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雖下着雨,但今天還是太陽高照。暖暖的陽光照了下來,一束束陽光穿透雲層,照到大地上。
一陣清風吹過,一滴沉甸甸的露珠從一個青草草尖墜下,滴落在地上,一隻小兔子小心翼翼的啃着青草,耳朵豎起,觀察着四周的風吹草動,炊煙裊裊升起,大人們起牀幹活,小孩子歡快的打鬧着,一切都是如此的生機勃勃。
只是這如此明媚的陽光,有人卻享受不了。
地牢內部,空氣潮溼無比,粗糙的茅草墊着,還帶着點腐爛發黴的味道。
夏季以及一個胖子囚犯都躺在這裡,一動不動的。
“滴答,滴答。”水滴從石牆的縫隙滴落下來,帶着點黴味。
就算是在地牢內部,也仍然有植物頑強的生存着,一叢野草從地縫中鑽了出來,綠色的葉片帶着幾分焦黃色。
腳鐐和手鐐都被牢牢的鎖住,稍微一動就會引來法陣。手鐐和腳鐐上面細微的花紋一閃而逝,淡淡金光一閃。
“啊啊啊——”夏季大口大口的吐出一口氣來,手腳不自覺的伸直,長長的舒了口氣。
“呼——哈——呼”汗珠一顆顆滾落下來,落在身下的茅草堆裡面,可就算是這時夏季也還是一聲不吭。
昔日的軍官,現在僅僅是在一夜之間,就淪落到了現在這個局面,頭髮亂糟糟的,花白色,眼神混濁,幾隻蚊蟲正圍着他飛舞,夏季眼睛有氣無力的,半睜半閉。
一個很胖的胖子跟他關在同一個鐵牢內部。
這胖子身子一顫,臉上肥碩的肉就抖動起來,小眼咪咪的,頭上的灰塵落下。
“大哥,你這又是何必呢?不如從了吧。”這個胖子羅治帶着討好的笑意,向夏季靠攏了過來。
這是一個貪污腐敗的胖子,昨晚順便也被抓進來了,不過倒沒有受到怎樣的虐待。
在這個時代,要想吃成一個胖子,還是挺不容易的。
首先你要有足夠的食物,還有就是要請一個好廚師來,那樣的東西吃起來纔夠勁道,做出來的東西才能夠讓人回味無窮,從而吃成胖子。
還有,就是你還要懶到一定程度。
裴子清也在族中發佈了一些煉體的法門,只要修爲有成,就可以用體內的精氣提煉來進行修行,想要吃成一個胖子還是不容易的。
“你想說什麼?”勉強睜開眼又合上眼皮,夏季他對這胖子冷冷的說了一聲。
“不是,你這樣強撐着,又有什麼用呢?到時候還不是得上斷頭臺。”羅治有些苦口婆心的勸解道,讓他不要再抵抗了。
因爲他昨晚殺了軍隊中幾個弟兄,所以一個士兵吩咐着獄卒,讓他們虐待他,當然,這肯定不能讓人在表面上看出來。
“我和你不一樣。”他眼皮一直半開半閉着,沒有睜開,看樣子並不想說話。
“有什麼不一樣,還不是都要死的人了。”胖子羅治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後自顧自說着,“我這一生,也算是值了。吃過好吃的,喝過痛快的酒,還上過好看的妞。就算是死了,又有什麼放不下?”
“唉,在我看來,你這樣死撐着還不如就從了,至少是死前也要吃一口斷頭飯吧!”
“你說的有道理,但我並不想這麼幹。”
“大哥,我真當你是我大哥。真牛,只是你不想想你的後人嗎?”他佩服地舉起了手,這夏季也真是夠漢子的。
“什麼意思?”夏季猛的的睜開了雙眼,一下子加大了語氣,狠狠盯着他,像是一隻在叢林中徘徊的孤狼,雙眼綠油油的,攝人心魄。
“大哥你別嚇我,我膽子小,經不起嚇的。”羅治這時升起一種被狼狠狠盯住的錯覺,夏季安靜睡着的時候還沒有感覺到什麼,但是這時就彷彿是有一把刀放他的脖子上,讓人感覺涼颼颼的。
雖然他看樣子沒法動手傷人,可羅治這時卻升起一種感覺,要是如果他下一次沒有回答好的話,眼前的人下一刻就會立刻暴起。
他抹了抹汗,訕笑着,立馬陪不是,“大哥,你心情不要這麼激動嘛,你要知道,我是商人,我們這些做生意的,總有一些特殊的渠道來獲得消息。”
夏季還是緊緊的盯着他,黝黑的臉上沒有半點放鬆。
“是這樣的,你們不是軍隊裡面的新銳嗎,我們這些做生意的也不容易,要是上頭沒點幫襯的話,說不定哪天就被吃的連骨頭也沒了。我就在物色物色看看能夠給哪一位孝敬一下,這不就瞅到大哥你了,也就稍稍調查了一下。”
“你在族裡面也沒什麼長輩,親戚裡面都是些破落戶,但是你卻升到了這個位置,就說明於你很有潛力,還受到上司的欣賞。這就調查了一下。大哥你家裡只有一個孩子,是叫夏目,對吧?再說了,就算我想害你,也不用這麼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對不對?”
夏季繃緊的眼神漸漸放鬆了下來,握緊的手也暗自鬆開,裡面是一根磨的尖銳的石子,夏季眼中也流露出幾許溫柔之色。
很快,他就是眼神一黯,但也不在緊盯着他,放鬆了下來。
這個胖子鬆了一口氣,看到沒有危險了,又繼續和他聊天說地,“大哥,你你說我們要是能逃出去,這一身上的東西能值多少錢呢?”
已經很累了,強撐着眼皮,但這胖子還在喋喋不休,讓夏季有一種想要暴打他的衝動。
不過,他的精神因此分散開來,這些痛苦,好像也沒那麼強烈了。
過了一會兒,應該是很長的一段時間,在這裡暗無天日也沒什麼方法能夠計算時間的。
兩個獄卒慢悠悠的蕩了過來,拉開了門,看着夏季那死硬的臉色,就是臉一橫,“拽什麼拽啊,瞧你這張臭臉,你以爲還是外地頭那個高高在上的大人嗎?”
“我呸,瞧你們這樣子,還拽的二五八萬的,還不是等會兒就去死,我看你們吃不吃。”說着他就往裡面噴了一口唾沫。
在走之前,這個獄卒還用腳踢了一下碗,然後半邊的飯就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