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正看着施碧靈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師傅在小語體內所下的禁制非常之巧,波動極爲微弱,就連小語本人學會內視之後,也不會輕易看到這顆珠子的。不過這個禁制我卻偷偷地學過,這樣我才探到了他的元靈珠……”
施碧靈低着頭喃喃地說:“他並沒有把真相告訴小語,是想瞞過所有人的耳目,等到小語一但修煉有成,就會取出元靈珠爲己所用,至少道真師叔的金丹中期指日可待了……這,這怎麼可能是道真師叔所圖?我不信!”
她嘴上說不信,但其實內心深處卻已經相信了**分。
丁小語臉色蒼白,沉默不語,周亞海卻不安地看着他。
沉默了一會兒,鍾正又說:“東方長嘯那老怪要衝擊化神期,只好把這女弟子犧牲掉了。她被奪了元靈珠,當場就死了。雖然東方長嘯衝擊化神未果而殞落,但這也說明,元靈珠足以能引起元嬰後期修士的重視了。”
看到衆人一臉驚駭的表情,鍾正笑了笑說:“元靈珠的採摘,必須要等到煉氣期結束,此時的元靈珠雖然被損耗了極小的一部分真元力,但它卻只有築基期以後,纔有可能被人完好無損地取出來,只有這樣纔是可用的。所以……”
“道真師叔他不會這樣想吧?”施碧靈喃喃地說。
鍾正點了點頭:“小語的體質奇特,經脈自閉但卻又是元靈之體,以其治療經脈自閉爲由,不得不說是一個很好的掩護,只要讓小語築基成功,則一切都成了。從他在小語體內佈下的禁制來看,的確是想守此密的,不過,具體的目的我們只是猜測罷了。”
“道真師叔他或許並沒有發現小語的元靈之體呢。”施碧靈說着拉過丁小語的手也想試探着把脈。
鍾正卻苦笑着搖了搖頭:“這元靈之體在尚未開始煉氣的弟子身上發現,是非常容易的。我是他的弟子都發現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再者,他爲什麼又在小語的體內下了禁制,不讓別人再探他丹田?而且又不告訴小語實情,難道你相信這些都是在保護小語的安全嗎?或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師傅的性格,我卻不信。”
施碧靈面現痛苦之色,低頭不語。
她是門主道明之女,三長老道真從小就非常喜愛她,時常帶她到山野裡去玩,她對道真的感情極深,很多事情,她寧願和道真說,也不願與自己的爹爹去說,沒想到!可眼前的事實,她真的不願相信。
鍾正看了看丁小語,嘆了口氣:“小語想要修煉,還有一個問題。早年間,治療經脈閉塞,有一種丹藥配方,在打通經脈時,會穩固住這些閉塞的穴道不會再次閉住。後來丹方失傳了,那些藥物也極爲難尋,就只好由一位強者伴隨身旁助他修煉,不時地擴充這些漸漸閉合的經脈,直到結丹成功之後,經脈也會穩固的。所以,在打通經脈之後,在你的身側必須時時有一個高你一境界的人相伴,這樣才確保無憂,否則你有可能暴體而亡。”
“這倒沒什麼,道真師叔把這事情不是已經交給了鍾正師兄了嗎?”施碧靈說,“我只是擔心小語築基成功之後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
鍾正卻搖了搖頭道:“小語在煉氣期我自然沒有問題,但如果他築基成功,那就需要一位結丹期修士跟着他,這倒有些難了。”
“原來是這樣的……”施碧靈眉頭微皺,犯起愁來。想想東陽門的三個結丹期的長老,哪一個不是絞盡腦汁想把自己的修爲提高到元嬰期,元嬰期不但神通廣大,而且壽元也將翻倍增加,如果被他們發現了丁小語的元靈之體,怎麼會不動心?恐怕第一個出手的就會是自己的父親。
鍾正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你現在也不用擔心,如果師傅想取到小語的元靈珠,他必須要幫助小語築基,只要假裝一切不知,他也不會限制自由的,至少築基之前不會有人打他的主意。”
周亞海也點頭道:“是啊,說不定到那時,鍾正前輩結丹也就成功了,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倒也沒有什麼擔心的了。”
鍾正卻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想到今後的日子裡,會有人不斷地惦記着自己體內的元靈珠,丁小語周身打了個寒顫。
看着丁小語一臉的緊張,鍾正笑了笑說:“不管師傅是怎樣想的,可近日千魔崗的魔嘯聲陣陣,飛仙台正在重新組織結丹強者去坐陣。師傅很可能要去那裡的,所以大可不必太擔心。”
周亞海聽到這裡臉色有些蒼白,喃喃地說:“這老道好可怕的心計。”
“如果現在要是把小語兩人送出去的話……”施碧靈眉頭微皺,“早知道這樣,我當時就不該邀請小語兩人到東陽門!”
看着施碧靈一臉自責的表情,鍾正卻笑了笑:“現在師傅肯定在關注丁小語,如果現在送出東陽門,那師傅很可能馬上就會把他抓回來,到那時,事情倒難辦了。倒不如就在東陽門安頓下來,小語達到築基期之前,一切都很平靜。只是小語一定要想辦法壓制修爲,築基時必須到外去找一個靠得住的結丹修士。”
丁小語臉色微變,隨後點了點頭。看起來,他很長一短時間,不會離開東陽門,更不可能離開鍾正了。築基以後會去哪裡呢?哪位結丹修士來幫助他呢?他也不知道。
他突然想到了唐雲探過他的脈後,跟他說過的那些話,她極力反對來東陽門,看起來她早已經知道了自身的元靈之體,想到了修煉下去的難度,以及因此可能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的。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對唐雲一陣感激。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就是想離開東陽門,也變得不可能了。
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幾人又坐了一會兒,施碧靈這才與丁小語周亞海人一起離開,那時夜已經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