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慧元和尚登時氣勢便弱了下來,退後了十餘步讓開了道路,訕訕笑道:“這……晚輩自然是不敢攔住前輩去路。”
趙耀師冷哼一聲,回頭道:“我說許道奇啊!今日老夫就不跟你們湊熱鬧了,這幾個土雞瓦狗,你們料理也不費勁。”言罷只見兩道金光沖天而起,轉瞬之間三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說那趙耀師夫婦帶着趙雲鳳離去之後,但慧元和尚一看對方的人手,再一合計自己這邊的力量。他自酌也就堪堪抵住許道奇,再看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的齊碧霞與凌蘇二人身上的氣勢,顯然已經成就真仙,而且法力精純,自己身後的郭雲和呂明等人遠遠不是對手,鬥法起來恐怕還頂不住兩個人一招,更何況還有個沒現身的木梭道人呢!這樣一番算下來,慧元自覺沒有勝算,心中就萌生了退意。
只是衆旁門邪道的修真是以慧元爲主,但此事的起因卻是長沙豪族的宿怨,原先慧元等衆人所住的正是陳家的宅子。那陳家的家主陳長壽見府中的仙長竟都出去了,就知定是來找餘府的麻煩,趕緊召集府上的武師家丁,就要打上一陣。卻沒想剛到餘家門口就看見了慧元給趙耀師施禮那一幕。
陳長壽可也不傻,一看自己這邊最厲害的法師都服軟,也知道對方恐怕真來了厲害的幫手。但見趙耀師一走他心裡又萌生希望,只是他眼見慧元等人好像戰意不濃,陳長壽卻是心中一驚,暗道:“我可不能讓這些仙長打退堂鼓啊!如今王七死了,要是他們走了我豈不是又要被餘中行那豎子給趕出長沙城!一不做,二不休!今兒我就幹上他一場!”
想到這裡他趕緊將幾個心腹武師叫過來,命其帶人衝入餘府,引起混亂,到時候讓慧元他們不打也得打。
果然就在這個時候,凌蘇一看見門口衝來好幾十個,凶神惡煞一般的彪形大漢,轉眼之間也將情況猜了個七七八八,緊接着就湊到了碧霞身邊,壓低了聲音道:“你看門口這情形,雙方本就是一觸即發,這樣一來恐怕直接就要打起來了。”
碧霞一望,見一衆惡奴就要進入府門,餘中行今日仗恃衆多劍俠全在府中,防備不免有些鬆懈。只等陳家的武師衝到了近處,家丁護院才反應過來,紛紛執刀拿棒衝上迎戰。
這一亂可不要緊。慧元等人以爲是這邊有了埋伏,而許道奇他們卻認爲是對方地算計。兩邊本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如今還哪有不打的道理!
慧元和尚大喝一聲:“好賊子!竟要暗兵埋伏害我!”隨之甩手就打出一道紅線般的劍光,直取許道奇的心腹要害。而許道奇也是地仙境界,雖然不比趙耀師這等老牌的地仙,可這些年的修行又豈是白給?一道劍光上旋一橫,半路截住襲來的紅光。上下絞動,竟將那紅線斬爲兩截。
但金身羅漢也不是易與之輩,隨即施展出看家的手段,一百零八口字母劍同時揮出,只見漫天紅線劈凌溜斬,直衝着許道奇圍殺而來,二人一同飛上高空,念動法訣戰在一處。
眼見已經打了起來,其餘衆人也各尋對手打在一處。本來凌蘇看這些邪派修真沒有一個是渡劫之後的,本來是懶得出手,只是負手立在一旁,卻沒有想到,有人見凌蘇不出手,還認爲凌蘇是本領不濟,就要上來撿一個便宜。
尋上凌蘇的卻是一個不認識的勁裝大漢。看其飛劍駁雜且速度也談不上迅捷,恐怕也未曾修煉幾日邪術,就自覺高明,不知天高地厚就跑出來與人鬥法,似這等人的下場一般都不會好,對付他凌蘇甚至連飛劍都沒有放出來,直接拿手一點,一道劍氣就已經取了對方的性命,如此一來,其餘幾人全都知道了厲害,再也不敢招惹凌蘇。
本來慧元等人昨天就打聽好了,餘家只有黃明軒等幾個神通不強的修真,卻沒想到今天一日就涌來這麼多幫手。一動手就陷入了被動,那慧元還算是本領高強,與許道奇打的勢均力敵,但除他之外還有誰能擋住齊碧霞的飛劍!不消片刻便解決了對手,然後飛到半空之中,隱隱與許道奇凌蘇合圍,將慧元逼在了一處。
那金身羅漢一見事不可爲,還哪裡再肯死扛,徒然甩出一片腥黃妖風,乘着許道奇和齊碧霞分神抵擋的時候,當即發動已經準備好的遁術,化爲一溜飛虹就向東方遁去,餘下的一衆旁門妖邪。見爲首之人都不敵逃竄,還哪有心戀戰。那些見機地快。趁混亂之機四下逃竄,卻也有幾個跑得慢的,死在了吳琪黃明軒等人的劍下。
許道奇見狀也沒有追擊,畢竟這慧元和尚的修爲不比他差上多少,想要將他留住頗爲困難,若是一個不小心遭了暗算,到時候纔是後悔莫及。
待得大勝之後,凌蘇和齊碧霞也無心再遊玩,便直接御劍朝着北高峰而去,一路無話,只等到了杭州府再往北,行了半個時辰,就看見遠處彷彿無邊的羣山亂峽之中,突兀的立着一座平頂高峰,直插入了蒼茫雲際。見那山腰籠罩在低雲之中,彷彿被一條白色的絲帶圍着。山下皆是絕地險灘,激水橫流,雖然景色怡人,卻不見居住人家。
二人來時就聽說了北高峰地形,知道山頂上有一座巨潭,名曰高山湖,其方圓不只數十里,但奇異的是卻不見水源在何處。如今親臨一看,果然是雲崢霧展,隱在一片山嵐瘴氣之中,山峰西面,兩道瀑布臨掛而下,水臨飛濺,卻只能見其半截,山半隱在濃雲迷霧之中。
二人飛臨山上,從飛劍之上俯身向下觀望,透過雲障見到下方一個波光粼粼的巨潭,只見水光如影,並無任何異處。只有玉靈通身靈毛乍起,身子緊繃,那閃着幽光的爪子,竟不由自主的伸了出來!凌蘇趕緊輕輕拍了拍它的後頸,才安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