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青沂孤劍

這是青沂對雪伶霜說的故事。

我叫青沂,我的先祖是遠古神獸九尾天狐的後裔,青狐一族。

我的父親,在一萬數千年前,爲了讓青狐一族重鑄輝煌,帶領了部分族人和衆多的妖族之人,闖蕩茫茫冥虛星海,卻意外地來到了南昆荒洲。

一場大戰,我的父親身受重傷,幾乎身死道消,之後帶領僅餘的族人和妖族之人,躲進了暗暝森林,這一躲,就過去了數千年,父親的傷勢才終於痊癒,就在那時,我誕生了。

狐之一族,以尾巴之數分九級:一尾火狐、二尾血狐、三尾妖狐、四尾魔狐、五尾靈狐、六尾幻狐、七尾玄狐、八尾地狐、九尾天狐。

我的出生,讓父親欣喜莫名,因爲我是青狐一族,近三十萬年以來,唯一的一名天生就擁有六尾的青狐,即是六尾幻狐,我的族人,最高的也僅是擁有四尾,我的父親,就是化靈初期的四尾魔狐。

由於資質無雙,加上父親的悉心教導,在還沒滿十五歲的時候,我即已突破妖丹初期,又三年後,修爲順利突破至妖丹中期。

而我就在那個時候,對早已無比熟悉、終年綠霧瀰漫的暗暝森林感到了厭倦,對暗暝森林之外的修仙界則產生了極大的好奇與嚮往,於是我就苦苦地哀求父親,乞求他能讓我離開暗暝森林。

青狐一族天賦異稟,只要修爲突破妖體初期以上,即能變化成人形,而我,已是妖丹中期的修爲,還身具六尾幻狐之體,變化的人形,就連父親也看不出端倪。

父親一開始是堅決不同意,後來耐不住我的軟磨硬泡,終於還是答應了我,允許我離開暗暝森林,去看一看暗暝森林之外的世界,我臨行前,父親只有一句囑咐:“小心人類修士。”

就這樣,我獨自離開了暗暝森林,第一次踏足了南昆荒洲,歡欣喜悅的我,踏遍了南昆荒洲無數的山山水水,除了那些強大的宗門或者難以尋覓的險境,我幾乎走遍了南昆荒洲。

在此期間,除了在我二十歲的時候,意外得到了一枚血核風翼果併吞服了之外,並沒有遇到多少有趣的事情,反而對人類修士的爾虞我詐和冷漠無情瞭解了不少。

興致索然的我,打算就此返回已經闊別了十年的暗暝森林,可就在那時,在南昆荒洲之南,邑幽國之西的猙妖宗宗門山下,我遇到了他,一個讓我愛了一生,也恨了一生的男子。

那時候的他,年僅二十有八,金丹中期的修爲,一襲白衣,劍眉星眸,丰神俊朗,孤身一人,揹着一把法寶長劍,他是我一生所見過的,最英俊不凡的男子。

他的名字,叫做雪孤劍。

我遇到他的時候,他剛剛將一名虎妖斬於劍下,我惱他殺了妖族之人,於是不由分說地立即出手,但我們鬥法了許久,始終沒有分出勝負,最後他先停手,硬接了我的一擊後,我們停止了鬥法。

之後,我們纔開始了第一次的對話,那時的他,意氣激昂,斬殺虎妖也是因爲虎妖無故殺戮了凡人女子,我由最先的惱怒,慢慢變得平靜,最後竟對他產生了一絲的傾慕。

他溫潤又豪邁,談吐不凡,那時我才知道,他就是雪孤劍,一個早已在南昆荒洲闖下赫赫威名,受到衆人敬仰的劍修高人,而他只知道我叫青沂,並不知道我也是來自暗暝森林的妖族之人。

我玩心大起,在他談到妖族之人時,故意和他唱反調,那時的情景,就好像是一對俗世中的戀人在相互鬥嘴,可是他對此毫無所覺。

後來,我以打傷了他、要助他療傷爲名,不容推辭地跟在了他的身邊,其實那時的我,只是想跟着他,看看這位受人敬仰的男子,是否真的如傳聞中那樣,劍法如神,正義凜然又灑脫不羈。

就這樣,我跟着他走走停停,我也終於看清,他和傳聞中一模一樣,但傳聞沒有說的是,他的劍法霸道無雙,但他的內心柔軟無比,在遇到邪修和妖獸時,我永遠只需要站在他的身後,就能安然無恙。

那時,我就好像變成了一個沒有任何法力的凡人女子,盡情地享受着他的守護,有時我還故意挑釁那些金丹期的邪修,還有明智期的妖獸,就只爲聽到他的一句,惱怒、有些抓狂卻又充滿了關懷的喝罵。

一個月後,我們才走出了邑幽國,也是在那時,他跟我說了一個故事,一個很平凡,卻讓我一直銘記在心、始終無法忘懷的故事。

他說,在上古之時,有一個古老的修仙家族,族人爲了爭奪家主之位而發生了內訌,前任家主的幼子,一位剛出生滿月的嬰孩,竟意外流落到了世俗凡間,被一對善良的凡人夫婦收養,取名拾孤。

拾孤長大後,迎娶了一位勤勞賢惠的平民女子,二人相敬相愛,夫妻情深,後來不久,那個修仙家族的一位金丹期修士找到了拾孤,並把他強行帶回了家族,其實是爲了謀取家主之位而不落下話柄。

那位金丹期修士逼迫拾孤迎娶自己的女兒爲道侶,他好名正言順地掌控家族,但拾孤寧死不從,後來,前任家主的一位元嬰期好友來到了家族,殺了金丹期修士,並要收拾孤爲徒,支持他成爲新家主。

可是拾孤不要人人渴望的家主之位,不要令人羨慕的元嬰期大能親傳之徒,他只說了一句話:“修士的壽命太長,我怕我會忘了,我曾經叫做拾孤,而拾孤有一位僅有百年壽命的美麗妻子,名叫素簡。”

最後拾孤還是離開了家族,回到了世俗的茅屋,夫妻相聚,拾孤放棄了修仙家族的顯赫,獨對平凡的妻子一往情深,相伴終老。

他說,這個故事,在修仙界成爲了笑柄,但後來傳到了世俗中,凡人推崇備至,成爲了浪漫典故和傳世佳話,凡人稱之爲:孤簡情深。

也是在那時,他告訴我,其實他的名字,剛出生時並不是叫雪孤劍,只是後來,他自己改了,原因有兩個。

第一個是因爲他自小就對劍道極爲癡迷,對其他的功法卻毫無興致,這一次在南昆荒洲遊歷,就只有一個心願,就是要找到傳聞中的劍修聖山:孤劍山,他要尋到並拜入孤劍山,修行更高的劍道。

第二個原因,他沒有說,不過他在跟我說孤簡情深的故事之時,滿心感慨,我已知道,孤劍來自於孤簡,但孤簡併不是孤劍,他想要找到屬於自己的“孤簡”。

但孤劍不知道的是,有一位女子,近在咫尺,早已是芳心暗許,要成爲他的孤簡。

可也是在那個時候,當我第二天從入定打坐中醒來,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不知去向,只在附近的石塊上留下了七個字:“孤身一人拜孤劍”。

我心中又急又惱,於是開始在南昆荒洲四處尋找,因爲沒有人告訴過我,孤劍山,到底在哪裡。

這一尋,就足足尋覓了百年。

在這百年間,父親曾多次冒險,悄悄派出族人,勸我回去暗暝森林,可是那時的我,心中只有雪孤劍,只有故事中的孤簡情深,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那些出來尋我的族人,都沒能再回到暗暝森林。

百年間,我曾無數次嘗試過要忘記雪孤劍,忘記孤簡情深,但我越是想要忘記,卻越是記得刻骨銘心。

在許多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好像一名凡俗的女子一樣,獨坐窗臺,長夜對鏡梳紅妝,只因爲我曾聽說:紅妝梳罷,良人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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