兒十四歲便在青林城是出了名的交際花,不知被多少大人物玩弄過才讓毒牙團在激烈競爭中得以保全...等奎奧那傢伙離開了青林城,要是讓老子抓住機會,定要讓你這小婊 子好好嚐嚐大爺的厲害,嘿嘿嘿...”
愕然的看着大漢臉上露出的貪婪,與之前的惱火、恭敬,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直接轉變了三幅面孔,風笛微微嘆了一聲,不得不佩服這傢伙挺會做人,圓滑的如果河底的卵石。
而聽得方纔的談論,風笛更是訝然的發現,原來那兩個十八 九歲的男女,便是青林城中風頭正盛的毒牙團團長的女兒廖婉兒和那個煉器師奎奧!
這則意外的消息,讓風笛感覺有些恍然,短短時間內便是接觸過了整個城市現下的高端人物。雖然,在別人眼裡視他爲糞土。
望着大漢臉上的癡迷,似乎依舊在陷入淫 穢的遐想中,風笛無語的張了張嘴,不知道現在該不該打斷這傢伙的好夢。
這大漢能有這般表現,倒也在風笛的意料之中,方纔那廖婉兒確實打扮的太過妖嬈誘惑,十八歲左右的年紀,不但長得頗具姿色,發育的也是極爲火辣,該凸的凸,該凹的凹,豐滿嬌軟的柔軀上,穿着的又是一件很是輕薄的紫紗裙,那紗裙近乎透明,除了重要的幾點被褻衣給遮住了,簡直如同是在裸奔。
那麼一具春光泄露的嫵媚嬌軀,皮膚又屬於少女的細膩緊緻,廖婉兒擁有的誘惑力,在那些血性 傭兵的性情中人眼裡,想來定是驚世駭俗吧。而她的誘惑力,也定然是在久經人事中鍛煉出來的,風笛也是聽到了,十四歲便是出了名的交際花,此時想必被男人玩弄的同時,也大可以將男人玩弄於石榴裙下吧。
那奎奧應該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不然要錢沒錢要勢沒勢的毒牙傭兵團,靠什麼拉攏他爲團內出力?
“誰說人心不古的,這他麼自古便是如此豪放!”微微感嘆了一聲,風笛對那兩人的第一印象很是差勁,而且,奎奧打着煉器師的旗子,作威作福,斂財玩女人,要是讓其他心高氣傲,德才兼備的煉器師們知曉了他的作爲,定然會將他大卸八塊,以清煉器師界的蛀才吧。
“唉?你這小子怎麼還不滾?”感覺到嘴角淌出的口水三千尺,大漢終於從臆想中醒過神來,急忙擦了擦嘴角的水漬,雙眼慍火的盯向風笛再次喝罵道。
“老子爲什麼要滾?”回罵一聲,風笛偏了偏腦袋不爽道。被漢子一再辱罵,泥人都有三分土性,別說一再忍讓的風笛了。
“喲呵,沒錢你還有理了?”意外的看着理直氣壯的少年,大漢抱起胳膊有些意興闌珊起來。
無奈的攤了攤手,不想再過多浪費時間,風笛在漢子緊緊的眼神中,自顧自揚起兩枚靈石,而後隨意一拋,大搖大擺的向着門內走去。
“一枚入門費,另外一枚,小爺打賞看門狗的!”路過大漢身旁之時,風笛淡淡的甩了一句,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門內。
門外雨點淅淅瀝瀝,獨留臉色一陣青紅不定的看門大漢。
俗話說狗眼看人低,風笛確實沒有罵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