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這些弟子就紛紛從入定中醒來,聽到這個消息後,就是一驚,都停止了自身的用功,走向裴子清的玉座前。
只是現在,就已經以幾人爲中心,形成了一個或大或小的小團體雛形。
各自或快或慢,一前一後向裴子清走來。
裴子清擡起眼來,看着這些年輕的孩子,就是一笑,笑容之中,帶着一種如清如明的寧靜來。從靈眼中可以看到,這些年輕人都帶着向上的活力,朝氣蓬勃。
有的驚慌、有的從容、有的自然、有的跳脫,但無論如何,這些就是未來的弟子,算得上是自己人。
對於這些未來的道人,自然無需吝嗇自己的關愛。
“這些,都是未來的種子啊!”對於門派內部的孩子們,裴子清是有着很深的耐心和忍耐的。
只要不觸碰他的底線,就算頑皮一些,貪玩一些,或者心裡有些事情,這些都是可以容忍的。
或許他們都有的有各自的目的,不過以他現在的胸襟和格局而言,難道這些都還不能容納嗎?
就算有什麼特別的目的,也都不得不團結在以他爲首的旗幟之下。
等到所有人到齊之後,都坐在蒲團上,這時,就有一個弟子先是一拱手,再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問道,“老師,請問這次比試究竟是按什麼規矩來的,比賽要怎樣進行?”
裴子清眸子深深,看了他一眼,接着緩緩說道,“首先一點,就是在攻擊時不能對準丹田、眉心等致命位置,也不能讓對手傷亡致殘之類,違反這一點,同門相殘着,殺無赦。”
“老師,刀劍無眼,要是一不小心在鬥法時收不住手,多用了些力氣,把同門傷了,那該怎麼辦呢?”又有一個弟子舉手問道,這是一個女弟子,她的眼睛看着裴子清,躲閃着,有些不安。
看起來聽的很仔細呢。
“這些事情你們倒不用過多的擔心,必要的日後我會護持着。而且在鬥劍的時候必須用木劍。”他溫和的說着。
事實上,這一點是必須的。修道不是養蠱。
每一個道人都算得上是精英,接受的是精英教育。不說是由等量的黃金培養而出的,但也差不多了。要是隨隨便便就造成傷殘的話,那門派怎麼補充新血?
這也不是與外部的爭鬥,而是門派內部比賽,要是在鬥劍時見了血,還造成傷殘,那哪還有什麼同門情誼可言。
靠真刀真槍的拼殺來挑選出強者那是養蠱的法門,不是道門要做的——這些強者也只是在拼殺鬥法上有比較強的能力,修道還要考慮其他因素,況且這些人到時只相信力量,哪裡還會對門派有什麼忠誠。
“接下來,只是比賽自然有獎勵。獲得第一名的可以進青玄洞一天,獲得元氣丹一枚,可以自由選擇接下來的功法,還有多餘的神通法術可以選擇。第二名只有元氣丹、青玄洞和一次神通的選擇機會。第三名就是元氣丹和神通法術了。”
聽到獎勵如此豐厚,座下的弟子們都開始小心翼翼的議論着,討論自己到時候要選哪個神通法術。
“夏侯,我覺得烈火術不錯,你覺得呢?”
“不不不,土克火,五行之中,水最好,道經裡說上善若水,道如水,你爲什麼不選水箭術呢?”他搖了搖手指,述說了自己的看法。
“我看你們都說錯了,應該選木藤術,你們不覺得鞭子一舞,那種響聲很有感覺,要是打在人身上會很有趣嗎。”一個女弟子加入了他們的對話,粉雕玉琢的小臉上紅撲撲的,閃動着興奮的光,似乎是覺醒了什麼詭異的興趣,看起來躍躍欲試的樣子。
兩個男弟子縮着身子,目光對視,都不約而同的向旁一挪,同時轉移了話題。
其他的弟子也開始了自己的討論,短短一會兒,話題就展開了,像是一個菜市場一樣。
只是他們被裴子清狠狠瞪了一眼,便不敢再說話了。
說實話,裴子清是有些失望的。神通法術的本質,說白了就是對各種能量的控制,地、火、風、水、光、暗,無論是掌握哪一種能量,只要境界一到,就可自動領悟。
其實在這次獎勵之中,功法的選擇纔是最寶貴的,功法典籍是一個門派的根本所在。
這就像是一個國家的最爲精密的科技一樣,絕對不允許被外人得知,現在的這些功法典籍,對於這個原始的世界而言,就等同於是先進了幾百年的科技一樣,有碾壓的優勢。
掌握了力量上升的渠道,就可掌握一切。
再說。功法典籍是先輩們歷經千辛萬苦無數次,披荊斬棘後纔得到的。包含了法則、能量和物質的轉化,是一個極爲龐大的系統。
外界傳出的典籍,都不過只能修行到築基凝液的境界,至於之後境界的典籍,就需要他們自己去推演或者立功了。
不過,那就是要耗上百年千年的時光了,除非他有着神器。
到了那時,裴子清早就統一了世界,也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
法不可輕傳。人總是有這種心理,容易得到的就不去珍惜。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話語雖俗,但也道出了一些道理。
總要是經過一番千辛萬苦之後,他纔會覺得通過這個過程得來的需要珍惜。
這時看到一些弟子正在思考,眼中閃着晶瑩的光,這時他才放下心來。
三天後,青木宮。
有的弟子們熙熙攘攘的,有的還在打鬧,看起來還沒有意識到這場比賽的重要性。
不過這只是少部分,有的弟子已經多少有些明白了,或許可以用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來形容,夏部落的一些孩子都默默的準備着。
還有一些部落送來的精英弟子,受過大人的指導,也都明白這是一次提升自己的機會。
章演可以說的上是溫潤如玉,才十一二歲,就有一種從容的氣質,腰間還佩戴着香囊,衣服的材質要略微高上一些,但並不顯眼,一切讓他在這些弟子中顯得有點出衆。
一羣人圍着他,這都是他們一個部落的,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出於對陌生環境的不信任,報團可以說是一種本能了,這樣能更高的保護自己。
章炎看了周圍一圈,小聲說道,“這次我們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讓我們在老師面前有一個好的印象。這次我專門央求我父幫我拿到了這個。”
他看了一眼周圍,這才悄悄從袖子裡拿出一塊被磨的光華的石塊來,一個古樸的紅色符文烙印在上,有莫名的氣機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