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兩道流光直衝雲霄,飛上天空。
肉眼可見的氣浪翻涌着,原地的樹木直接倒地不起,雜草被連根拔起。
天上雲層的變化更加壯觀,層雲席捲而來,雲氣組成的波浪起起伏伏,排開萬里晴空。
“來吧,看看我們誰能繼續活下去,圖,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化身而已就敢大放厥詞,就讓我擊破你的化身,來探查一下你的命運領域吧。對於你的這個領域,我也很有興趣呢。”愛神調笑一聲,身上裝束一變,粉紅色的花瓣飛舞,戰裙一片片的展開,發出金屬的鏗鏘之聲,手中一道長矛凝聚而成,直接投了過去。
“嗖——”的一聲,宛如流星穿過層層的烏雲,雷電劃破黑暗的蒼穹,長矛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浩大的神力被佈置在這片戰場之中,以避免祂的逃離。
“命運,移動。”在這個時候,龐大的蛇神已經重新變成人身,一身白衣在風中飄蕩。
大的體型在戰場上很容易被當成靶子,他自然不會如此不智。
金黃的火焰在空中燃燒着,長矛一閃而逝,衝向遠方,並沒有傷到圖。
兩個性質截然不同的領域,在相互碰撞,試探,攻擊。
“愚蠢的愛神啊,當你一開始答應我的時候,你的命運就已經註定。”圖的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眼中有金色的流火跳躍。
憑藉着遠高於對方的境界和對世界本質更加深刻的認識,圖隨意的在這片天空中來回閃現。
“轟——”的一聲,彷彿太空中重新出現了一個太陽,耀眼的光芒四射,連這時天地間太陽的光輝也無法遮掩。
愛神一直在尋找直接交戰的機會因爲祂本身的神力儲備佔據壓倒性的優勢。只是這個機會很難找。
氣浪從天邊一直向外擴散開來,當落到地面之後,還是有極爲龐大的衝擊朝大地衝了過來,儘管這只是餘波。
兩個人的身影不停在空中閃動,一瞬間出現了這裡,而下一刻又馬上移動到另一個地方,光影交錯。
對於凡人來說的話,這樣的行動自然是不可能出現的。如此快的行動,速度已經超過了他們的反應時間。
不過對仙神這等的存在而言,時間的速度並不是一層不變的。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這樣的言語不僅是爲了說明時間的流逝,也從某一個方面說出了神袛仙人們時間觀感是與凡人不同的。
一瞬間可能是一個下午茶的時間,神靈也可以把長久的時間當成一刻來過,時間對他們而言基本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神力在不斷的試探、交鋒,每一個念頭的變化,都會引動神力的變化衝突。
神的意志貫穿層層虛空,在不同的層面相互交戰。
在這區域內的一切都處在劇烈的變化之中。
扭曲、崩潰、重塑,這一個個的流程被不斷重複,空氣、塵埃、乃至於其中的飛鳥,都被粉碎打亂後重組。
反應在外界的話,那就是時不時出現在高空的火花、閃光和世界法理的變化,空間的扭曲,這片區域內的一切都處在一種混亂的狀態。
愛神雖然有龐大的神力儲備,但境界低於對方,圖的意志能夠深入到更深的層面,祂的變化和技巧也更強。
看起來,愛神的落敗也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在神明們於高天之上開戰的同時,底下的衆人也都繼續開始了他們的戰鬥。
雖然凡人的力量對神明來說很是微不足道,但一人的力量僅僅只是螻蟻,那十人,百人,千人,萬人呢?
當人數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光是人數本身就是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
爲了他們的未來,爲了他們的信仰,戰鬥又一次開始。
生死交錯,也許上一秒還是存活着,但下一秒就會迎來死亡,沒有人能夠脫離於外,爲了自己各自的目標,而捨生忘死。
而在常人無法觸及到的虛空深處,一雙青色的眼睛就這樣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一切的一切,無論是神明間開始的交戰,背叛愛人的犧牲,被無辜牽涉到人的怨恨和仇恨。
這些都如同是湖面上的倒影,靜靜倒映在那一雙看似渺小,但又無限深邃的雙眸之中。
雙眸容納了這個戰場中的一切信息,清清淡淡,看似一眼就可望盡其中全景,但越是往深處看,就越發發現其中潛藏着一座深不見底的深淵。
對於除了道門,除了華夏以外的事物,裴子清永遠都不會太過在意。
至於這些人的生死?
那又與他何關呢。
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能夠觀察命運這種全新領域的運作模式。
對於裴子清而言,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實驗,能讓祂知道更多關於命運這一全新領域的知識,僅此而已。
一道清氣流轉不定,如龍蛇般蜿蜒曲折,接着在原地一轉,星星點點的光影匯聚而成,一片白光亮起,片片像是翅一樣,如同琉璃一般通明澄澈。
接着,一個少年道者憑空在這一片虛空出現,羽衣星冠,簡單而樸素,而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裝飾,只是一雙眸子無比的清亮出塵。
裴子清就這樣站立在虛空之中,隨手就往下面一坐。
一個青玉色的石階憑空出現,然後裴子清恰好坐了下來。
裴子清用法眼望去,如果是之前的話,這個城邦的氣運就像是白色的流水一樣漸漸向中心匯聚,凝聚出赤紅色,最中心還有着黃色。
可是現在,黑氣和血氣在城中出現,沖天而起。而原本的白氣則是消失不見,變成了一種慘白色。
不過祂現在更加關注的卻是天上的兩位神靈間的交戰,特別是其中的命運之神。
“這是一個強大的領域,對於概率的操控嗎?通過調控一件事情發生的可能性來,這的確是一種不錯的對世界的看法。”
“你說是不是,小洛?”轉過頭來,裴子清微微一笑。
“是啊,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只是裴哥哥,我們爲什麼不趁機把他們一網打盡呢,我想這一點事情我們還是做的到的。”洛竹皺了一下眉,直接坐在裴子清旁邊。
“的確,這並不難。小洛,你知道養豬的話什麼時候殺最好?”裴子清微微一笑,似春風拂面。
“當然是等到小豬長成大豬之後,難不成在裴哥哥看來,祂就是一隻豬,只是現在還沒有長到最大,需要一些營養。”洛竹頷首點頭。
“不錯,這一個領域很有研究的價值,就像是一道大餐,自然要等到食材成熟之後纔好下手。況且,你以爲祂現在真的沒有做出任何防備嗎?”裴子清悠然道。
“哦,圖已經預料到有人會來襲擊他嗎?”
“那倒不至於,不過這只是分身,就算死了,本體還在也就可以重新再來,要知道打蛇打七寸,自然要一次就命中要害,不然要是跑了那就麻煩了。”
“那就下一次把祂消滅掉吧。”
“恩,我們這次來就是看戲的。做一個旁觀者就可以了。”
謝謝各位讀者的支持了,多謝。感謝太易道君和昏火下的黃昏的月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