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早有英蘭芷仙二人更勝一籌。此般女子已經算是一等一地人間麗色了。那女子到了近處一見,一見英蘭和芷仙的姿容,也不由露出驚愕之色,不過好似生性婉約,不見妒意,反有欽羨,更是難得的赤子之心,落下之後直接朝凌蘇微施一禮,道:“衆位可是白雲派的道友,來我靈仙島求藥嗎?”
她看凌蘇雖然年紀輕輕,卻是氣度悠然,閒適不驚,像個領袖人物,所以纔會如此,凌蘇也回禮道:“在下凌蘇,同我家李英蘭師姐、還有弟子袁芷仙、夢馨,正是前來貴島拜謁靈月宮主前輩,求取仙藥來了。想必道友就是靈月宮主的弟子,不知怎樣稱呼,有何見教?”
那女子也露出喜色,道:“小妹蘭若靈,家師名號正是靈月宮主,因推算出近日諸位必將前來,早叫我在此等候。”
凌蘇道:“原來前輩早就洞察先機。”心中更加確定那元神出竅之人就是靈月宮主無疑了,否則五行術數能推算出大致的時間和事情,卻絕沒有如此精準。若不是她親自將凌蘇等人給送來了,又怎可能事先派蘭若靈前來迎接。
蘭若靈在前邊引路,一邊道:“昨日師父就說要有幾位白雲派的道友前來取藥,讓我準備好,正好我靈仙島先前之時練就了一爐紫金丹,特意命我帶來三顆,再加上我靈仙島特有的靈風酒。與芷仙妹妹先行服用,用來驅逐體內的煞氣最有奇效。”
凌蘇衆人一聽,皆大喜過望,先解了袁芷仙的性命之危,其他瑣事皆可容後再說。此刻心中有底,衆人心情也不再那般壓抑,連此時被李英蘭揹着的袁芷仙眼色之中也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衆人隨着蘭若靈來到了湖邊,但見周圍皆是參天而立的大樹。五六丈高的樹冠上,濃密的綠葉之間綴滿了黃色小花。蜜蜂蝴蝶成羣縈繞其間,微微的嗡嗡響聲混在風搖樹葉地沙沙聲,彷彿一曲清淡幽逸的古樂。方一走近,濃郁的花香撲面而來,沁的的人心舒暢。有心曠神怡之感。
見蘭若靈立在岸邊的一棵大樹旁邊,左右打量片刻,然後不知道施展了什麼法術,那湖水之上,竟然隱隱飄過來了一片數丈方圓的荷花葉。
蘭若靈跳到了那荷花葉的上面,那碧綠的葉子承受了一個人,竟然絲毫不見往下沉的意思,然後回身對凌蘇道:“這湖面上有我師父佈置地陣法,衆位請跟我來,切莫輕舉妄動。”
凌蘇也注意到了,眼前的湖面晦暗不清,憑他地眼力也難望進去一丈。其中的陣法幻術,玄奇精妙。也真難得一見。便問道:“敢問道友,此間幻陣有何說道?”
蘭若靈道:“哦?難道凌道友還對陣法有些研究?”
凌蘇笑道:“研究可不敢當,只是見獵起意。尋幽探秘罷了。”
蘭若靈嫣然一笑,道:“此陣乃是家師佈置,算來在此也有數百年了吧。不過若靈不喜陣術,與師父學習的乃是劍術與五行法術,卻不能爲道友解惑了,幾位請快些上來吧。”
一行人隨之站在了荷葉之上,看着那荷葉在蘭若靈的操縱下,於湖面上七拐八轉,凌蘇也見到了這並非單純的湖面,其中有幾處還修建了石臺和石像,想來應該是陣法樞機,只是在雲霞籠罩之中,卻看不真切。
不一會,凌蘇就覺眼前豁然開朗,卻來到了湖心的小島之上,一到這裡,就彷彿渾身毛孔都張開,絲絲靈氣魚貫而入,竟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舒爽,忍不住嘆道:“如此靈境,真是隱居避世的好去處啊!依我看這裡乃是自然天成的福地,並非是靈月宮主前輩的手筆吧!”
蘭若靈微笑道:“道友慧眼,此處乃是地脈匯聚之處,靈氣充盈,千百年來孕育着靈仙島,其中蘊含的天地靈氣絕不比那著名的洞天福地遜色。”
跟着蘭若靈,繼續走過數百丈,就看到那空地之中立着一株巨大的樹木,比旁邊地樹株都要粗大數倍,樹身已經被掏空,朝陽一面門窗皆全,竟是一個別致的樹中小屋!蘭若靈開門揖客,笑道:“這便是小妹蝸居,各位不要笑話纔好。”
李英蘭見了之後,忍不住道:“這般居所倒是別緻雅趣,真是好羨煞人呢!”
屋裡面積不大,但桌椅牀鋪皆全,看其木質也都是此間剜出的木材,製作精細,不顯粗陋。室內一塵不染,且有陣陣清淡的木香味。衝陽的格子窗下還放着一條小几,上面文房四寶皆在,甚至石硯上地墨汁還未乾透,看來剛纔出去之前,蘭若靈就在此處運墨。旁邊還有一隻迴旋而上的木梯,上面竟還有二樓。但看一樓起居生活之用皆已齊備,卻不知上面還有什麼佈置。
袁芷仙此時正伏在李英蘭背上,臉蛋貼着她的脖子。此刻英蘭忽然感覺芷仙的臉上更加燒得火熱,好像傷勢愈加嚴重,更無心再看屋中景緻,趕緊將她放在臥榻上,焦急道:“全都仰仗若靈妹妹了。”
其實蘭若靈早就聽她師父交了根底,蘭若靈也知師父安排,對袁芷仙傷勢自然不敢怠慢,稍微查看一下,道:“姐姐且放寬心,這位芷仙妹妹傷勢雖然不輕,但好在有靈丹壓制,本身根基又厚,絕無性命之憂。”
說着就從身上取出一個淨白地羊脂玉瓶,連同一個小紙包。裡面包着三顆指肚大小的紫色藥丸。將其中一顆藥丸遞給李英蘭,道:“姐姐且將這彈丸擠在芷仙妹妹的肚臍上。千萬不要離手,一會若是感覺有反彈之力也不可調用真元,只要以手勁按住。”
接着又將餘下兩顆丹丸塞入袁芷仙口中,道:“芷仙妹妹莫要將此藥嚥下,擠在兩腮處含着,會有些苦……”同時已經將那玉瓶塞子拔掉,還不待衆人反應過來。伸手捏住袁芷仙下頜,瓶口對準袁芷仙的小嘴,一氣把一瓶靈風酒全都灌了下去。那酒味辛辣險些把袁芷仙嗆得背過氣去,若非這煞氣折磨早耗盡了她的精力。蘭若靈又緊緊捏着她的下巴,怕是要損失不少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