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看向鎮元子,點頭道:“道兄入誅仙之陣,我門下兩大弟子,清虛門下一個弟子,同助道兄守門,道兄意下如何?”
鎮元子還沒有說話,這邊李隨雲已是大笑道:“鎮元子,你丫的還想躲安靜不成?你用那袖裡乾坤的法術,讓赤精子和燃燈道人吃了大虧,他們若是勝了,能放過你不成?你現在已經和我們綁在一起了,你就老老實實的和我們一起幹罷。”說到這裡,他又撫掌大笑。
鎮元子原本聽了通天的話,『露』出沉思之『色』,如今聽了李隨雲的話,不禁變了臉『色』,眼中冒出火來,恨聲道:“你這傢伙,端的可惡得緊。若非你將我拉扯進來,我豈會入得這等事中?”
李隨雲放聲大笑道:“我可沒有讓你加入進來,是你自己來了興趣,這可不怪我。你要怪就怪自己的好奇心罷。難不成你掉進了泥坑,還能怪告訴你這條路的人嗎?”
鎮元子恨道:“你這小子,端的可惡,待此事完了,我再和你理論,少不得和你見個高下。”說到這裡,他轉向通天詢問陣法之奧妙。
這七人紛紛入陣,通天守東門,上掛一口誅仙劍,女媧守南門,上掛一口戳仙劍,鎮元子和孔宣、金靈聖母、龜靈聖母守西門,上掛一口陷仙劍,李隨雲自守北門,上掛一口絕仙劍。不過片刻,大陣已成,通天自出叫陣道:“諸位道兄,若有真本事,欲證高下,便到這陣中來見罷。”
元始眉頭微皺,看向幾聖道:“也罷了,這陣法看上去頗有玄機,我便先去一觀,再做分教。”三個聖人點頭稱是。
元始當先而行,現周身萬朵金蓮,遠遠觀看,但見那陣:前後有門有戶,殺氣森森,陰風颯颯。心中感嘆不休,卻又徐徐正行至東震地,乃“誅仙門”,門上掛一口寶劍,名曰:“誅仙劍”。
元始自恃神通廣大,絲毫不懼,逕進誅仙陣門來。通天教主正守此門,發一聲掌心雷,震動那一口寶劍一晃,好生利害。雖是元始,卻也經受不起頂上還飄飄落下一朵蓮花來,元始進了誅仙門,?邊又是一層,名爲“誅仙闕”。
元始從正南上,往?走至正西;又在正北坎地上看了一遍。那幾個聖人雖然見了卻也不肯輕易出手,只待時機。
元始轉了一圈,看罷而歸,搖頭感嘆道:“人都言誅仙四劍威力無窮,乃是至兇之惡的先天之寶,我原有不信之意,今日見了,方知其寶之玄妙,這陣端的了得,若想破得,難,難,難。”
老子眉頭微皺,輕聲道:“此陣虛實若何?可有甚破綻?若此陣不破,則西岐之圍難解,如此一來,於我等何利?”
元始沉『吟』片刻,搖頭道:“此陣本是四劍,通天守東門,掌一口誅仙劍,女媧守南門,掌一口戳仙劍,鎮元子和孔宣、金靈聖母、龜靈聖母守西門,掌一口陷仙劍,李隨雲守北門,掌掛一口絕仙劍。
若論陣法堅實,天下莫有能出其右者,然對面四劍四門,可只有三聖,那陷仙陣略顯薄弱,我等盡爲聖人,明日相鬥,便一人一門罷。”
老子點頭道:“既然如此,也罷了。我明日便和女媧證一證高下,比試一番神通,也就是了。我便進那戮仙陣罷。”
元始點頭稱是,向西方二聖道:“既然如此,我便走那誅仙陣,正好和通天師弟證一下高下。”
接引和準提心中暗罵,這東方兩聖端的狡猾,有意將李隨雲這門留將出來,當年四聖圍一,尚且奈何不得對方,如今他又有這先天之陣爲倚仗,怕得誰來?真要是鬥將起來,自己兩個如何建功?
接引眉頭緊皺,猶豫不語,這邊準提搶先開口道:“我與清虛道人因果糾纏不休,正好會一會他那絕仙陣,若是方便,正好了結因果。”
接引看了一眼準提,深有感觸,輕輕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便走那陷仙陣罷。那邊雖無聖人守護,但他們的神通,也未必弱於聖人。”衆聖分派已定,相望一眼,元始當先道:“今日天『色』尚明,正好破陣。”說罷,大步先出,其餘幾個聖人依次而出,一個個面沉似水,眼『露』寒芒。
四聖起了殺戮之心,生了惱恨之意,依着商定的方向,慢悠悠步將過去。準提自知神通有限,又無先天之寶護身,有意落後,這邊老子云路甚急,直至南方戮仙劍陣,但見女媧娘娘滿面森寒之意,立足而視。
老子乾笑一聲,淡淡的道:“娘娘乃是廣有道德之人,何必臨此凡塵,沾染因果。我勸娘娘還是早回宮中,免染上這等俗事,於修爲有累。這等兵戈征戰之事,乃是我等之事,還請娘娘三思。”
女媧聽罷這話,面『色』大變,粉面塗朱,雙眼如火,恨聲道:“老子,你何出此言語?莫言女子不如男,需知億萬年前,凡事需是女子爲長。更何況你所言之事,我不出手,自不沾染因果,但你們爲何趕巴巴的趕將來?難不成只許你們這幾個聖人滿山放火,不許我點燈不成?”
女媧娘娘乃是上古大神,妖族之長,人族之母,神通廣大,地位崇高,如今被老子激得惱了眼現殺意,掌中發雷,將那戮仙劍一震,但見劍光閃爍處,老子護體的金蓮,已有數朵被絞得粉碎。
聖人修爲深厚,比起普通的修士,『操』縱這劍陣,自然威力無窮。但見這寶劍上神光閃爍,宛如電龍一般,咆哮盤旋,又似銀蛇,縱橫飛舞,端的是聲威赫赫。
老子眉頭一皺,將頭上道冠一扶,卻又使出那氣化三清的神通來。不想李隨云爲人太過歹毒,早就將這門神通的虛實透『露』給幾人,女媧見了,卻是絲毫不懼,,復又震動戮仙劍,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滿眼光華,那寶劍神光一閃,已將玉清道人斬爲兩截。
那三清本是老子一氣所化,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神通,只是唬人的把勢,雖然老子從李隨雲的分身上『摸』到了不少的端倪,但終究未得全部的神通,只通曉其中一二,所以這三清也沒有太大的威脅。
女媧知道其中的端倪,出手更不容情,但見掌中雷霆連發,轟轟做響,將那上清,太清兩個依法炮製,盡數斬了。
老子見女媧破了他這手神通,心中也吃了一驚,眉頭一皺,卻也多了絲惱怒之意。自母系氏族公社體制轉爲父系氏族公社體制以來,女子地位便一落再落,老子雖不至於輕視女媧,卻也惱恨她攪入這等大事。他心中一動,喝了一聲,將扁拐提起,望女媧娘娘『亂』打。
女媧娘娘也不遲疑,『操』縱戮仙劍,一味的猛刺,兩個鬥到一處,一時半會卻也分不出分曉。
鬥到酣處,老子心中焦躁,四聖合力破誅仙,費了多大的力氣?自己既爲東方諸聖之首,若是後破了此陣,面上需不好看。那李隨雲和通天都是有大神通的修士,守護其陣門自然牢固,可鎮元子雖然神通廣大,終未證得混元,如何能抵得住接引道人?若是讓西方教搶先破陣,休說自己,便是東方兩聖都面上無光。
他想到此處,出手更極,又鬥得片刻,袖袖中猛的滑出一物,猛的展開,卻是先天靈寶太極圖,此寶端的非比尋常,但見身工閃爍,已是天地變『色』,自成一脈空間,若非這戮仙劍也是先天靈寶,怕也抵擋不住。
女媧娘娘心中暗恨,一聲嬌喝,也將出一件仙天靈寶來,正是那山河社稷圖,此寶也在先天之數,立時大放異彩,成一方天地,與太極圖相抗衡。
老子眉頭皺得愈緊,頭上猛的現出一股玄黃之氣,隨即氣散兩旁,中間現出一隻寶塔,正是那玄黃塔。這玄黃塔護住了老子自身,與那戮仙劍相抗。老子自提扁拐,與女媧相鬥,『逼』對方與他以真本事相較。
女媧娘娘也鬥出了真火,出手也不留情,一面『操』孔戮仙劍,一面以繡索相迎,鬥到極至,端的是殺得難解難分。
這兩大聖人各將出先天靈寶來,威力卻也恐怖得緊,他們心中惱怒,攻勢自然無所收斂。這邊成湯大營急將出孔宣從雲嵐處借來的幽冥壬葵旗護住營盤兵馬,那邊西岐城中,也由姜子牙將出那中央戊已杏黃旗護住全城,方保得無虞。只是可惜了周邊的山川樹木,異獸靈禽,紛紛遭受波及,盡成齏粉。
這邊元始步履輕閒,慢悠悠的踱到誅仙劍門,卻見通天教主騎了奎牛,冷冷的在那裡守着。不由得喲案頭輕笑道:“師弟,你卻是何苦,順天者逸,逆天者勞。你一身神通,何必如此非要與我作對?代天封神之人在我門下,封神之戰自然有我主導,你何必非要攙雜其中?”
通天冷笑連連,看向對方,大聲道:“元始,你還好顏叫我師弟?那封神之戰若是由你住導,你若是公平,我自然無話。可你爲何要顧惜門下弟子,轉將你門下弟子的命數轉到我門下來?你這般心思,未免也太精明點罷。你我都是掌教,都掌一教,你拿我開刀,難不成我不能尋你晦氣不成?天下間哪有那般倒立?”
元始冷笑不已,看向通天,輕笑道:“既然師弟你已下定絕心,我也不再容情。你既口出大言,我便來領教你這陣法的高明之處。若是我破得此陣,還望你三思而行,我闡教神通,終是天下羣修之正道。”說罷,微一頓足,周身現金蓮護體,便望陣中來。
通天不比女媧,他於爭鬥一事,更爲精通。在洪荒破碎之時,他經歷的大小陣戰,也不知道有多少場,端的是輕車熟路。他和元始又是同門師兄弟,彼此間頗爲熟悉,這兩個眼現殺意,便駕雲,慢悠悠的迎將來。
那誅仙劍威力果然不同凡響,饒是元始小心防備,依然被這寶劍壞了護身金蓮十數朵。若是躲得滿點,說不得真要被劍光臨體。
他也知道這誅仙劍乃是仙天靈寶,非比等閒,自己若以強相抗,怕不是對方的對手。急將出盤古幡來,護住自身。這三將出三寶如意,從容進退,和通天鬥在一處。他們修爲一般,正所謂棋逢對手,匠遇良材。一時間打得風煙滾滾,好不熱鬧。比及聽得那邊老子和女媧將出真本事來,也不顧念天下蒼生,他們兩個卻也起了殺意,收起了顧忌之心,出手間盡是全力以赴,不留半點餘地,恨不得一下便將對方打殺了。雙方勢均力敵,直鬥得天昏地暗,遲遲不見分曉。
接引道人乃是西方教修爲最高深者,他見元始將此陣說得如此了得,心中也不敢輕慢。一出手,便將西方教立教之根本,十二品蓮臺將出來,但見這蓮臺真個是神光閃閃,瑞氣飄飄,光耀耀宛如如墨天空之閃電,香郁鬱恰似九悶之下聞那雨後之清氣。鎮元子見多識廣,見了這十二品蓮臺,暗讚一聲好寶貝,心中也感嘆不已,都言西方教實力愈強,對方這寶貝實在是難得之物。
他冷哼一聲,隨即讓龜靈聖母催動陷陷仙劍,他和金靈聖母,孔宣兩個晚輩提了兵器,按着天、地、人三才,擺成一個三才之陣,直勾勾的看着對面的來人,他們卻也精明,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要將陣門守得老固便好。
這邊接引道人見了,心中讚歎不已,這四個修士,鎮元子老成持重,擔當得大任,孔宣三個修爲高深,又心思靈巧,也是難得的人物。他們的組合可以用完美來形容,最起碼自己很難輕易突破對方的防守。那誅仙陣圖並非浪得虛名。
微微沉『吟』,接引道人張開手,但見手中託着三顆晶瑩剔透,閃爍着七彩光芒的三顆蓮子,他看了一眼對面的諸修,眉頭輕輕一皺,隨即張開,手一揮,三道七彩光芒已鑽入地下。
鎮元子的眉頭也皺了皺,對方這等手段,實在讓他『摸』不清頭腦。但若說大名鼎鼎的西方教教主會做無用功,誰信啊!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幾個晚輩,低聲喝道:“小心提防。”說罷,凝神看對方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