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紫真仙人的話,徐清凡不由一驚,心中急轉,忙思對策。
“紫真仙人是如何看出我是九華修士的?我雖然的確是九華修士,但因爲機緣巧合,卻從來沒有系統修煉過九華的功法啊?如果他已經確認了我的身份一切都好說,如果只是懷疑,我又應不應該承認呢?”
“還有,這紫真仙人如果真的已經確認了我九華門下的身份,他又會如何作想呢?先不說我之前欺瞞與他,就說我身爲九華的修士,這次卻來管清虛門的事情,還知道了如此之多的隱秘,雖然的確是幫紫真仙人脫困而出,但卻也犯了修仙界的禁忌。紫真仙人就算是對我感激,但感激之餘卻也會摻雜着好幾分顧忌吧?”
就在徐清凡暗思間,紫真仙人臉上原本的肅穆卻是突然一收,笑道:“你的確是九華門下,否則你應該馬上否認纔對。”
聽到紫真仙人如此說,徐清凡臉上閃過一絲苦笑,雖然這紫真仙人在柳自清面前接連吃癟,但徐清凡與他相比經驗卻還是太少了,只是稍稍猶豫了這麼一瞬間,就被他看出了破綻。
既然已經被紫真仙人看穿,徐清凡索性也不再隱瞞,對着紫真仙人重新拜下,躬身說道:“晚輩九華徐清凡,拜見前輩。”
頓了頓之後,徐清凡又說道:“之前清虛門的情景前輩也知道,再加上現在九華正處於封山期間,所以晚輩無奈只得隱瞞身份,還請前輩見諒。至於徐凡。卻的確是晚輩的真名,只不過是晚輩修仙之前地名字。”
聽到徐清凡的話,紫真仙人臉上卻不動神色,只是淡淡的說道:“徐凡,徐清凡,卻沒想到九華山清字輩弟子竟然有你這種人物,劉華祥那傢伙倒是找了個好傳人。”
聽到紫真仙人這麼說,徐清凡心中一喜。知道紫真仙人並沒有介意自己以九華門人的身份參與“清虛門”之事。
但就在徐清凡心神稍稍放鬆之時,就聽到紫真仙人突然不經意的問道:“對了,一個月前,我與玄真師弟的那番談話你也聽到了吧?”
玄真仙人,卻正是柳自清的另一個身份。
聽到紫真仙人的問話。徐清凡心中地驚駭要比剛纔身份被揭穿時更甚,要知道那晚柳自清與紫真仙人的談話可是涉及到衆多不爲人知的隱秘啊?許多秘密,其對清虛的意義極爲重大,爲了隱瞞,徐清凡絲毫不懷疑紫真仙人將他拘禁起來的可能。
剛想要否認,但心中卻是一愣,突然發現紫真仙人話中地圈套來,如果徐清凡真的沒有聽到那番談話的話。就不應該知道玄真仙人的真實身份,所以絕對不能直接否則。而剛纔紫真仙人突然點破徐清凡的身份,想來更多的是爲了震懾徐清凡的心神,讓徐清凡在此時不及多想就匆忙回答吧?
心中一瞬間想了許多,卻見徐清凡擡起頭來,茫然的問道:“紫真前輩。您是指玄真前輩嗎?他不是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嗎?”
卻見紫真仙人緊緊地盯着徐清凡的雙眼,看到徐清凡眼神沒有閃爍之意後,微微的嘆息一聲,卻說道:“你聽到了。”
頓了頓後。紫真仙人用更加肯定的語氣說道:“你是聽到了。”
說着,紫真仙人不待徐清凡解釋就自顧自的說道:“據我所知,你一個月前來清虛門時,總共呆了三天兩夜,其中,你在第二夜將那顆死靈珠拋到拘禁我的巨木之內,也就是說你是在第一夜探查我位置所在地。而那一夜正是玄真師弟與我談話的時間。我聽莫子良說。那一夜你總共兩次出現與他談道。我想那時你並不是僅僅爲了談道,還爲了掩護你那隻暗鴉出回吧?也就是說。這段時間就是你探查我位置的時間,也與玄真師弟找我的時間相符。”
說完之後,紫真仙人就緊緊地盯着徐清凡,銳利的眼神似乎能刺穿徐清凡的靈魂。
聽到紫真仙人的這番分析,徐清凡雖然心中驚濤駭浪,但臉上卻依舊是一副驚訝茫然的樣子,說道:“晚輩的確是讓靈獸小黑尋找前輩的蹤跡,也地確是在那天晚上找到了前輩地蹤跡,但晚輩卻沒有見到玄真前輩,更不知道玄真前輩曾與前輩說過什麼。”
徐清凡知道,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承認的,即使徐清凡對紫真仙人有恩,但面對取捨時,徐清凡也絲毫不敢保證紫真仙人會如何做,畢竟那些秘密太過重要了。至少如果透漏出去地話,張虛聖和“冥”是絕對不會放過“清虛門”的。
聽到徐清凡無論如何也都不承認,紫真仙人微微嘆息一聲,緩緩的說道:“我知道你在怎麼想,我也的確這麼想過,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不過,我不管你有沒有聽到過什麼,又聽到了多少,有些事情,必須讓它永遠的埋在心裡最深處,你可明白?”
聽到紫真仙人的這句話,徐清凡心中長出一口氣,知道紫真仙人的意思,這件事情他不追究了,但徐清凡卻必須要保守秘密。
但即使如此,徐清凡臉上的茫然之色卻是絲毫不變,只是無奈的對着紫真仙人躬身說道:“晚輩向前輩保證,對於清虛之事晚輩絕不會多說,天地爲證。”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紫真仙人的神色微微放鬆了一些。接着,就見紫真仙人臉上原本的肅穆突然消失不見,幾乎是一瞬間就變得和藹可親了起來。讓徐清凡看着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卻聽紫真仙人笑着說道:“現在公事談完了,我們來說下私事吧,劉華祥的書信你可帶在身上?”
聽到紫真仙人這麼說,徐清凡才從驚訝中反應了過來。不再想紫真仙人態度突然的轉變,忙從袖中拿出了劉華祥的書信,恭敬地雙手遞上。
只見紫真仙人右手微微一招,徐清凡手中的書信就穩穩的向着紫真仙人手中飛去,轉眼間就飛到了紫真仙人的手中。
卻見紫真仙人將書信拆開之後,就細細的讀了起來,卻不知那信中究竟寫了些什麼內容,徐清凡只見紫真仙人剛開始看信時身體微微一震。接着神色就變得無比的凝重,眼中似喜似憂。
良久之後,紫真仙人緩緩的書信收入懷中,笑着的對徐清凡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了。對了,那劉華祥現在情況如何?可是還想之前那樣守着一大堆花草不放?”
徐清凡臉上露出黯然之色。澀聲說道:“劉師叔在三十多年前已經仙逝了。”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紫真仙人身體再次微震,良久之後才微微嘆息道:“當真是可惜了。”
接着,紫真仙人卻又與徐清凡聊了些修仙界地瑣事,又從徐清凡處瞭解了一些現在九華門和劉華祥生前的情況,期間滿臉都是慈和的笑容,與剛纔逼問徐清凡時完全不同,讓徐清凡簡直懷疑這名滿天下的紫真仙人有着雙面性格。
良久之後。紫真仙人突然問道:“徐道友,之前玄靈子可是給了你一面清虛令牌?”
徐清凡點頭應是。
紫真仙人笑道:“小友可拿來讓我一觀?”
徐清凡忙將那面清虛令牌從袖中翻出,雙手恭敬的遞向了紫真仙人。
只見這面令牌緩緩地飛向了紫真仙人的手中後,紫真仙人手中突然騰起了一道青色的火焰,將這面令牌包圍在其中,不斷的灼燒着。在徐清凡驚異的眼神中。就見這面令牌在青色火焰的灼燒之下體積緩緩的發生着變化,當青炎收起時,這面令牌卻已經變成了另一番模樣。
只見紫真仙人滿意德點了點頭,右手微微一招。就將這面令牌送回到徐清凡手中,徐清凡細看之下,卻見這面令牌要比之前所得要小上一些,也要精緻上一些,上面刻畫着許多徐清凡看不懂的圖案。
“前輩,這是……?”
徐清凡疑惑地問道。
紫真仙人笑着說道:“這是清虛名譽長老的證明。只要有它,你今後在清虛的權利就和所有的清虛長老一樣了。”“什麼?”徐清凡心中一驚。忙推辭道:“前輩。這晚輩可擔不起。”
紫真仙人搖了搖手,說道:“這面令牌我並不是給你的。而是給南荒散修徐凡的,你可明白?”
徐清凡心中一轉,就已經明白了紫真仙人地意思,徐清凡這次可以說是在某方面來說算是救了“清虛門”一次,而“清虛門”必須要有所回報,而授予清虛名譽長老的位置卻最是恰當不過,但救了清虛一脈的是南荒散修徐凡,而不是九華門的徐清凡,否則清虛一脈被一個九華弟子所救,並讓這名九華弟子擔任長老之位,傳出去就要貽笑大方了。
清虛門可以被一名不知名地散修所救,但決不能被同爲聖地的九華門弟子所救,這個道理聽起來怪異,卻是事實,因爲一旦如此的話,就說明九華將永遠壓清虛一頭,而清虛則更是欠了九華一個大人請,永遠也難以還清。
知道了紫真仙人的想法之後,徐清凡心中微微嘆息一聲,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能不答應,因爲這不僅是紫真仙人對他的感謝,更是他對紫真仙人的保證,保證不講清虛門之事說給九華門的任何人。
看着紫真仙人注視着他地眼神,徐清凡最終卻還是收起了這面令牌,對着紫真仙人躬身致謝,畢竟今後有了這面令牌,對他個人而言要有利地多,甚至可以在清虛門這裡多領取一分供奉。
卻見紫真仙人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管如何說,這次你助我脫困而出,我這麼做也是應該的,你用不着謝我。”
說着,紫真仙人微微猶豫了一下後,右手又是微微一揮,就見一方玉盒突然出現在徐清凡地面前,說道:“這顆丹藥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但對你現在來說卻還是有些幫助的,就將它一起給你吧。”
聽到紫真仙人這麼說,徐清凡雙手接過玉盒,看到玉盒上所刻之字後,驚聲說道:“昇天丹?”
紫真仙人微微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八百年前,我曾對藥王谷有恩,他們的谷主就將這昇天丹贈於我作爲報答,但這昇天丹對我卻沒有任何作用,也沒有任何適合的小輩適合賜下,看你現在處於虛丹後期,這昇天丹對你剛好有用,就送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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