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雲衡光嘆了一口氣說道,“事情我也聽行西說過了,原本你就是爲了行西一直在壓抑這種想法,所以這回纔會搞出個這麼鮮明的化身吧——也不能全怪你。”
苦苦掙扎求生了半天的樓五塵聽到這話,感動地幾乎快要哭出來了:“師、師尊!”
“這個情況我暫時可以理解,但是!”雲衡光語氣忽然一轉,“你在晉升真一錨定真我之前,必須把這個問題清楚解決了!否則——哼!”
“……是。”樓五塵苦澀地點頭,剛準備繼續說什麼,可他一擡起頭,卻發現雲衡光和雲衡冬都已經不見了,頓時無力地坐倒在了地上,“這都……算是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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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五塵或許可以稍感欣慰的是,此時正陷入這等窘境的,並非只有他一個人。
在教師宿舍的房間裡,王育水和姚繪衣正瞪大了眼睛,異口同聲地對嬴青螺喊道:“你說啥/什麼?!”
“我、是、說——”嬴青螺大大方方重複道,“既然你說這個鐲子是你奶奶讓你給你未來媳婦的,那我來做你家媳婦好不好呀?”
“喂!”王育水還沒說話,姚繪衣卻先發怒了,“你瘋了吧?就爲了這個破鐲子,你就要嫁給——嫁給這種鄉下的土包子?那種古老的秘密對你就那麼重要?”
王育水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尷尬一笑,嬴青螺則很坦然地攤開了手,“是呀,非常重要。而且話說回來,他是姜家的嫡系後人,嫁給他也不算辱沒了我們的身份——你說是吧?”
姚繪衣陷入了沉默,嬴青螺卻詭異地笑了笑:“所以你看我這個提議沒什麼問題吧?倒是你反應這麼大,難不成你……也喜歡這個土包子?”
“我!”姚繪衣氣得急紅了臉,“我怎麼可能——”
“好那沒事了。”嬴青螺乾淨利落地從姚繪衣那裡轉過頭看向了王育水,“道友覺得怎麼樣?”
“不好。”王育水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青螺道友你對我並無好感,怎麼能因爲這種原因就決定婚事呢,不好,不好。”
“噗。”
姚繪衣聞言暗暗舒了一口氣,嬴青螺卻好似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似地,饒有興趣地打量着王育水問道:“那要是我對你有好感呢?”
“啊?”
王育水一時卡殼起來,不知道該怎麼回覆好。姚繪衣見狀卻是哼了一聲,徑直起身把門一摔往外面去了。嬴青螺見狀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王育水的肩膀,說了句“那道友好好考慮一二”,便也同樣離開了。
房間裡只剩下如墮五里霧中的王育水,呆呆地望着房門的方向喃喃道:“這、這——”
“——這算個什麼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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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複雜的王育水漫無目的地在學園裡走着,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天台。
夕陽下的天台風很大,帶着一種半價般的喧囂。王育水頂着金紅色的風走出去,卻見欄杆邊已經站了一個同樣滿是愁意的身影,正一臉惆悵地望着天空嘆着氣。
“樓大哥?”王育水出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育水?”樓五塵轉過頭又轉回去,“沒什麼……只是因爲兩個女孩子的事有點頭疼。”
“噢……”
王育水心中的壓抑忽然消散了不少:原來樓大哥這麼厲害的人,也會爲這個問題頭疼啊。
於是王育水沒有再說話。夕陽之下,兩個男人默默地靠在欄杆前,在漸漸帶上寒意的晚風裡,不約而同地嘆起氣來。
“唉……”
就這樣過了五分鐘,王育水正要嘆出又一口氣,卻見樓五塵忽然拍了拍臉,身子一個抖擻,以煥然一新的狀態往樓梯口走去。
“?樓大哥?”
“摸魚的課間時間結束了!”樓五塵揮了揮手頭晚自習要用的教案,“要做的事情還多得很,哪兒能一直在這兒吹風?”
在夕陽即將消失的最後一縷余光中,城主府辦公室內的樓五塵隱約感覺到了什麼,有些疑惑地擡頭望了望學園所在小山的方向。
“城主?”正指着圖紙講着什麼的曉瓊秋擡起頭,“怎麼了嗎?”
“……沒什麼。”樓五塵將視線重新收回面前的圖紙上,“繼續吧——接下來要做的事,還多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