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哪一刻,死亡離兩人的距離是如此接近!
空間挪移、次元撕裂……
在死亡的面前,兩人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精力,一連串的術法被用了出來。
大口大口喘着氣,太陽王回頭看了一眼滿是積雪的山峰,說話的同時嘴脣都在發抖,“這不是人類能夠達到的層次,這完全不是我們能夠抵擋的。”
他頭上的金髮已經被剖成兩半,之前打理完備的衣領凌亂無比,全身狼狽不堪,一道巨大的血痕印在他的臉上,血珠滴落到地面上來,只差半步!
真的僅僅只差了半步。
心臟在以一種超乎想象的頻率震動着,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死亡的後怕。
原來,哪怕是從小這世界上絕大部分知識的大法師,在死亡面前也同樣脆弱。
他曾經引以爲傲的各種精巧絕倫的術法和通曉古今的知識在這種力量面前完全沒有半點用處。就如同是沙灘上的堡壘那樣,只要被海水一衝就輕易的化成一灘沙礫。
癱坐在離河流不遠的地上,太陽王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遠處的野草和潺潺流動的水波,雙目之中滿是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
“我……我活下來了……我真的活下來了,我沒有死,我沒有死!”
撒修斯看向水面中的自己,勉強做出一個可以稱作是微笑的表情,只不過他現在的這副容貌就算是微笑也看不出什麼來,水面中呈現着的只是一個白色的蠟像,“是的,我們都低估了他的力量,我太自傲了。”
看着湖面中自身的倒影,撒修斯轉過身,說道:“不僅僅是自傲,我剛纔的種種舉動完全可以說是愚蠢了。必須馬上離開這裡,一刻都不能停。”
“好的,我們馬上走。”
太陽王額頭上還在持續不斷的滴落汗水,聽到這句話後,他立馬起身,就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他的心中滿是恐懼和不安。
離之前的山峰已經有半個國家的距離了,但是這樣的距離對於他們這樣的強者來說,依舊是片刻就可以到達。
現在的距離還是太近了,近到只要對方有了一個念頭,他們就可能會再次陷入危險之中。
“不!”
正打算行動的瞬間,太陽王突然間停下了腳步,將瞳孔聚焦到了頭頂上方三寸的位置。
一股攝人的鋒芒從他的頭頂上傳了過來,那是一股如同天意般冰冷無情,又高高在上的意志。
最重要的是,他能夠感覺到,這股力量,比上一次攻擊的力量要多了一絲!
雖然僅僅只是一絲,但他也在這極短的時間內迅速反應了過來。
只要有人也像他一樣曾經被這股攻擊殺死的話,那人估計也會有很深的記憶。
這時,他不由得的想起了裴子清之前所說的話語。
“你們現在所受的攻擊只是一枚種子,他就像活生生的生命一樣,能夠成長,能夠變強。”
這句話就像是夢魘一般纏繞到了他的身上,他有些不敢想象接下來的情況,一股從腳底升起的寒意順着神經的脈絡傳到了頭頂。
讓他如墜冰窖!
面臨了死亡的威脅,他迅速將手掌翻來,“光,太陽光!”
周圍的環境這一瞬間發生了極大的轉變,一輪太陽映照在天上,肆意的釋放出無窮的熱量。
在釋放出了自己的領域之後,太陽王也沒有放下心來。
他死死的盯着這頭頂上一道無形的刀氣,神色不敢有絲毫放鬆。
“該死!”
咕咚一聲,他的喉頭滾動了一下。
炙熱的火焰佈滿大地,他終於從這次攻擊中生還了過來。
只不過,頭上的血痕又加深了一分。
這一次的攻擊還能這樣躲過,但是下一次呢?
“我們快走,按照我的估計,只要我們能離他越遠,他的攻擊也就沒有了任何繼續存在下去的源泉。任何攻擊都需要消耗能量,而能量本身不可能憑空出現。”
勉強收拾了一下神色,太陽王苦笑,“或許,這道攻擊本身就是以我們自身的力量爲源泉的,就在剛纔,我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緩慢但是又不可阻擋的流逝着。”
“或許,就像是他所說的那樣,剛纔那一道刀氣只不過是他種下的一枚種子,而它會吸收我們的力量來成長。”
“刀氣?”
“在我感受到那道攻擊之後,就自然而然生出的一個概念。”
“暫時先不要管這些,無論如何,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立刻離開此地!”撒修斯低聲嘶吼了一聲,“至少我能夠相信,諾金,黑洞尊者或許能夠幫我們解決這個問題。”
“雖然說起來都是九環法師,但是他目前已經抵達了一個我們目前還看不到的境界,他比我們先邁出了那一步,他要比我們強大的多。”
就在此時,太陽王的目光看向了正在潺潺流動的河水,只是這一轉眼,就讓他的目光再也無法離開,“看,看水裡。”
他的聲音顫抖着,雖然感到十分恐懼,但卻還是脫離不了水中的景色。
щщщ ☢ⓣⓣⓚⓐⓝ ☢CΟ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不對、不對,他明明應該不在這裡纔對,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呢?”
撒修斯的語氣中有了一點不耐煩,“又出了什麼事,有什麼事難道不能等我們回到了最高尖塔之後再說嗎?”
“現在,我們絕對不能浪費任何時間。”
“水、水……”太陽王的瞳孔之中已經佈滿了血絲,口中只是在單調的重複着這幾個字。
他死死的盯着腳下的水面,目光已經有些瘋狂了。
看到這樣異常的景象,撒修斯也不由得轉過了身,看向了雜草叢生的水面。
水波潺潺,小河中有幾條銀白色的小魚不斷在水草中來回穿梭。
他們的目光都看向了太陽王底下的影子。
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影子自然就出現在了水面中。
而這時,一個令兩人恐懼萬分的人影出現在了水面上。
那是裴子清的容貌。
看到兩人轉過頭來,裴子清緩緩微笑,“你們好,這是我們的第二次見面。”
“我已經讓你們小心了,可是你們爲什麼不聽呢?”
他看向兩人,溫言笑着“你們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