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運之說，虛無縹緲，難以捉摸，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很難有定論。
不過，到了聖級這個層次，有些東西就不再是虛無縹緲了。
只從沈鳳書身上看，他這些年的許多經歷，就讓人不得不承認真有氣運這東西。
一般人覺得，沈鳳書的好運來自於數千高僧的集體加持，畢竟那麼多高僧大德誠心誠意的虔誠加持，哪怕是頑石恐怕都能開靈智了。
美女師祖奇怪的是，明明佛門的勢力並沒有在魔洲發展勢力，可怎麼就能影響到這邊呢？難道說禿驢們的影響力已經無聲無息的蔓延到了魔洲？
這是美女師祖和劉前輩真正感興趣的地方，也是美女師祖設計讓沈鳳書證明自己氣運的最根本目的。
真的是氣運所致嗎？
在鏡像空間裡，沈鳳書飛的並不快，也就維持在普通客機的亞音速。這裡距離門戶附近，應該有差不多五千裡左右的距離，不算是太遠。
“只要神識強悍一點，外放的範圍廣一點，應該是可以輕易發現這裡異常的。”沈鳳書感受着那股十分邪異的氣息，忍不住皺眉。
這根本就不是自己氣運好壞，而是這股氣息壓根就沒有遮掩，就那麼肆無忌憚的散發着，只要神識足夠強，或者距離足夠近，總能夠發現。那些準聖級的高手，顯然是可以辦到的。
不是自己獨一份能發現的，那就不是自己的氣運，沈鳳書很樸素的下了結論。
兩個姐姐對此不置可否，反正小弟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好了。
氣息的源頭還在前方，具體多遠沈鳳書姐弟暫時還不清楚，美女師祖和劉前輩也沒有主動放出神識打破這方世界的平衡，想要知道答案，還得往前。
進了鏡像空間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個小時出頭，再有不到四個小時，下一批也就是出竅期的高手就會進入，然後是煉虛，接着就是準聖，有沒有聖級高手，沈鳳書不知道，但可以肯定，這裡既然能驚動準聖高手，那聖級高手未必就不動心。
“不對！”正飛的順暢，旁邊如雪姐忽的開了口。
沈鳳書如同和如雪姐配合了一萬遍一般，想都沒想的刷的停下，火速倒飛，片刻就飛出了二十多裡之外。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美女師祖簡直無法忍受了，沈鳳書這小子這一下實在是太丟臉了。
說他膽大吧，一聽姐姐說不對立刻就往回跑。說他膽小吧，可他就敢梗着脖子和美女師祖立下約定做道侶，不成就死。這傢伙，表現的實在是太矛盾了。
“小心無大錯！”沈鳳書直接用一個詞理直氣壯的給自己辯解了一句，然後才問道：“姐，怎麼了？”
“神識消耗不正常！”如雪姐惜字如金，簡單幾個字，卻清晰的表達出了她發現的狀況。
“幾乎是外界的兩倍，還在加速消耗。”如冰姐也在旁邊點頭，她們兩個離得這麼近，雙神決能讓她們有近乎同步的感受：“不過暫時還不影響。”
沈鳳書一怔，伏羲並沒有給出提示，不過那是因爲伏羲根本無法量化自己的神識數量和強度，所以也無法給出相應的消耗速度。而自己的識海實在是太過於強大和怪異，以至於沈鳳書一直到現在都還只是動用“行星級”的神識絲，在龐大的恆星級神識絲面前，這點消耗微不足道，所以沈鳳書自己根本無法察覺。
“沒感覺。”美女前輩人在稱心天地之內，給出了這樣的一句。
“什麼時候不對勁的？”沈鳳書問道。
“具體不清楚，好像是過了某個時辰。”這次如冰姐給出了個模棱兩可的答覆。
這鏡像空間，越來越邪門了。能吃肉，現在還能加速神識消耗，而且還是在進來某段時間之後才發現，防不勝防。這處秘境，怎麼總感覺是一個陷阱，而不是什麼藏寶或者傳承的秘境呢？
兩個姐姐可是元嬰高手，她們的神識因爲當年各自吸收過兩個師叔的元神碎片，所以十分強悍。想來那些小煉氣們，恐怕就是因爲消耗神識太過以至於昏迷暈厥，隨後才被吸血的。
越來越有趣了。
“繼續！”暫時沒事，沈鳳書仗着有高手保命，兩個姐姐隨時能拉進稱心天地，有恃無恐，再次帶着姐姐們往爆發氣息的方向飛去。
“沈探花，你莫非神識消耗沒感覺嗎？”繼續飛行途中，劉前輩難得的問了一句。
“沒有！”沈鳳書絲毫沒有隱瞞，直接了當的回答道：“弟子識海比較特殊，裡面有大量駁雜神識碎片，時時刻刻消磨神識，沒感覺。”
這些聖級高手們對沈鳳書的識海異常其實都心裡有數，兩個姐姐都和各自宗門長輩簡單介紹過小弟的狀況，可現在聽到沈鳳書這麼解釋，劉前輩也不禁啞然，駁雜神識碎片多，還有這種好處？
再往前，沈鳳書飛的就慢了許多，也小心了許多。但很快，就連沈鳳書也察覺到了神識消耗的不正常。
越往前飛，神識消耗就越大。兩個姐姐只是普通的神識探查，相對消耗小很多，但沈鳳書需要御使法寶飛行，消耗是姐姐們的數倍，再怎麼遲鈍，隨着消耗的增大，沈鳳書也感覺不對勁了。
沈鳳書的神識比起兩個姐姐強多了，神識絲散發出去，無聲無息，卻能數倍於兩個姐姐的外放範圍，能更加清晰全面的感知到這個方向上的異常。
這片區域到處存在着一種無形的勢，沒有威脅，沒有敵意，但卻時刻讓人不由自主的凝神相抗，不知不覺間就會消耗神識。而邪異的氣息更是會吸引大家近乎所有注意力，完全不會發現那種隱藏的無形威勢。
越往前，這種消耗就越大，沈鳳書大概讓姐姐們估算了一下，每前進百里，消耗就會增加一倍，會急劇的增加精神損耗，讓人以極快的速度變得疲憊萬分。
安坐修行倒是可以十分緩慢的恢復，可在這種連空間都可能吃人的狀況下，誰敢放心大膽的修行恢復？沈鳳書和兩個姐姐當然是無條件信任的，可那些魔修，哪個敢放心大膽的將自己的姓命交給其他人？就不怕被煉製成傀儡？
只能說，佈置這一切的絕對是高手，連人心都算計到了。
兩個姐姐在小弟提醒之下，也開始有意識的縮小神識探查範圍，減少消耗，可這依舊還是無法徹底消除影響。
繼續向前，一直又深入了兩千裡之後，冰仙子和雪魔女也幾乎到了沈鳳書給定的極限。不知不覺二十五倍的神識消耗，如果只提防那些妖異氣息而不注意到消耗，那是會要人命的。
說是極限，其實還是有一定彈性的。
這是沈鳳書給姐姐們定下的硬標準，到這個程度，就不能繼續。兩個姐姐要在這種無形的威勢下最少保持一個時辰的全盛狀況下自由行動的能力，也就是能夠全力戰鬥一個時辰，如果一個時辰還沒能拿下對手，那不管發生什麼，兩人要做的就是趕緊躲進稱心天地中。
前方已經看不清路，只是一片若有若無的迷霧，而在迷霧中，散發出一陣血紅色的光芒，伴隨着一股詭異的淡淡腥味，彷彿有點噁心，可又偏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吸引力，吸引着修士往前。
七寶玲瓏塔不知道爲什麼，就有一種被吸引的躍躍欲試的感覺，劍靈傳回來的感覺絕不會錯。
沈鳳書清楚的記得，當年在準聖墓，七寶玲瓏飛劍可是會吸修士精血的，能讓劍靈有這種感覺，那就只能說，前面那些血色光芒的源頭處，有絕對讓人瘋狂的巨量的超品精血。
“那就在這裡吧！”沈鳳書停了下來，開始現場佈置。
“你不被影響嗎？”這次，看着沈鳳書若無其事的飛行，若無其事的幹活佈置，就連美女師祖都忍不住好奇了。
“天賦！”沈鳳書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呵呵的回答了一句：“對這種影響感知類型的，特別管用。”
其實沈鳳書神識的消耗速度也很快，只不過，現在才消耗到第二顆行星，距離無法承受還遙不可及。或許佈置這一切的修士都不可能想到，會有沈鳳書這樣的一個變態會進入到這個位置。
“你現在要做什麼？”看着沈鳳書弄出來一個精美的房舍佈置在地上，美女師祖大惑不解。
“開個店！”沈鳳書一遍忙碌，一邊隨口回答道。
包括如冰姐如雪姐在內，所有人都楞了。在這裡？開店？開玩笑吧？
“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沈鳳書笑着解釋道：“某地發現了一個金礦，所有人全都雄心勃勃的去淘金，但有人很聰明，他不去淘金，而是在必經之路上賣淘金需要的工具，賣吃食飲水，賣穿的衣裳，你們猜後來怎麼着？”
“怎麼着？”如冰姐問道。
“去淘金的人發財的沒幾個，但是賣這些必需品的那個聰明人卻是發了大財。”沈鳳書笑道：“我們不去淘金，我們只開個可以正常休息不受那種無形之勢干擾的小店。”
“相信我！”沈鳳書斬釘截鐵的斷定：“我們一定會發大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