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的天空,彷彿一層不染的明鏡,一望無盡,充滿了魅力,殺戮,血紅,更是迷醉的紅,讓人陶醉,又讓人畏懼。
一團足有七八丈寬的幽光浮空緩緩飛行着,從外看起來,這團幽光彷彿一團緩緩移動的車架。
幽光之中包裹着五六個修士,每一名修士頭頂上都射出一道各色光華,顯化出虛無的天地之橋,維持着幽光,帶頭的是一名臉色幽冷,雙眸之中閃爍着能比擬世上最毒的毒蛇的冷光,那種視蒼生如芻狗,螻蟻的心境,這人全身周圍纏繞着碧幽色的火焰,不停的燃燒着,忽明忽暗,不斷的閃逝着。
幽冷男子身旁站着一個服飾華麗的青年,臉上略顯蒼白,帶着一絲紈絝之氣。
這團幽光緩緩的浮空飛遁着,下面的山坡,平原,丘陵一一的閃逝而過,彷彿一幅幅不斷流逝的畫卷。
“碧幽,我們已經在這裡找了許多時日了,真的能找到十數日前看到的那道寶光嗎?那真的是什麼寶物?”
臉色蒼白,帶着一絲紈絝之氣的青年先是看口問旁邊的幽冷男子。
幽冷男子臉色如常,彷彿對青年的話充耳未聞。
“碧幽...你!本少給你些面子,就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你不過是我爹手下的一條狗,也就是我的一條走狗,竟敢對我如此無禮!”青年被這男子無視後,有些惱怒,大聲的吼了起來。
周圍的修士面色僵硬,似乎對着青年的話習以爲常,也沒有什麼表情。
“我是主上的走狗,這沒錯,主上雄心壯志,震懾天地,能做主上的一頭走狗,爲主上衝鋒陷陣,是一種無上榮譽,哪怕爲主上犧牲!”終於,幽冷男子張開了口,雙目之中帶着一絲無比的崇敬,隨後再看了一眼青年,眼色立刻轉變,眼中帶着一絲不屑:“至於你,與主上比起來...”
話雖未盡,但言語之中的不屑確有十成。
“好,好,好的很,現在我們在天都血獄,我不和你計較,等回了陰煞地宮,咱們走着瞧!”青年被氣的連所兩個好字,轉過頭,咬了咬牙:“但我們已經在這裡尋了這麼多天了,那道寶光也只出現在十多日前出現過一次,誰知道還會不會再出現,難道我們就一直搜下去?”
“那道寶光之中蘊含着大量的元氣,精純無比,似乎還有純粹的天地至陰之力,這麼多天,已有邪物聚在這裡,應是寶物無疑,當然,若是搜不到,我會依主上指示去指定之地,尋覓蘇秦,伺機奪寶!”
幽冷男子淡淡的說道,言語之中無喜無悲,對青年解釋着,卻彷彿對着一塊石頭。
這幾人正是幾月前被蘇秦用計使其和血煞宗衆修士交手然後損失慘重逃走的陰煞地宮碧幽魔君和柳妄幾人。
這幾月,他們一直在天都血獄搜索蘇秦的消息,還有打探慕容殘和血煞宗的動向,但一直沒有很大進展,蘇秦彷彿生生的消逝在了天都血獄之中一般,而突然在十日前,這附近射出了一道寶光,其中蘊含着大量的元氣,讓他們以爲有寶物現世,便開始來尋了起來。
誰知道,這寶光彷彿曇花一現,只出現了一瞬間,便消逝的乾乾淨淨,碧幽魔君用神識更是沒有搜尋到半點,這麼多時日以來,他們無寸功,更無進展,彷彿一籌莫展!
“蘇秦!!!”
聽到這名字,柳妄咬了咬牙,雙瞳欲裂。
“蘇秦,這個雜碎,這個雜種,竟讓我陰煞地宮折損那麼多人手,若我將他抓住,必要將他的碎屍萬段,必要挫骨揚灰,魂飛魄散!”柳妄越說越激動,雙眸之中一抹猙獰之色。
碧幽魔君臉色幽冷,也帶着一抹殺機,他雖然對摺損的人手沒有絲毫在意,在他看來,這些陰煞地宮的修士時刻都要抱着爲主上犧牲的信念,但一來到天都血獄,初見那蘇秦就吃了一個大虧,險些被三大快要踏進元神的太清境巔峰的修士圍攻,差一點死在當場,這讓殺人如麻的他也有惱怒和憤怒無比。
那種在他看來就如螻蟻一般的蟲子,本來他可以輕易的將其捏死,可卻在其身上吃了一個大虧,對一向自視甚高的碧幽魔君也是一次狠狠的抽耳光,顏面掃地。
“啊,蘇秦,我要將你挫骨揚灰,誅殺你九族!!”
柳妄的怒氣還未消去,從遇到蘇秦的第一刻開始,他就被徹底的,赤裸裸的將所有尊嚴,所有他的尊嚴完全的踐踏,越想到每次見到蘇秦所遭受的踐踏,柳妄的怒氣就越大,竟然引空大吼了起來。
聲音從天空之中滾滾的傳蕩了起來。
幽光包裹的修士都無視柳妄的大吼。
“主上所生的兒子,怎麼會是這種廢物摸樣?”碧幽魔君更是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在他看來,蘇秦不過是一隻螻蟻,雖吃一次虧,但若下次再見,把這螻蟻給掐死就好了,只有廢物纔在這裡大吼。
心中嘆息了一聲,主上那樣的千古人傑,竟有這樣的廢物兒子。
大吼過了的柳妄心情似乎好了些,咧着嘴,正欲說什麼,一道幽冷,彷彿無孔不入的魔般聲音突然傳到了他的耳中,更帶着一絲絕對的霸道。
“你剛纔是說,你是要將我挫骨揚灰,誅我九族嗎?”
柳妄頓時睜大了雙眸,那聲音多麼的熟悉,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這聲音,夜夜不忘。
一名身穿黑袍的青年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衆多陰煞地宮修士的面前,黑色的長袍,一頭黑髮齊腰,隨風飄浮,那雙眸好似刺破蒼穹的尖刀,鋒芒無比。
青年就這麼站着,帶着一抹弧起的微笑,靜靜的看着柳妄,明明如弘月般燦爛的笑容在柳妄的眼中彷彿刺骨的寒風一般的冷冽。
“蘇秦...是你!”柳妄咬着牙,大聲喊了出來,雙眸之中噴發的是一種無盡的怒火。
“你不是說讓將我挫骨揚灰,誅我九族嗎?所以,我來了。”
蘇秦收起嘴角的笑容,冷冷的望着柳妄,好似刀子一般的目光讓柳妄有一些心悸。
蘇秦本駕着虹光準備去先去找慕容殘算賬,誰知道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便飛遁了過來,沒有慕容殘找到,卻是找到了柳妄,倒讓蘇秦冷笑。
遲早要一起算賬,竟然送上門來,豈有不笑納之理?
“他就是蘇秦,讓本魔君吃了一個大虧的蘇秦,怎麼和上次看到的時候感覺不一樣呢?這種感覺好強烈......”碧幽魔君全身籠罩在碧幽色的火焰之中,忽明忽暗,同時在打量着蘇秦,心中暗暗道。
上一次見到蘇秦的時候,只是一道遁光,全身氣色極差,更是險些到了必死之境,這一次見到這青年,他就如脫胎換骨了一般,全身有一種莫名的氣勢,竟有一種淡淡的如同俯視着蒼生,所有人都要仰視的無上的感覺。
這種感覺......
碧幽魔君的雙瞳頓時一縮。
這種感覺他在主上陰煞老魔的身上看到過,不,主上的感覺雖然霸道無比,雖然凌絕,比這青年來的更強烈百倍,但這青年卻給人一種彷彿“天”的淡淡感覺。
“天”!
永恆俯視着蒼生,蒼生再強,萬物再盛,也不過是它眼中的沙粒,指尖的流光,彈指揮手之間,便能輕易抹去,沒有人都能逃脫蒼天的雙眸,逃脫蒼天的制裁。
所有生靈都要仰視着蒼天,誠心膜拜!
青年身上的這種氣勢雖然現在很淡,但碧幽魔君卻能清楚的感覺到這種氣勢,完完全全實在的感覺的到。
“這青年到底是什麼人?”碧幽魔君一雙碧瞳彷彿如同幽暗的火焰一般激烈跳動着。
就算被血煞宗三大修士同時攻擊,險些陷入了必死的境地中也沒有絲毫激動,依舊平靜無波的碧幽魔君,卻在此刻心神震盪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地步。
“這小子好危險...這種氣勢怎麼能在人身上出現!!這怎麼可能!”碧幽魔君心境彷彿被攪了個天翻地覆,不斷的激烈的反駁着。
這種淡淡的氣勢讓碧幽魔君心境掙扎到了極致,更是有一種不相信的感覺。
“天”!
這種氣勢怎麼可能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就算是修爲直達通天之境,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氣勢,哪怕是那些動輒天地崩裂,彈指海洋沸騰的無上強者們,也不可能有這種感覺!
碧幽魔君的眸子凝的越來越深,使勁的盯着蘇秦,越來越冷。
“呵呵,你不是想要將我挫骨揚灰嗎?還要誅我九族,現在我來了,怎麼卻又不動了?”蘇秦一身黑袍,雙目幽冷的望着柳妄,冷冷的問道。
“蘇秦,你莫狂妄!我說了要將你挫骨揚灰,必然將你挫骨揚灰,還要誅你九族,滅你萬祖,將你全家兄弟姐妹所有的魂魄都煉出來!”
柳妄只覺得臉一躁,立刻大聲反撲了起來,更是出言威脅了起來。
“你剛纔說什麼?”蘇秦突然雙眸一冷,無窮的冷光綻放,本來平靜無比的心境似乎被什麼給觸動,猛然爆發,無窮的氣勢在他的身上閃現着。
赤裸裸的殺意!
瘋狂沸騰的殺意!
一身黑袍,黑*浮的蘇秦彷彿直接化作了遠古的魔神,要毀滅天地,更好似被觸碰了逆鱗的天龍,所有觸碰了逆鱗的人,都將迎接天龍的無上憤怒,天地都難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