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她怎麼來了?”
聞聲識人,陳胖胖被陳老實揍得頗是狼狽的身體猛地從地上彈起,如同一個瞬間被注滿空氣的皮球,彈性十足般的模樣一掃之前的萎靡不振,在那道聲音的刺激下,重新煥發起了活力。
面對朝思夜想的夢中情人,陳胖胖也是不願在她面前展露出尷尬的一面。
陳胖胖快速的拍打着身上的灰塵,頓時小院灰塵瀰漫,見的乾淨了一些,在畏懼的望了一眼陳老實之後,悻悻的衝到籬笆門前,向着右側的街道探望去。
右側的街道上,一些不平整的石塊錯落鋪就的地面,周圍同樣是幾間破落的小院子,不知是誰家梨樹淘氣的將枝丫伸出簡陋的籬笆院牆,一大片春意盛濃的梨花花瓣,霏霏如雪煞是淡雅美豔...
少女一身清新芽黃裙裝,氣質溫婉,盤落的青絲輕輕在翹起的臀尖搖盪,素手輕擡擦拭着光潔的額間因燦陽漸生的一縷香汗,腦袋偏了偏,穿過頭上的一片梨花雪影,右手握着一隻小巧的淡黃柔軟儲物袋,款款而來。
陳胖胖望着斜刺裡出現的這麼一個動人少女,眯成縫的雙眼,赫然睜的極大,彷如看見仙女一般呆愣在門前,而那微咧的嘴角,反射着陽光的口水,應景而出。
“胖胖,你在的呀,怎麼不應我?”
小小美眸流轉,正好看見一排籬笆之旁探出頭來的陳胖胖,秀氣的小口輕輕勾起,微微一笑,吐氣如蘭道。
這一笑,又是讓的剛想應答的陳胖胖,驚訝的發現,小小竟然對他笑了,就在不遠處的燦陽梨花裡,於是陳胖胖便再次乾脆利落的美的暈了過去。
陳胖胖敢拿大黃的命打包票,小小就是這世上,最最溫柔淑美的仙女。
看着陳胖胖失神一般的模樣,小小不知所以然的眨了眨眼,將兩手垂落,合握於身前,身體微微前傾,俏皮般的一笑,向着院內轉頭望去。
“呃,陳爺爺,您也在啊,你們怎麼都不應我?”
甜美溫和一笑,美眸躍過稀疏的籬笆,小小偏了偏腦袋,對於這對爺孫的古怪,有些不解。
不解之色在微微思量之後,便化解了去,這對爺孫,想來肯定被不少鄉親的熱情衝的有些頭昏腦漲。
“是小小啊,唉...真不好意思,爺爺以爲又是上門送禮的鄉親,你不知道,這些天鄉親們太過熱情了,弄的老頭子我都不敢見你們了。”陳老實趕忙站了起來,一把拉回癡癡的陳胖胖,笑着將少女迎進門內。他也知道,小小這丫頭平時對他們照顧有加,是個很好姑娘。
“陳爺爺,其實...其實我也是來送心意的,聽說那位少年英雄可以除掉兇禽,總不能讓人家白幫忙吧,畢竟他對此沒有絲毫職責。”
怯怯的望了陳老實一眼,聽得他方纔的一番嘮叨,小小頗是尷尬的道出了來意,聲音柔柔的解釋道。
“你...哎呀,丫頭,爺爺實話跟你說吧,風笛他不能去!唉...其實那句傳言皆是因爲這個小兔崽子,在外面胡謅謅了一句,誰想到,竟然有人將此事當成了真,而且弄得全鎮鄉親人盡皆知,這不是讓風笛去送命嗎!可怎生是好?”陳老實拿着菸斗,用菸斗把,不停的戳着陳胖胖的脊樑骨。
雖看似用力,可對於陳胖胖那滿身的肥肉而言,根本沒什麼大感覺。不過被爺爺一言揭穿了禍因他而起,陳胖胖在自己的女神面前,很是羞愧般的低下了頭,如同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般,望着絞在一起的白花花的手掌,一句話也不敢搭腔。
“陳爺爺。”小小輕喝一聲,止下陳老實的動作,望了一眼低頭認錯般的陳胖胖,細細的柳眉,緩緩的凝結而起,似乎也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事已至此,不要再責怪胖胖了,他應該也是無心之下才釀成的這事,現在應該靜下心來,好好想想,怎樣才能既不得罪鄉里,又能讓風笛不至於爲此而送命纔是。”輕吐了一口蘭氣,小小心中閃過一抹失望,而後擡起俏臉,語重心長的勸說道。
“要是能有辦法,老頭子我還用天天這麼發愁嗎?小小啊,你是不知道,這些天鄉親們差點將我家院子給擠破嘍,一想到這件事情的後果,我陳老實就直感覺我自己裡外不是人,這能怎麼辦!”如同樸質的老農民般,陳老實一屁股蹲在地上,將頭一歪,恨恨的喘着粗氣。
眨了眨眼,陳胖胖聽得兩人的話語,悻悻的目光,先是對着小小感激一望,而後看着爺爺氣憤的模樣,再次深深將頭低下,快要埋進肚子裡的感覺。
明白的點了點頭,小小美眸微垂,纖指捋過額前的青絲,視線停留在院子中散發清香的雪色梨花上,清晰的眉眼,浮上一抹凝重。
“辦法有是有,不過,得先看看風笛的想法,對了,陳爺爺,他人呢?”
小院中沉寂了良久,小小的聲音率先打破了無聲的氛圍,回過頭來,望向蹲在地上的陳老實認真詢問道。
“那孩子好像去河邊了吧,不知爲啥他這幾天總往河邊跑,前些日子還問我有沒有筆墨,咱們小鎮上都是不識字兒的粗人,哪有那些東西。”
“河邊?筆墨?”
兩個絲毫不沾邊的詞句,依然讓的小小詫異的眨動着美眸,似乎對於那個從未謀面的少年,感到十分有趣。
“那是個神經得大條到什麼地步的人,都什麼時候了,他難道不知道他現在面臨什麼樣的處境嗎?竟然還有心情去河邊以水代墨?”小小黛眉微蹙,烏黑的眼珠轉了轉,十分驚奇的失聲道。
於是,對於那個少年的第一映像,便從一開始的稱呼爲少年英雄的敬佩,直接下滑轉變爲神經大條到癌症晚期般的存在。
陳胖胖同樣十分驚奇的望着一語道破箇中玄妙的少女,睜大了怎麼都不大的雙眼,扯着嗓子驚呼道:“天呀,你怎麼知道他是用水代替墨來用的?小小姐姐你也太聰明瞭吧,風笛哥確實每天都跑河邊,拿木棍沾了水在石頭上畫畫,而且很奇怪,那些水跡半天都幹不了。”
看着驚訝十足的陳胖胖,小小美眸閃過一抹無聲的疲憊,纖手拍了拍光潔的額頭,旋即輕嘆道:“走吧,帶我去見見他,那傢伙死到臨頭了還不知,也不知道是在搞什麼。”
十分欣喜的應下了這件差事,這種可以和女神單獨相處的機會,陳胖胖當然不會拒絕。
......
......
“七天了,還是失敗,這東西,怎麼這麼難搞!”
一腳將手中的木枝踩成兩截,擡手氣惱的將其扔進身前的河中,風笛皺起眉頭,不爽道。
“媽的,那畜生如果是一級妖獸,我一拳就將它轟成肉末,可它偏偏是二級巔峰,如果我沒受傷這也不是問題,可問題是我已經是廢人了啊!”
苦惱的拍着額頭,風笛望着遠處的山林,恨恨自語了好片刻。
“再試試,我就不信,廢的是靈力,又不是腦子,我的靈魂力依舊強大,區區一個二級器紋,還能難住我不成!”不甘的再次從灌木叢中折了一根荊條,風笛咬了咬牙,坐在河邊的青石上,沾着水跡,開始模畫那道令他茶飯不思的二級器紋。
器紋的名字叫做御獸紋,不知是何人所創,風笛也是在瀏覽東涯留給他的器紋譜錄上看到的,這器紋是一種叫做御獸環的靈器所擁有的紋路。
御獸環雖然只是一件輔助靈器,而且器紋也必須吻合或者高於妖獸的等級才行。但是它的作用,對於那些擁有靈獸的靈脩來說,很是看重。因爲御獸環之內自有一片空間,可以很好的將自己的靈獸給收攏其內。假若是收服十頭百頭妖獸,將它們全部收入御獸環中,隨身攜帶,想象一下遇到棋逢敵手的對頭時,突然從身上釋放出十多頭凶神惡煞的靈寵,不但可以輔助戰鬥,更是會將對方嚇得一條,甚至撒腿就跑吧。
出其不意,便是御獸環最典型的一個作用。而除了可以收納靈寵之外,這件靈器,只要一沾到目標妖獸的血液,便會像乾坤圈一樣,可以自由控制縮大縮小,如果得手成功將它套在妖獸的脖子上,這玩意便會如同跗骨之蛆,將目標牢牢鎖住,甚至令妖獸束手就擒也很有可能,因爲被束住喉嚨窒息而死,怎麼看都不是明智之選。當然,這首先需要一定的實力可以將妖獸擊傷,還得壓制住對方,否則誰會心甘情願的讓人往自己脖子上戴‘項鍊’...
喜歡用御獸環的,大多是爲了捕捉靈獸,或者擁有了靈獸的靈士,總而言之,這東西,方便實用。
風笛之所以想煉製御獸環,實在是爲了將它用在龍雀鳥王身上,只要有機會,抽出一絲劍靈將那畜生擊傷,獲得鮮血的話,便大功告成了一半。至於如何將它戴在天上飛的兇鳥脖子上...
風笛心中自有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