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左手撫摸着眉心的羽毛,他虔誠的頌唱着祈禱詞。
恢弘的聖言響徹天地,僅僅只是在這一個生滅都不到的時間之內,這片羽毛就緩緩化成流動的光輝,融入到他的眉心處。
一道閃電一般的紋路出現在他的眉心出,原本瘦弱的軀體開始變得更高,同時他的全身上下這時候都籠罩着一層無法言喻的威嚴神聖感。
雷光呼嘯而來,蔚藍的天空變得漆黑一片,數道粗大到極點的雷光蜿蜒曲折,劈在在蒼茫的大地之上。每一次落下,都會在大地上產生一個數百米的大坑。
兩道無形的羽翼展開,把背上的衣服撕裂開來,吸引着天地間的雷霆。
沒有藉助任何外力,他就這樣淡淡的漂浮了起來。
不僅如此,周圍無數士兵的力量也在這一刻加之於他的身上。
無數黑甲士兵在沉默無言之中把力量傳遞給了他。
不過。就是以他目前的威勢,他才更加明白到了裴子清的可怕之處。
以往在作爲凡人的時候,他雖然能夠明白眼前的存在是真神,但是還是不能夠真切的體會到其中的恐怖之處。
直到連接上了這條羽毛之後,他才能更好的觀察到眼前的存在。
在靈光所組成的視角之中,他看到的不是人影,而是一個閃耀着光輝的太陽。
在這道太陽的邊緣處,在每一點的光輝之中,似乎都蘊含着無數的符文,每一和神秘的符文都蘊含着各不相同的力量。
僅僅只是在剎那之間,這無數的符文就不知道變換了多少種組合方式,就彷彿是在闡釋着世界的真理。
片刻之間,便已經流傳轉了千百世的光陰。
脊樑微微顫抖着,全身上下都在微微發抖,二祭祀戰慄不已,有些恐懼的看向了裴子清。
一道純粹由雷霆所組成的屏障阻擋住了裴子清視線所帶來的巨大壓力。
不過,心中的信仰讓他沒有半點的恐懼,就算是死亡,也不過是迴歸主的國度而已,又有什麼值得懼怕的呢,克服了心中的恐懼,二祭祀目光虔誠,神色端正,宏大的聲音響徹天地,“主說,凡是邪惡的,必將受到懲戒。”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天地之間便響起了一陣霹靂之聲,一道巨大到難以想象的白金色電光轟鳴而上,直接對着外圍的屏障衝來。
他並不愚蠢,如果要攻擊神的話,他當然沒有多少勝算。
不過,如果將自己的攻擊目標定在這道無形的屏障身上呢?
“轟隆——”一聲,整個空間都在顫抖着,這個臨時形成的仙天在微微顫抖着。
一層水波一樣的漣漪擴散開來,無數金青色的篆文在不斷的生滅着,雷霆直接撞在屏障之上,整個內部的空間都開始有些不穩。
不過,等過了片刻,這些顫抖就平靜下來。
面對這副景象,裴子清並沒有感到驚慌失措,深邃的眼神緩緩掃視着這衝擊的雷霆,根本不爲所動,繼續說到,“最初,這世界上生出陰陽,陰是柔弱,陽是剛強。陰陽輪轉,結成太極。”
原本純粹的清光頓時分成兩個不同的部分,原本純粹的一體開始從內部分離,分出黑白二氣。
原本源源不斷的清光化成陰陽二氣,在這片空間裡不斷流淌着。
頓時,一股沉重的壓力壓迫在二祭祀的身體上,一種無處不在的力量在他周身環繞。
頓時,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充塞了這片空間,無處不在。這時候,二祭祀突然全身一震,面色大變。
我與吾主的聯繫,被隔絕了?
在這一時刻,同時,無形的壓力壓的這些士兵喘不過氣來,直接倒了下去。
心臟不斷的跳動着,王建捂着自己的胸口,臉色難看,顫抖着伸出手,想要說些什麼。
裴子清接着伸出了手指,緩緩說道,“之後,陰陽二氣相互交織,彼此相撞,於是三才衍化。”
轟隆一聲,原本涇渭分明的黑白二氣相互碰撞,相互激盪,演化出第三種顏色。
“彭——”的一聲,沉重的壓力讓二祭祀半跪在地上,在巨大的壓力之下,他不由得用盡全部的力量來抵抗那無處不在的壓力,一時間,他心中的震撼簡直是無以言表。
這種難以想象的強大,讓他不由得微微顫抖着。
掙扎着,他想要繼續詠唱出聖言,“主說,……”
“我覺得此時,不應當有雷霆。”一個莊嚴而神聖的聲音響起,傳遍了整個空間。
“轟”的一聲,原本用盡全力維持的雷霆領域消失不見。
“咳——”一大口鮮血噴出,兩對伸展而出的羽翼被折斷,他再也站立不穩,只聽得咔嚓一聲,他的腳在巨大的壓力下硬生生的被折斷了。
除了三個光點之外,這裡已經沒有任何其他生命的存在。
下一刻,一陣微風吹過,他們這些穿着盔甲的身影便紛紛化成一縷縷飛灰。
王建的臉上這時滿是恐懼和悔恨,不過還是用盡了全力取出一個護符來保護他。
賈瑜的臉上沒有任何波動,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慘叫聲壓下去,足以將肉體撕裂的痛苦對他而言彷彿就不存在一樣。
他已經明白,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生路了。看見天上的清光,他露出了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
下一刻,一股龐大的壓力傳來,他的身體一下子炸開,化爲粉碎。
一雙空明的眸子猛地睜開,看向了二祭祀。
硬生生頂着快要把他撕碎的力量,蒼老的面容上此刻沒有半點退縮,把頭顱向上擡起。
一根手指緩慢落下,按在他的額頭上。
下一瞬間,他的面孔破碎開,從頭顱到腳底一寸寸的碎裂開來。
接着,他在原地的身軀就隨着清風散去。
一種無法說話,不能祈禱,同時失去了與神的聯繫的恐懼折磨着他的內心。
直到最後,形神俱滅。
裴子清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指,直接看向了王建。
此時此刻,在這片領域所形成的空間之中,也就只剩下王建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