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裴子清合上雙手的那一瞬間,就彷彿有什麼無形的開關被打開了一樣,空氣中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不過就算如此,元素君王也沒有絲毫動容,只是冷冷一笑,“你以爲,你的這些小把戲能動搖的了我不成?”
“到了現在,只需要我親自出手,你就必死無疑!”
伸出權杖,將手中這卷殘頁覆蓋到手杖之上,殘頁像是有生命一樣蔓延着吞併了整個權杖,原本深灰色的權杖變成了沒有任何生機的蒼白色,撒修斯猙獰一笑,臉上流露出快意的笑容。
或許在他看來,自己在最開始時的那次失態就已經足以讓眼前的這人去死了。
損傷了自己的面子,並且還差點讓自身陷入危難之中,當然該死!
他大吼一聲,神色猖狂而得意,“元素之海!”
四周的世界在一瞬之內發生了變化,晴朗的天空變得陰霾,炙熱的天光消失不見。
“滴答滴答——”
一層蒼白的幕布迅速展開,蒼白的雨幕籠罩了世界,千萬滴雨水連綿不斷的向地上墜落,四周原本還存在着的一切景色都像是屏幕上的繪畫一樣被輕易擦去,雪花、石子、雲彩、陽光,這一切都被蒼白的雨水所覆蓋。
到了最後,只剩下了雨水。
站立在這水的世界之中,撒修斯有些貪婪的吸了一口氣,微微眯起雙眼,“現在,你們都處在我的主場之中,在這裡,一切的規矩都由我來掌控。”
“我便是萬事萬物的主宰!”
他一揮權杖,便有雨水在空中和鳴,千萬記的雨水震動着,水的世界就將漫長的水路分開,浪花捲動着,連接天地的水幕立刻升起,露出水底的岩石,兩方面對面站立。
“你這完全是在胡鬧,必須立刻解決這兩人!”
太陽王的聲音如同雷霆滾動天空,一輛鐵車劃過天際。
到了現在,他已經暫時將之前的不快壓抑在心中,決定先解決這兩人再說。
不,事實上,只需要解決一人就行了。
另一個小女孩不過是一個拖油瓶而已,眼前這位神秘的男人才是他們兩人需要主動面對的敵人。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壓低了聲音,靠到撒修斯身前,用充滿磁性的嗓音緩緩說道,“你現在只是在短時間內借用它的力量,它並不是屬於你的。”
“它並不是你的力量,只是一個強大的外物,你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是並不是完全無懈可擊。”
裴子清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壓在身上,但他依舊面不改色,“的確是不錯的領域,不過這也同樣和神靈的神國、仙人的仙天沒有本質上的差別,依舊是將自身的力量與世界相契合,把自身的領域投影到世界之中,最後昇華成完整的世界。”
‘三千大道,殊途同歸。莫非,這就是無數道路中的共同點?’
‘這是在完全不同的世界,並且這些世界之間沒有任何關係,無論是從世界的力量體系還是說從基本構造來說都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我原本所在的世界本質是炁,而這個世界的本質則是一種名叫原力的力量,由原力劃分出各種不同的底層力量。’
‘我有些懂了。’
裴子清暗暗想着。
看到裴子清身上的壓力明顯加重,露出了興奮的笑容,“果然啊,你這傢伙也不過就是這樣而已,根本沒有任何能夠超越我的真本事。”
“之前也不過只是在吹大話而已。”
說着話,他心底最後的恐懼這時也隨風消逝。
不管他怎麼說,之前那種僅僅只是第一次見面就能讓他爆頭的強大知識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從心底生出恐懼來。
而現在,在揭開了這層幕布之後,他自然是要好好的諷刺一番,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夠免除他心底的恐懼。
說到底,這就是人心
小海倫打了個響指,眼中含着期待。
卻沒有一朵火星亮起。
她的目光馬上黯淡了下來。
“既然這裡是由我控制的舞臺,那又怎麼可能容許你們使用自身的力量?”
元素君王,這樣的稱號本身就能夠說明他的部分本質了。
雖然掌控一切元素的運行雖然只是在說笑,但在自身的領域內,他還能夠在短時間內做到這一點。
要知道,有多少法術需要運用到各種元素的力量?
幾乎大多數法術都是這樣,都需要調用各種屬性的元素。
有了些這樣強大的能力,他才能一步步從最底層次的法師學徒爬了上來。
之所以之前表現的很水,那不過是因爲他進入九環的時間還不長而已。
“哈哈哈,你說說看,你們這時,還能做些什麼?”
“當然,除了求饒之外,你們好像也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了。”
“所以,死吧!”
撒修斯舉起手中的權杖緩緩往下壓下。
權杖之中,蘊含着的是這個領域整體的力量!
他並不着急,壓的很慢。
要是這樣快就就讓敵人死了,他心裡面還不願意呢?
裴子清向前踏出一步,臉上浮現出了極爲明顯的痛苦,青色的毛細血管凸了出來,能看出血液的循環。
令人牙疼的骨骼撕裂聲從裴子清的體內傳來。
“不夠,這一點壓力還不夠啊。”
裴子清繼續往前走,臉上帶笑。
站在最後面的小海倫咬咬牙,把自己精緻小巧的右手放在口袋中,手上滲出了汗珠,呼吸變得急促。
那裡有一大捆符籙。
如果事件的發展真到了無法挽回的那一步,她不介意將自身也化作燃燒的火焰。
最後,膨的一聲炸開!
看到這一幕,太陽王皺了皺眉,伸出自己的左手,一輪炙熱的太陽升向天空,噴涌而出的火舌慘烈的將雨水化爲烏有,但最後也被覆蓋了一層蒼白之色。
凝固的太陽,蒼白的海水,這一切看上去都像是一副小孩子畫的簡筆畫,幼稚的可愛。
“儘管我也不想動手,但是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也就不要怪我了。”
“死了的人才是最好的人。”
這一刻,裴子清從容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變化,他皺了皺眉,有些疑惑,“咦,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