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很不起眼的商隊這一天進入了長安城中,他們似乎目的很明確,一進城就直奔雷家所在的悅來客棧。
這一隊商人有四五十人,爲首的是一位看來來十分富態的員外,只不過值得注意的是,隨行的這些人對他的態度十分的恭敬。
同樣是一座獨立的小院落,這位富態的員外坐在房中,默默地品着下人端上來的茶水。不過,進了房間之後,這位員外的氣勢發生了變化,再也不是那種商隊員外的精明,身上而是多了氣勢,這可是高手的氣勢。
“稟報大人,有雷家之人前來求見。”一名手下匆匆地走了進來,畢恭畢敬地稟報着,眼中的神光內蘊,顯然也是武道高手。
“快請……”那位老員外端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只是嘴上說着,聲音無比的低沉。
“哈哈哈!張國師,多時不見,風采依舊啊!”隨着一聲洪亮的笑聲,以爲身穿青色長袍的老者出現在這座院中,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飛熊散人。
被叫做張國師的老員外急忙起身迎上,臉上帶着誠摯的笑容說道:“原來是飛熊道友,不知道友近來可好?”
“哈哈哈!能得知張國師前來,心情豈能不好!”飛熊散人打着哈哈,硬是睜着眼睛說瞎話,自從他失去了那枚古符文,整個人都想被霜打了一般,每每想起了此事,心中都如同在滴血,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真的就猶如切腹之痛。
在江湖中橫行了幾十年,飛熊散人豈是一般人物,心中再痛也不會表現出來,當然也不會在張太師的面前表露了出來。
不過,眼前的這位張太師,飛熊散人卻是極爲忌憚。這是因爲,這位張國師不是別人,正是當今武宋國朝堂的一代權臣張尚炎的弟弟,被冊封爲國師的張尚武。
張尚炎此人的修爲本身並比高,可其善於鑽營舞弄,自從得到了晚年之後的太師的信任之後,就被指定爲了託孤之臣。待得太宗皇帝駕崩之後,身爲託孤之臣的張太師在最短的時間內就權傾朝野。
因此,張尚炎被新繼任的高宗皇帝直接封爲了太師,按說新皇繼位也想勵精圖治,只可惜現在朝政被張太師把持,這位皇帝也無力迴天,最終慘敗而終。
而自從這位高宗皇帝駕崩,天下打亂起來,各路諸侯並起,都紛紛打起討伐逆賊的旗號,可實際上卻沒有多大的動靜,似乎也忘記了他們當初的那些口號,反而彼此之間相互傾軋吞併,漸漸地隨着各大諸侯的並起,武宋國之內,就形成了八路強勢無比的諸侯。
這一年,在張太師的扶持下,世宗繼位,只可惜的是,這位世宗皇帝年歲尚小,一切事務均有張太師一手操辦,朝堂之上,衆臣子的眼裡也只有張太師,而沒有皇上。
作爲張太師的弟弟,雖然沒有自家大哥的手段,卻自幼隨高人學藝,所以他的一身本事極爲驚人,也直接在張太師的幫助下,被皇帝直接冊封爲了國師。
雖然現在的國師並沒有多大的權利,也當不得真,也和一般的郡師的地位相差彷彿。可即使是一般的郡師,也不是一般的江湖中人所能惹得起的。
而這位國師張尚武的本事,卻跟那飛熊散人相差彷彿。而現
在他們兩人之間的那份關係,則是分別代表着朝堂上的張太師跟一路諸侯雷家,可這兩人近日竟然湊在了一起,也就說明了很多的問題。
對於這些人來說,利益大於一切,只有有足夠的利益,合作的事情也就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他們兩人靜靜地坐在那裡喝着茶,卻沒有人開口說話,即使是開口,兩人也都說的是不着邊際的話。
直到良久之後,那張尚武才以退爲進,說道:“看飛熊道友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知可又什麼難言之隱?”
飛熊散人端着茶杯的手不由得一頓,他笑了笑說道:“誰欲言又止了,你這老傢伙可別胡亂說話!”
張尚武被飛熊散人罵着,卻並未生氣,反而還好像還能高興的樣子,只見他面帶着微笑說道:“那咱們就和當初所約定好的那樣,那位公主殿下歸我,王夫人歸你!”
飛熊散人點點頭說道:“即使是前面約定好的,豈能隨便更改,既然這對姐妹想要來撿現成的,就別管我們也不客氣了,那王家一有點太過囂張,竟然排出兩個女人前來趟這渾水,難道他們真以爲我們是紙老虎嗎?”
“呵呵!還是飛熊道友你神機妙算,再加上這次宋家的這場比武招親,也爲我們創造了一個好機會!”張尚武只是不動聲色地給飛行散人送了一頂高帽子,還主動表示,自己對那位公主殿下是異常的感興趣。
飛熊散人豈能不明白對方話中的那份意思,當下說道:“話雖不錯,可近日來各種事情接二連三的出現,事情的局勢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了起來。”
那張尚武卻在裝傻充愣,裝作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最近長安城出現什麼事情一般,“出現了什麼事情?我只聽說今日長安城中出現了一個年輕俊傑,叫做什麼玉面小神龍,此人好像這一陣子的風頭正勁,難道正是因爲此人,你害怕他勝了雷公子,搶了宋家大小姐?”
飛熊散人心中不住地問候這位國師的老母,眼前這個老東西分明是在那裡含沙射影,有意的想要落自己的面子。可他究竟也算是老江湖了,這點涵養功夫還是有的,當下喜怒不形於色地說道:“國師說笑了,那姓張的混小子根本就不足爲慮,只不過,他身後之人……”
國師張尚武不由得一驚,若有所指地說道:“那小子,當真是那天機莊中的弟子?這其中究竟有什麼問題?”
飛熊散人不由得一嘆,說道:“有問題又能怎麼樣,那天機莊的少莊主與那小子已經勾搭在了一起,這裡面真真假假的,外人也手不準這其中究竟是不是有問題,不過,常言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有時候咱們也不得不防啊!”
國師張尚武在那裡沉默了起來,他也知道,這飛熊散人一貫強勢無比,難得這次卻變得如此的小心謹慎。他根據之前的探子發回來的密保得知,雷家連夜派人將一輛馬車趕回了新羅城,而車裡的人也多半是那位雷二孃,就是不知道這雷二孃爲何突然就回了新羅城。
而長安城中缺少了雷二孃的這種絕對戰力,雷家的實力頓時就減弱了許多,這也是爲何這飛熊散人放下架子,飛鴿傳書請自己前來的原因所在了。
不過,此事疑點甚多
,也不能排除雷家故弄玄虛,有意讓人覺得自己實力大減,到時候也好出其不意給對方一個襲擊。
想明白了這些,他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後,這才極爲淡然地說道:“不知飛熊道友現在是何意思?”
飛熊散人這一次卻並沒有回答,只是反問道:“國師既然能來此,想必什麼也都明白了,何必又跟我再次故弄玄虛呢?”
聽了飛熊散人此話,那國師張尚武卻說道:“飛熊老友所說沒錯,既然大家相互合作,此事當然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飛熊散人心中暗罵這老東西太過奸猾,話裡話外全都有着弦外之意,可現在他仰仗別人的地方還有很多,也不可能在說別的,當下只是笑着恭維道:“國師說的沒錯,咱們還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是不知道國師你還有什麼高見?”
國師張尚武根本就不接茬,只是輕輕鬆鬆的就將自己手中的那塊燙手山芋推給了飛熊散人,“飛熊道友,鄙人遠來是客,怎麼能喧賓奪主,一切都將以雷家爲主。”
可他不知道的是,飛熊散人好像就是在等着這句話,只見她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一言爲定了……”
就在當下,飛熊散人將自己早已經想好的那些計劃詳細地說了一遍。
國師張尚武眯着眼聽完飛熊散人等着一番說辭,這才微笑道:“你的這個計劃倒是非常的簡單有效,只要雷公子能勝出,我們也就能名正言順地道宋家逼婚,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因此被動無比。只不過,現在我還有個問題,如果雷公子在擂臺上不能勝出,那又怎麼辦?”
飛熊散人好像聽到了笑話一般,不由得怒聲說道:“笑話!雷公子的本事你不是不知道,剩下那三人,誰能是雷公子的對手?”
深處朝堂之上的傾軋爭鬥,國師張尚武也是極爲的謹慎,當下說道:“飛熊道友且勿焦躁,雖然雷公子的功力高強,只不過聽說那玉面小神龍一直對宋家大小姐一往情深,誰能保證在關鍵的時候會有什麼變化出現?如果他再求天機莊的少莊主做主,我們恐怕也不好用強了!事情因此也變得極爲的不好辦了。”
飛熊散人急道:“那天機莊的少莊主不至於如此做吧!既然是比武失敗了,怎麼還有什麼臉面再待下去?”
國師張尚武搖了搖頭,說道:“雖然那少莊主愛惜自己的麪皮,可問題卻出在你我行動之後,你想想,此時無論成與不成,宋家這一次也是在劫難逃,即使到時候那宋家的丫頭從了雷公子,到時候也害怕那玉面小神龍會跳出來橫生枝節啊!”
這一下,飛熊散人總是是明白了國師張尚武的意思,而那小子出來生事,還在大義上佔了理字,也算是符合江湖道義,怕就怕那天機莊會有高手前來幫忙。
飛熊散人點點頭,他似乎早已經想到了這個問題,只聽他極爲肯定地說道:“國師但請放一百個心,明日的比武招親之後,那玉面小神龍定當灰溜溜地走人了,根據可靠消息,到那時候天機莊的少莊主一定會將那小子領回天機莊,至於過了明天的那場比試,最後的對決還在一週之後,估計那天機莊的人也沒有臉再待到一週之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