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師姐打開房門,眼前的景象非但沒有一絲的香yan,空氣中反而瀰漫着濃重的血xing味道。
只見那小師妹身首異處,倒在血泊當中,雙目圓睜,充滿了驚恐的神色。
原本還笑容滿面的幾人,表情霎時間全部凝固,僵在那裡。
羅師姐臉色yin沉之極,悶頭走進房間裡,只見一側的牆壁上,一個人形的窟窿突兀的出現在上面,可以清晰的看到隔壁的景象。
而隔壁當中,住的正是浩然宗第子尚一飛,只是此刻他亦是蹤影全無。
“師姐,小師妹一定是那個浩然宗的第子殺的!”
“是啊!師姐,剛纔我們還聽見小師妹和那廝的挑笑聲,不過是眨眼之間小師妹就被殺了,只有那個浩然宗的第子最有可能!”
幾位同門都紛紛開口,臉上瀰漫這怒氣,似乎忘記了一路上擊殺了十幾個浩然宗第子,而她們卻只是死了一個小師妹而已。
羅師姐在房間裡轉悠了一圈,又從那人形的窟窿向尚一飛的房間裡張望了一下,似乎有所發現,身形便慢慢的退了回來,口中說道:“閣下既然有膽殺我煉情宗的人,就不必躲躲藏藏了!”
“哼!”隨着羅師姐的話音一落,尚一飛的房間裡便傳來一聲冷哼,接着從屋頂之上,一道淡淡的輕煙落將下來,煙霧散去,露出一人。
此人三十幾歲的年紀,面如冠玉,俊朗非凡,身穿錦衣,揹負着雙手,單是站在那裡,便有一股凜然的氣勢,使人心神都爲之一陣。
“閣下何人,報上名來!”羅師姐呵斥一聲,身前嗡的一聲,飛出一柄柳葉形飛刀,寒光閃閃,煞氣逼人。
與此同時,另外幾名煉情宗的同門亦是紛紛祭出法寶,準備一戰。
那人睥睨的瞥了羅師姐等人一眼,冷笑道:“一羣銀邪夭女,不配知我名號,你們沿途殺我浩然宗第子,罪該萬死!”
說罷,他渾身猛然的一震,一股強大的氣流便呼嘯而出,直接卷向羅師姐幾人。
雙方之間,一牆相隔,皆是透過那人形窟窿才能夠看到對方。此時這人猛然發難,吹出強橫的氣流,頃刻間便將那已經被尚一飛破壞的牆壁吹碎,無數的磚塊與傢俱呼嘯的撞擊過去。
羅師姐幾人均是一愣,對方竟然如此強勢,明顯在修爲之上比她們高出許多,當下不敢大意,嬌叱一聲,數件法寶便迎上。
尤其是羅師姐的那柄飛刀,撕破??勁的氣流,直取那人的要害。
那人卻是毫不在意,身形隨着噴發出來的氣流先前飛進,探手一抓,竟然將羅師姐的飛刀攝取了過來,口中說道:“這件法寶品質不錯,我收了!”
“休想!”羅師姐臉色一變,這件飛刀法寶與她滴血認主,帶着她的一抹神識,對方想要直接收取,豈會那麼容易!她嬌喝一聲,手掌凌空變爪,一團法力射出,便yu將飛刀收回。
“你與我差了一個境界,豈是我的對手!”那人嘿笑一聲,眼中寒
光一閃,頭頂之上猛然飛出一顆金丹,趁着僵持之機,便轟然砸了過去。
“原來他是金丹修士!”羅師姐幾人大驚失色,想要飛身逃走,可是金丹所釋放出來的強大的威力,令她們的身形全都定在原地,猶如身陷泥沼一般。
“孫師妹,速去找周長老……”羅師姐整張玉面都被金丹照耀的金燦燦的,隨着金丹的逼近,眼鼻口耳當中滲出大量的鮮血來,她印是憑藉着一口元氣,將身邊的一名同門狠狠的踢了出去。
那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子,比那小師妹稍微大上一些,被羅師姐一腳踢飛,身形倒飛出去,撞碎了門窗,從客棧二樓向一樓跌去。
“找死!”那人臉色一變,金丹光芒大盛,轟隆一聲,羅師姐幾人全都淹沒在金光當中,申體如同被摧枯拉朽一般,化爲了一塊塊的血肉。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當中,那人瞬間擊殺煉情宗修士,身形便已經激射而出,去追那逃走之人。
可是就在這會兒工夫,那孫姓女子已經沒有了蹤影。
他們在二樓大戰,驚動了不少人!能夠在雪原鎮流連之人,基本上都是走南闖北的修士,早就見慣了這樣的事情,都躲得遠遠的觀看,此刻見這美男子頭頂金丹飛落下來,便紛紛後退,生怕波及到自己。
那人遊目四觀,見目標已經消失,便深吸一口氣,搖頭自語道:“真是大意,如此一來,可就麻煩了!”
說罷又飛身回到二樓,在尚一飛居住的房間裡提出一人來,轟隆一聲,撞破屋頂而去。
看熱鬧的人見怪不怪,見人家都離開了,便各忙各的,只有客棧的老闆一臉的苦相,心說又要請人開修理房屋裡。
就在客棧的一角,坐着兩男四女,正在低聲說話。
“百靈姐,真真郡主,那人你們可認得?”唯一的男子擡頭看着被那人撞破屋頂離去,開口問道。
原來這幾人是秦川一行,在萬劍門得了九絕道尊任命秦川爲長老的通知之後,他們稍做整頓便動身前往浩然宗,天宮留給暴天佑打理。
步輕煙則藉助萬劍門的傳送法陣,返回玉瑤宮!秦川雖然心中不捨,可是他知道步輕煙脾氣執拗,也不敢勉強,只得相約找到雨青絲之後,便去玉瑤宮相聚。
秦川幾人同樣是通過傳送法陣,到了東嶽國。去浩然宗並非是急事,是以他們到了東嶽國之後,便四處遊玩,順道打聽雨青絲的下落。
後來聽說雪原鎮近日有大的拍賣場,秦川幾人便決定來看看,主要是打算爲元牧弄件法寶。畢竟元牧纔是淬體期末期,距離成爲修士還差一點,有件法寶防身,再好不過。
幾人一路行來,剛到雪原鎮,打算休息一晚,明日再去怕賣場,結果便遇見了這事。
百靈和葉真真互望一眼,由百靈開口道:“這個人我們見過一次,只知道他姓天,是天行宮近年來比較傑出的人物!”
秦川聞言,點點頭道:“怪不得,這般囂張,看來浩然宗的第子各個
都是如此啊!”
葉真真嘻嘻一笑道:“小川,你可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和百靈姐就是浩然宗的第子,怎麼沒有像他們似的?”
秦川笑道:“真真郡主,我說的是浩然宗的五大家族的內部第子,不是你們這些外姓之人!”
葉真真嘟着嘴道:“那有什麼區別,不都是浩然宗第子嗎?”
“噓……”葉真真話音未落,百靈忽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只見一夥人魚貫的入進客棧當中,男女老少皆有,爲首的是個虯鬚大漢,嗓門極大,一進門便吆喝着夥計出來招呼,同時一雙眼睛肆無忌憚的在一樓的大廳裡掃視,最後落在秦川這邊,雙眼頓時冒光,在幾女身上流連忘返。
秦川見狀,不盡皺起眉頭來,這夥人有十幾個之多,各個修爲不弱,其中幾個更是金丹末期的樣子,而且當中一人氣息模糊,實力竟然與秦川在伯仲之間。雙方一旦衝突,勢必會是一場大戰。
葉真真見那大漢肆無忌憚的在她們身上揩油,臉色頓時大變,便要站起來呵斥,秦川卻是按住她的胳膊,低聲道:“這些人來歷不明,咱們儘量不要與他們發生衝突!”
葉真真氣哼哼的扭了一下申子,才安靜下來。
“喂!夥計,你們這客棧怎麼破破爛爛的,你看,屋頂都出了個大窟窿,叫老子晚上怎麼碎覺!”虯鬚大漢指着屋頂說道。
夥計一臉苦笑道:“仙師啊!實在過意不去,剛纔有位仙師忙着趕路,從上面走了,小的也是無奈啊!”
“他孃的!”大漢罵了一句,便一揚手,將一小堆金子丟在櫃檯上,接着說道:“孃的,趕緊找人修修,老子要在這裡常住,這頭上露着大窟窿,老子睡不着覺!”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辦!”
這虯鬚大漢的言行,與修士絲毫不搭邊,倒是像個江湖上的莽漢,可是秦川卻不敢小覷,這大漢金丹修爲,而且還是十分強橫的那種,單是從強大的法力波動,就可見一斑。
在客棧裡還有不少的修士,他們都只是側目看上一眼,便扭過頭去,不再理會,都是事不關己的樣子。
秦川卻是暗中好笑,這些人表面上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實際上至少有十幾道神識飛快向那大漢掃視過去,都在試圖一探深淺。
那大漢對此毫不在意,他們這一撥人從頭到位都只有大漢一人在說話,其他人都沉默得出奇。
那夥計收了大漢給的金子,便引着他們上樓,爲他們安排住宿。
這些人的出現,並未引起什麼風波,秦川幾人把視線收回,又開始低聲交談,多是百靈向秦川介紹浩然宗的一些瑣事,免得去了之後有什麼偏差。
然而,纔不過安靜了片刻,尚未被修補的屋頂,竟然轟隆的一聲,被一物撞得粉碎,無數的木屑紛紛落下。
待衆人看清楚之時,才發現那一物竟然是個人!
“他孃的,誰……”剛剛上去二樓的那個虯鬚大漢推開房門,暴喝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