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痕周身的紫黑色氣息如一頭餓狼一般,將葵水靈氣所化的靈風吞噬的乾乾淨淨,如此一幕,叫陳銘驚駭莫名。
“這怎麼有點向我的補天截手?”陳銘納悶道。
猛然間,那股紫黑色的氣息經由血痕掌力牽引,向着陳銘洶涌撲來,大量的葵水靈氣撲面而來,陳銘當即覺察到不妙。
急忙奮起雙掌拍出,雙掌調集起地面大量的戍土靈氣,凝聚在掌力前凝聚成一塊方圓三丈的土牆。
砰!
倆相碰撞,巨大的撞擊力震的陳銘倒退三步,陳銘驚駭的發現攻擊自己的竟然是玄水天風咒。
“混蛋,你居然把我的法術反之加諸在我身上。”陳銘惱火的衝其咆哮。
血痕冷笑道:“人人都道陳銘一身法術詭異莫測,今日一見,你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
被人如此羞辱,陳銘的臉面難看到極點,真是佛也要動怒,陳銘大聲咆哮道:“你少說大話,看劍,瀾海十八劍。”
如十八波潮水的劍氣一層比一層強勁的向着血痕身上侵襲而來。
血痕感受到了劍氣中的霸道,眉頭凝重萬分,放出自己的黑色飛劍,飛劍陡然在周身一卷,血痕的周身黑氣一卷,出乎陳銘意料的事情發生,竟然出現了三個一模一樣的血痕。
三個人,其中必有倆個是分身,陳銘當即功聚雙眼,施展靈眼想要看穿對方的法術,豈料,眼中精光掃去,只覺得眼前晃的眩暈,居然看不穿對方的假身是哪個。
瀾海劍氣掃去,只擊中其中一個分身,分身噗一聲破碎開來,陳銘一擊未中,此時,血痕發動了反擊。
倆柄飛劍當空凝聚,匯聚成一柄超過三十丈的劍芒來,劍芒就地一捲,大地陡然裂開一道長達十丈的口子,驛站轟然倒塌。
隨之而來的是自地下捲起的無數岩石,岩石形成一道巨大的石龍,向着陳銘的身上卷殺而來。
“好傢伙,居然是戍土類的劍訣。”陳銘佩服道,戍土類的劍訣一般都難以操控,血痕施展此劍訣,足見他的本領高強,以及對自己的自信十足。
五行相生相剋,以木克土,陳銘雙掌翻飛,木禁手施展開來,方圓五里的乙木靈氣瞬息被吸入了他雙掌之間。
玄木天雷被凝聚而成,隨即拍出,重重的擊打上石龍的頭頂。
轟!轟!轟!
玄木天雷灌入石龍體內,一路爆炸開來,碎石紛飛,直竄百丈高空方纔砸下。
此一交手,血痕知曉了陳銘法術的確厲害,收起了小覷之心,準備再度撤走,急忙要施展土遁術離去。
“哪裡走。”陳銘左手法訣一凝,封遁訣施展開來,方圓五里的土地陡然被凝聚成生鐵一般堅硬。
血痕重重的砸在地上,震的大地都顫動了一下,氣惱無比的他衝陳銘喝道:“陳銘,你好生無恥。”
“你才無恥,這個只知拿錢殺人的殺手,看火。”陳銘雙掌一撮,太陰真火吐出。
血痕哪裡料到陳銘居然會拍出這世間極陰之火來,嚇的急忙舞動披風抵抗,披風捲起了三道颶風,這纔將太陰真火吹散。
披風收起,卻不見了陳銘,陳銘已經悄悄繞到了血痕的背後,對他獰笑道:“一直都是你偷襲我們,今天也叫你嚐嚐被偷襲的滋味。”
陳銘毫不客氣的施展起補天截手,他意不在吞沒血痕的修爲,而是想要將他的靈魂震傷。
果然如陳銘所料,陳銘掌力所致,血痕及時回身迎上一掌,二人掌力相碰。
陳銘當即感受到了強大真元灌注入自己的經脈中,自己的經脈險些被震碎,幸好及時施展補天截手,將這股真元化解一清。
同時補天截手開始抽離血痕的魂魄,血痕面色一凝,情知不妙的他當即飛出一劍向着陳銘的咽喉割去。
陳銘逼不得已,只得撤掌後仰,躲過這一劍。
“卑鄙小人。”血痕抓住手掌,忍受着魂魄中的劇痛感,招回飛劍便要飛遁走。
陳銘哪裡容許他這般輕易離去,殘月劍受心念感召,當頭便是一招‘蒼龍臨世’重重劈出。
五十丈強大的劍氣掃下,根本不容血痕出劍抵抗。
鐺!
一黑一白倆道劍氣當空交織,巨大的碰撞威力將血痕掃下地面,陳銘衝上前,百獸拳中一招‘蛇纏’打出,右臂如同沒了骨頭一般捲上了血痕還能動彈的左臂上,一舉將他拿下。
“啊……”
血痕還要反抗,運起全身的勁氣,後腦猛的衝陳銘的鼻子上撞去。
陳銘冷哼一聲,左手抓出,一下子按住了他的腦門,喝道:“再敢亂動,我立馬扭斷你的脖子。”
血痕已經掙扎,陳銘失去耐心,左手補天截手微微施展,血痕的魂魄再度遭到了劇痛,劇痛之下,立時叫他疼昏迷過去。
陳銘一指封了他的真元,將他扔在地上,召回殘月劍,同時將血痕那柄黑色飛劍收了。
黑劍入手,陳銘這才發現這黑劍不簡單,在這劍上竟然鑲嵌了一塊陰|水寒玉,有這塊玉存在,難怪這劍可以隱匿氣息,叫對手都察覺不到。
陳匡問道:“二叔,你爲什麼要留這人性命?”
陳銘輕笑道:“你不覺得咱們家除了我以外,就沒什麼人守護了嗎?有這麼一個淬丹中期的殺手存在,何愁沒人保護你們的安全。”
陳匡點頭佩服道:“二叔英明。”
“討打,少拍我馬屁。”陳銘笑罵伸手敲打侄子。
陳匡撓着腦袋憨厚傻笑起來……
馬車內,陳銘以秘法將血痕的魂魄抽離了一縷,並將其點入了陳匡的魂魄中,日後這縷魂魄將隨着他的血脈傳承到子孫上。
可以這麼說,這血痕除非是死了,否則這輩子都別想再逃脫做看門狗的下場。
不過陳銘是決計不會允許他自盡的,將他奴役後,再以法術在他心神設下禁制,一旦血痕動了自盡念頭,便會遭受體內業火燒身,這股痛楚會令他再也不敢生出自盡念頭。
忙完一切,陳銘將他弄醒。
一甦醒的血痕當即警覺的坐起,便要撲出車外,但是遭到了陳銘隨手一掌按坐下。
“血痕,你的身上已經被我下了禁制,你膽敢叛逃,立馬魂飛魄散。”陳銘陰惻惻的威脅道。
血痕這才察覺到靈魂上的不妥,情知不妙的他當即便要自盡,可是一動真元,當即自魂魄中生出了業火,業火燒身,非人的痛楚讓他在馬車內打起了滾。
痛了足足半柱香的功夫,業火這才消退,渾身大汗淋漓的血痕吃力的起身,惶恐的看向陳銘,滿眼都是懼怕和不服。
見他如此眼神,陳銘冷哼道:“血痕,我知曉你必定輸的不服,可是那又如何?如今你已經是我陳家的家僕,日後再敢生出異心,必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不敢。”血痕沙啞着嗓音說道,不屈的頭顱最終垂下,表示臣服。
對此,陳銘很是滿意,高興之餘的他說道:“來,與我一齊施法,咱們早日回家。”
倆大淬丹期高手一起施法,風馳電掣間,馬車便已經到了陳家大門前。
小廝們驚訝的看着從天而降的馬車,見馬背上的是孫少爺,立即歡喜的進屋回報。
嫂子歡喜的衝出門抱住兒子,喜極而泣。
回到家的陳銘有着隔世爲人的感覺,想起在神槍門鍛魔煉心的經歷,他只覺得要好好珍惜與親人在一起的時間,大爲感慨人生苦短。
回家一日,蘇城城主趙家家主趙恆前來拜訪,昔日高高在上的家主此刻見了陳銘都要跪拜行禮。
陳銘看着他的行禮,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倒不是討厭這些禮,而是對世俗這種等級觀念的厭惡而已。
想想昔日陳家一介寒門,根本就不被這些士族瞧得起,如今風水輪流轉,陳家興旺,士族子弟巴結都來不及。
“中正九品制度,好個制度啊,唉……”陳銘心中無限感慨,倒是把趙恆給忘了。
“二叔,趙城主在叫你呢?”陳匡急忙提醒發憷的陳銘。
陳銘恍然大悟,忙道:“趙城主,快請入座,來人看茶。”
趙城主推辭道:“不敢,稟報大將軍,此次前來,一則是稟報封地錢財收入的,一則是我想替我兒求個人情。”
“趙逸?你要爲他求什麼?”陳銘不解問道。
趙恆道:“我兒如今以及弱冠,我一直想爲他尋一門親事,聽聞陳家本家陳天意有一女名曉鈴,甚是端莊賢淑,所以我特來求親,希望大將軍可以答允。”
“陳曉玲?”陳銘離家早,族內有哪些親戚早已經忘記了大半,疑惑的看向陳匡。
陳匡忙附耳道:“曉玲小姨的確是長的很漂亮,也到了出閣的年紀,只是咱們如今和本家早就斷了聯繫,這親事只怕不好去提。”
陳銘心思明瞭,對趙恆言道:“趙家主,我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知道你想與我陳家聯姻以求鞏固家族,不過蘇城中誰人不知我本家早已經事成水火,這婚事只怕難以遊說。”
趙恆一呆,急忙道:“大將軍難道還不知道,陳天意早在一月前便已經宣佈將你重新納入宗祠,而且此事蘇城人人皆知。您難道還不知曉?”
“什麼?他陳天意竟敢擅做主張將我重納宗祠,該死的,你且稍作,我去找他算賬。”話語剛完,陳銘的人已經去的遠了,根本就不容人勸阻。
趙恆自知今日闖了禍事,忙對陳匡懇求,陳匡忙道:“趙家主,你莫要着急,此事乃是我家事,與你原本無關,你切莫擔憂,這樣吧,您老暫且回去,待這邊事情了結,有了結果,我便差人回覆你如何?”
“如此便多謝少將軍了。”趙恆這一句少將軍將陳銘說的一愣,隨即他也釋然,陳銘是修真者,對於世俗之事並不掛心,而且目前並無子嗣,日後這官位還是要他世襲的,也就坦然接受這一聲稱呼了。
送趙恆離去,陳匡看着要下雪的陰沉天空,祈禱陳家不要鬧的太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