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要不要去幫一幫老大?”終於從震驚中醒悟過來的隨雲,看着身邊羅纖幾人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天邊的劫雲,不由的有些擔心的提醒道。
“幫忙?”羅纖回過神來,一臉茫然的看着隨雲。隨即便反應過來,不屑的道:“你小子的眼力勁還真該煉煉了,也不看看這場六九天劫跟上一場的怪劫有得比嗎?老大連那種恐怖的天劫都能抗得過,還會在呼這種小劫?”
…………
法雲天宗,出雲崖上涼風習習,竹濤陣陣。司空劍南屹立在一塊鷹嘴巖上,一襲雲紋金袍在迎面吹來的輕風中噗噗作響,讓他那不動的身體看起來更加的挺拔。頭上飄舞的長髮,就像是一片飛白的墨汁,在他的腦後緩緩流動。
此時他正靜靜的站在這塊延伸向雲海深的鷹嘴巖上,看着眼前雲海雲捲雲舒。這本是一幅十分愜意的場景,但是此時的司空劍南目光穿過這厚重的雲海,看着自家山門前,那越聚越多的各宗門人,這心情卻實難平靜得下來。
這些人前來法雲天宗的目的是來尋仇,但仇家卻不是自己,而是在神武遺蹟中一個叫林昊的傢伙。按理說這跟自己沒關係,但是如今只要一提起這個叫林昊的小子,司空劍南的一口銀牙就不由的咯咯作響。因爲自家子弟,這次在神武遺蹟中也被那個小子殺了個幹靜。
“師兄,九宗掌門已經在承德殿上等候多時了。咱們要是再不去,恐會生出事端!”在司空劍南的身後,一個一身雲紋白袍的中年人向靜靜屹立在雲海上的司空劍南施禮道。
司空劍南轉過身來,看着恭敬的師弟田庚揚,臉上卻不屑的笑了笑道:“恐生事端?呵呵,如今這天下十宗英才弟子都被那個叫林昊的傢伙盡屠,還能有什麼事端能比這個禍事更大?”
聽着司空劍南的咆哮,田庚揚沒有答話,他也不敢答話。這次九宗掌門齊上嘯傲峰,目的就是爲了取締當年那靈嬰以上的各宗門人不得進入神武遺蹟的規矩。這個規矩是當年十宗共同立下的,爲此也堅守了四千年。但是這次的神武遺蹟之中,卻出了個變數林昊。
他居然以元丹之境,製造了四千年前那位靈嬰境大修的噩夢,將十宗弟子殺了個片甲不留。這樣的氣,別說是九宗掌門,就算是一些二三流的門主也不可能咽得下去。所有今天有就有要取締這個規矩的決定,他們要殺進神武遺蹟去滅了那個敢叫天南各大宗門大傷元氣的惡人林昊。
但是事情真的就是這樣嗎?哪道未必,至少在自家師兄眼裡,混元天宗與無極天宗就更要比那個叫林昊的小子可恨。他們一個將自己師兄的兒子化成了傀儡,而另一個更是將他當成了藥人,吞筮了他一身的精血與修爲。
而要取締當年十宗所定下的盟約,按規矩就必須十宗共同點頭。只要任何一宗不答應,這個盟約就無法被取締,所以也就有了自己的師兄司空劍南,一個人呆在這
裡而將九宗掌門掠在承德殿裡置氣的場景。
然而規矩雖然說要十宗共同決定,缺少那一方都不行。但是在這個拳頭大就道理的修仙界,這樣的規矩可就有無數的變通之法。恐嚇,要挾哪一種都可能迫使你點頭。這一點司空劍南自然清楚,而田庚揚也自然明白。
所在田庚揚並不急着勸說,只是站在這裡靜靜的等。要不了多久,就算自己師兄心中的氣再大,也不得不在這現實面前低頭,乖乖的去與九宗掌門會晤。
沒過一會,司空劍南深深的吸了口氣道:“走吧!我到要看看他們能玩出個什麼花樣出來。”
田庚揚默默的跟在司空劍南的身後,來到了承德殿上。此時的大殿之上,已經站滿了人。除了十宗的掌門齊齊到場之外,各宗的長老也盡數到場。
司空劍南自從出現在大殿的那一刻起,殿中所人的目光就一直隨着他那沉穩有力的步伐被牽引到了殿臺之上。此時整個大殿,安靜的叫人感到壓抑。司空劍南就在這壓抑的氣氛中走到了主位前,轉身目光從殿下九宗門人的身上一一掃過。
當他的目光滑過白梅谷時,不由的頓了一下。在那裡他看見了雙眼充滿了悲痛的柳飛雪,她一身白衣勝血,出脫凡塵。雖然已經在世前走過了三百年有歲月,但是這漫上的歲月卻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她依然是那麼年輕,那麼的飄亮。只是那額門如焰火的花田,本心讓她這位白梅谷的大長老生出幾分威嚴。但此時那雙悲痛的眼神,卻讓她整個人看上去要憔悴了幾分。
“我說司空劍南,你到是好大的架子,居然叫我們九宗掌門到此等了你足足一個時辰。”
說話的是無極天宗的掌門烈雲極,他的位子在大殿之中最靠前,氣勢最強同時也是最囂張。
“抱歉,司空抱恙在身,來得晚了些還請各位師兄師弟多爲擔待。”司空劍南朝殿下拱了拱手,算是給自己晚來的事做出瞭解釋。
但他這樣的解釋,卻是明擺着是在敷衍。大家都聽得明白,一個修爲已經步入合嬰境的人物,居然也能抱恙在身,這說出來誰信啊!
但此時除了烈雲極如吃了一隻蒼蠅一般噁心之外,其餘之人都十分有默契的選擇接受他這鬼話般的解釋。
司空劍南將殿下所有人的神色一一都看在眼裡,心裡充滿了不屑。隨即便四平八穩的坐了下來,對衆人道:“大家如今齊聚我法雲天宗,來意庚揚師弟已經知會我了。至於取締四千前定下的那條靈嬰以上不得入神武的規矩,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身爲天南的一份子,自然是沒有不贊同的理由。只是這再次開啓神武轉送陣,這所耗頗大。我看要不這樣,咱們就守在這神武門前,等那小子出來如何?”
司空劍南此言一出,衆人一下都不約而同的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司空劍南,對你把大家都掠在這裡事,用
鬼話來敷衍我們也就算了。必竟你的喪子之痛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喧,但如今這開啓神武傳送陣,可是關於天南各宗,你還在敷衍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本以沒好氣的烈雲極一聽司空劍南這話,他心裡的怒氣就如同猛火上突然被潑了一桶油,噌的一下就爆開了。朝着殿上的司南劍南厲聲道:“司空劍南,我沒聽錯吧?如今那叫林昊的孽障就藏在神武遺蹟之中,而你居然還要咱們在神武門前乾等。難道你是嫌那個孽障殺的人還不夠多嗎?還是你想袒護那個孽障?”
“袒護那個孽障?”司空劍南目光掃向烈雲極,原本平靜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盯着烈雲極道:“烈雲極此時此地,可不是你無極天宗的無極大殿,你的一言一行將會對天南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你可要想清楚了。”
“你什麼意思?”
“我意思是你烈雲極是想與我法雲開戰。”
“開戰?難道我烈雲極還怕你不成?”
衆人一見這二人口氣越說越烈,造此發展下去兩宗一但因爲一言不合而開戰,那離天南大亂也就不遠了。十宗在天南享受了十萬年的霸主氣運,也會因此而走到頭。這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於是伽葉寺的主持彌空便站出來打着法號勸言道:“好了,雲極師兄你也消消氣。劍南師弟,無極師兄就是這個脾氣你也別把無極師兄的話當真。如今林昊就藏在神武遺蹟之中,咱前來就是商量着要打開神武門,前去剿滅此僚。爲此咱們大家各退一步如何?”
烈雲極看向彌空,他心裡其實也知道這如果兩宗真的開戰,法雲天宗的實力對於無極天宗來說,雖不足慮。但是滅掉了法雲天宗這享受了十萬年的氣運將會不復存在之外,這對於如今的自己來說,也無疑會得到了個雪上加霜的結果。到時如果再來個混元天極,又或是眼前的這個彌空和尚出來鬧事,那自己的無極天宗就難逃被覆滅的命運了。
烈雲極轉念就想透了,這開戰說說可以,但真要打起雙方也只不過是一個早死一個晚死的區別。但是他的臉上卻是依然不屑的道:“各腿一步,怎麼個退法?”
“既然劍南師弟一人無力承但這再次開啓神武轉送陣的代價,而這又是十宗共同事,那麼咱們就共同出力如何?”
彌空的話算是說的中規中矩,既然是大家的事大家一起出力也沒有什麼不妥。只是不能借着這個機會讓法雲天宗再次出血,實在是叫人心中難免有些遺憾。而司空劍南之所以會當着所有人的面鬼話連篇,顯然他也不是一個好忽悠的主。而更有可能的是,這傢伙八層已經在心裡做好了要與十宗來個魚死網破的打算,那樣最後誰也討到好,反而還會便宜了那個林昊不說,同時那些如今自己各宗的附庸宗門,在經歷了這次大亂之後必定會有再次得到氣運的宗門。到時騎到自己的頭上拉屎撒尿,這更是讓所有人都無法容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