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風山上,暴風忽起,白天驟變黑夜。
整座搖風山,狂風呼嘯,肉眼不能視物,黑暗中,風聲淒厲,似乎有什麼怪物隨時都會撲出來,但搖風山之外,依舊是微風習習,陽光明媚,兩相比較之下,很是怪異。
禍焱和凌薇月,似乎對這個情景早已習以爲常,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雖然肉眼無法看見,但靈識卻能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四周的狂風,沒有一絲能吹到二人的身上,連一片衣角都沒能吹起。
禍焱嘿嘿一笑,說道:“這搖風山,果真是一個妙處!亡凌聖姬,我們還是先回暗暝森林,也和傲妖王和土妖王他們商議一下此事,順便將這兩個人類小輩交由聖祖大人處置。”
凌薇月道了聲好,靈識一動,收回了琉璃煉魂葫蘆,蘇望和雪伶霜身上所有的束縛立即消失了。
可還沒等蘇望和雪伶霜有所行動,也不見禍焱有什麼動作,只是單手隔空虛抓,蘇望和雪伶霜頓時感到被一股更強大的力量捆縛住了,依然是動彈不得。
隨即禍焱手掌一翻,手中立即多出了一塊綠幽幽的獸皮,其上畫滿了怪異的符紋,散發着濃郁的妖氣,禍焱將獸皮往空中輕輕一拋,緊接着禍焱單指一點獸皮。
獸皮立即懸浮在半空中,任憑四周狂風肆虐卻絲毫不動,禍焱雙手掐訣,口中念着古樸難懂的咒語,不一會,綠幽幽的獸皮卻爆發出一陣刺目的白光,白光形成一道漩渦,陣陣強大的陣法之力散發而出。
這獸皮,竟然被煉成了類似於陣盤陣旗一樣的傳送大陣,只是這煉製的手法,大有不同。
禍焱也不言語,立即飛身而起,徑直衝進了白光漩渦之中,蘇望和雪伶霜感到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牽引着,身不由己地也跟着禍焱飛進了白光漩渦之中,緊接着,凌薇月也飛了進去。
刺目的白光沖天而起,隨即很快又消散了,半空中,那塊綠幽幽的獸皮隨着白光一閃,也消失不見了,搖風山上,依舊風聲蕭蕭。
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充滿腦海,同時身上有似乎被撕裂一般的疼痛,蘇望狂甩了一下腦袋,強烈的眩暈感終於減輕了不少,蘇望急忙環首四顧,剛好看到一旁坐倒在地的雪伶霜。
雪伶霜的臉色微微發白,看起來還沒從強烈的眩暈感中緩過來,而且因爲疼痛,雪伶霜如畫的雙眉緊蹙。
強忍着腦中的眩暈和身上的疼痛,蘇望立即長身站起,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環抱着雪伶霜,溫聲說道:“霜兒,我在這裡,現在有沒有感覺好些?”
蘇望已發現,此刻正身處在一個狹小的木屋內,其實更像是一個大點的樹屋,身上的束縛消失了,可是靈識和靈力卻依然無法調動,否則只需微一運轉靈力,腦海和身上的不適就會立即消失。
雪伶霜被蘇望溫柔地抱着,腦中的眩暈和身上的疼痛也在漸漸地減緩,雪伶霜睜開雙眼,對着蘇望甜蜜一笑,說道:“望哥哥,我沒事。”
“哼!倒還真是癡纏啊,死到臨頭還這麼膩歪,不知聖祖大人看到你們這樣,會把你們折磨得怎樣死去活來呢,嘿嘿!”卻是另一旁的禍焱,收起了獸皮,冷眼看着蘇望和雪伶霜,嘿嘿冷笑說道。
禍焱只是站在那裡,但身上散發出的些許氣息和威壓,也足以讓人感覺到一陣極爲強烈的壓迫感,好比螻蟻直面高山,高山的威嚴,螻蟻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匍匐在地。
蘇望扶着雪伶霜輕輕站起,目光對上禍焱的冷眼,禍焱雙眼微微一眯,那股無形的威壓驟然加大,蘇望瞬息感到身形猛地一沉,雙腳一彎,眼看着就要跪倒在地。
蘇望牙關一咬,臉上和脖頸處有青筋鼓起,腳下“砰”的一聲,踩陷了兩個深至膝蓋的樹坑,重新站直了身軀,並且護在雪伶霜的身前,擋下了壓向雪伶霜的無形之力,蘇望的眼神,充滿了不屈與倔強。
這時,雪伶霜輕聲開口對蘇望說道:“望哥哥,要小心,此人應該妖嬰期的大能妖修。”
此刻蘇望和雪伶霜都不能調動靈識,就算是可以調動靈識,也探查不出禍焱的修爲,但雪伶霜在天彌山,對元嬰期的大能也很是熟悉,心中判斷,眼前的禍焱,修爲絕對是妖嬰期。
蘇望的眼神不變,禍焱聞言,卻是將威壓一收,冷笑說道:“這個小丫頭見識不錯,這個小子嘛,突然感覺有點意思,希望聖祖沒這麼快就將你滅了,嘿嘿。”
蘇望是第一個,沒有在禍焱的威壓壓迫下跪倒的修士,雖然禍焱只是放出了少許的威壓,肉身力量強悍而且心志如此堅韌的修士,禍焱突然不想讓蘇望這麼輕易地就被殺掉。
於是禍焱說道:“亡凌聖姬,先把他們帶到傲妖王那裡去吧,我們先把詳細的情況向傲妖王稟報了,再把他們倆帶去給聖祖大人也不遲。”
說完,禍焱口中念念有語,須臾後,有兩團靈光憑空浮現,隨即兩團靈光一閃,瞬間消失不見了,正是元嬰期大能,不需藉助傳音符,也能瞬息進行傳音的,萬里傳音術。
傳音完,禍焱看也不看蘇望和雪伶霜一眼,竟是直接就走出了樹屋,留下了凌薇月、蘇望和雪伶霜三人。
凌薇月面色依舊冰冷,此時纔開口說道:“不想立即就死的話,就跟我走。”
說完,凌薇月也直接走出了樹屋,但其靈識一直都鎖定在蘇望和雪伶霜二人的身上,蘇望和雪伶霜自然也能感受得到,只是這裡不知是何處,身形不受束縛,可是靈識和靈力卻完全無法調動。
蘇望和雪伶霜對視了一眼,亦知此時情況不由人,唯有隨機應變了,蘇望看着雪伶霜,還沒說話,雪伶霜已先開口說道:“只要能和望哥哥在一起,霜兒什麼都不怕!”
雪伶霜拉着蘇望的手,甜蜜一笑。
蘇望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即拉着雪伶霜,走出了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