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明潮,另以爲我天山派在山下沒有弟子,我聽說好像你的玄空派已經被端了老窩吧?”夢無涯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口茶水說道。
“哈哈,前輩當真是誤會了,前輩以爲我海明潮當真是那麼好欺負嗎?若是精銳,九玄山哪有那麼容易就拿下來,我這叫迂迴而戰,在下還沒有準備好,若不是被洛天小兒攪上幾攪,哪有那般容易。”海明潮冷哼一聲說道。
“噢?還有這等事?那你來找我幹什麼?我們天山門小派微,門下盡是不成器的弟子,不過卻沒有想做無心人的打算。”夢無涯冷笑着說道。
“前輩,你還是誤會了,在下前來只是尋求合作,而不是想吞併天山,在下想要的很簡單,只是尋求一個寄身之所,天山遠離中原,又身處雪山當中,是個隱匿的好地方。”海明潮不急不徐的說道。
“噢?我只提供給你隱匿之所,那我能得到什麼?”夢無涯道。
“就要看前輩想要什麼了?若是從長來說,想要各派道典或是最好的修真之所,沒問題,若是隻注眼前利益的話,是靈丹妙藥?是法寶利器,儘可道來,我海明潮臨走之際倒也帶了不少好東西。”海明潮笑道。
“師父。”雪滿天咬着牙一臉鐵青的打斷了海明潮與夢無涯的交談,“天山派若是與無人合作,那麼哪裡還有臉面再在修真界立足。”雪滿天低吼着,“身爲天山大弟子,我不同意。”雪滿天此時像是一頭暴怒的猛虎一般,微低着頭,咆哮着原地轉着圈子。
“哈哈,雪師兄此言差矣,他日無心派橫掃整個修真界,如何立足,還不是你我說的算,哪怕我們說這太陽是方的,也由不得別人不信。”海明潮哈哈的笑着說道。
“正是如此。”夢無涯猶豫了片刻之後狠狠的點了點頭,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般。
鏘的一聲,雪滿天將長劍拔了出來,紅着雙目瞪着海明潮,“海明潮,你給我立刻滾出天山,休要在這裡胡言亂語蠱惑我師父,否則的話我雪滿天非要將你碎屍焚燒不可。”雪滿天恨恨的說道。
“滿天,你想幹什麼?”夢無涯霍地站起身來怒喝道,至於海明潮,則是一副不慍不火的樣子,手持着茶杯,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水,好像這茶是什麼極爲好喝的聖水一般,只是沒有人發現,海明潮微低着頭,眼中不時的閃過一絲殺機。
“師父啊,你糊塗啊,若是與無人走到一起,天山派可就再也沒有回頭之路了。”雪滿天幾乎要哭了出來。
“放肆,我說過了,只要我一天還是天山掌門,天山派就是我說了算。”夢無涯冷着臉喝道。
“師父……”雪滿天嗆的一聲將長劍扔到了地上,“師父,要麼你懸崖勒馬,中止與無心人合作,要麼就弟子逐出師門,弟子不才,受不了無心人的大恩。”
“滿天,你說什麼?你可是天山大弟子啊。”夢無涯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喝道。
“師父,弟子一直都站在你的身邊,哪怕小師妹死在你的手上,弟子都無條件的你,可是現在……師父,弟子心死了,雖然還不是無心人,卻也與無心人差不多了,弟子不敢在天山派再停留了,還請師父將弟子逐出門派。”雪滿天說着回身便走。
夢無涯將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眼看着雪滿天走到了洞門口,終於動了,忽的一聲衝到了雪滿天的身後,雪滿天剛剛回頭,正見夢無涯手刀揮起,正砍在他的脖子上,雪滿天在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當中軟軟的倒了下去。
“明潮,倒是讓你見笑了。”夢無涯回頭苦笑道。
“無妨無妨,誰家沒有本難唸的經。”海明潮揮揮手大度的說道,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夢無涯不得不再度苦笑道,“明潮,我先失陪一會,你先坐着。”夢無涯說道伸手抱起雪滿天飄身向外行去,海明潮咪着眼睛,掩藏着那一絲絲的殺機。
天齊洞已經數百年沒有用過了,這裡是天山派懲罰門下罪大惡極的弟子之處,沒有人知道這天齊洞裡是什麼樣子,只要一入洞,這一生都休想再走出來,夢無涯抱着昏過去了雪滿天站在洞口處,鐵色青白變幻,緊緊的咬着牙,終於一跺腳腳雪滿天扔了進去,然後一扭頭,不敢再看飛身而去,只是在她剛剛走片刻,白色的影子一閃,卻是一隻白猿出現在洞前,伸豐爪子撓着自己的腦袋,一縱身跳進了天齊洞當中。
雪滿天漸漸的清醒了過來,眼前一片漆黑,心中一驚,眼前又一白,晃得眼睛幾乎要花掉,眼前就這麼黑白交替,讓雪滿天幾乎被晃昏過去,不得不閉上眼睛,伸手向四處摸摸着,除了冰塊還是冰塊,天山之上,最不缺的就是冰塊。
“這是哪?”雪滿天大驚,眼前一黑一白,讓雪滿天幾乎無法靜下心來想事情。
“難道……天齊洞?”雪滿天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心猛地沉了下去,他無法相信,自己的師父會把自己扔進天齊洞裡,難道自己的餘生就要在這裡渡過嗎?
雖然是閉着眼睛,可是靈識還在,突然感覺到身後多了點什麼東西或者是多了個人,雪滿天想也不想的回手就是一拳,吱的一聲,來者一把叼住了雪滿天的拳頭,毛乎乎的手爪子讓雪滿天一愣,接着吱吱的響聲讓雪滿天一愣,眼開眼睛,雖然眼前還是黑白變幻,可是仍然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一條影子。
“是不是老白?”雪滿天不得不再次閉上眼睛,不過卻也清了來者,自己小的時候就與山中一隻白猿交好,那隻白猿極具靈性,甚至能懂人言,與雪滿天相處了幾十年,親如兄弟,就連夢無涯都不知自己的山中還有這樣一隻白猿,這是雪滿天的秘密,藏了幾十年的秘密,雖然雪滿天不知道爲什麼這隻大白猿只與自己交好,而從不理會其它弟子,但是他還是把這個秘密隱瞞了下來,這是雪滿天平生僅有的一次將某件事隱瞞了自己的師父。
毛茸茸的爪子抓着自己的搭到了同樣毛茸茸的肩頭,吱吱的兩聲輕叫,雪滿天將手將這個肩頭扣緊,果然,這只不知多大歲數的雪猿帶着雪滿天行走了起來,雪滿天雖然滿的心疑惑,這天齊洞可以說是整個天山最神奇的地方了,歷代以來,犯了大錯的天山門徒被丟了進來,只有自生自滅,還從來都沒有誰能走出,這雪猿是如何進來的?看樣子它好像還可以很輕鬆的走出去一樣,雪滿天疑惑歸疑惑,還是跟着雪猿的腳步前行着,歪歪扭扭的這一走也不知走了多久,繞得雪滿天昏頭轉向,幾次差點要吐出來。
眼前突然一亮,雪滿天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熟悉的大雪山,身前是那隻體型高大的雪猿,雪猿蹦跳着指着山下的位置,嘴裡不時的發出吱吱的叫聲。
“老雪,你倒底是……”雪滿天伸手拍了拍雪猿的肩頭,卻不知該說什麼,這雪猿實在是有太多的神奇之處了。
雪猿撓着自己的腦袋,嘰嘰咯咯的笑了起來,純真得像是一個孩子,接着伸手在腹部掏摸着,終於摸出幾顆拳大的果子來塞給雪滿天,雪滿天抓着這幾顆果子,久久不語,終於將果子放到嘴裡狠狠的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讓雪滿天差點哭出來,在天齊洞裡轉讓一圈,就像是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圈了一樣,讓雪滿天把什麼都看開了。
“老雪,你在這裡等着我,要是我不死的話,回來之後,我也不管什麼門派門規了,以後就陪着你,咱們兩個渡過餘生算了。”雪滿天說道狠狠的抱了雪猿一把,雪猿也用它粗壯麗爪子拍着雪滿天的後背,一瞬間又像是變成了一個成熟的女性一般,充滿了母性的愛撫。
“我走了,你要小心,躲起來,山上來了壞人。”雪滿天說道。
雪猿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雪滿天,過了好半天這才點了點頭,縱身跳進了雪堆裡,雪層涌動,白影竄飛出來落入樹林當中,轉眼間就不見了影子。
雪滿天長嘆了一口氣,熟門熟路的向山下摸去,雪滿天已經痛下了決心,無論如何不能讓天山派落入海明潮的手上,對抗海明潮,雪滿天個想到的就是洛天,洛天此刻,已經成爲對抗無心人的一塊招牌,洛天與海明潮明裡暗去鬥了十幾年,早已是修真界人盡皆知的事情,更何況洛天還給修真者們一種奇怪的印像,那就是隻要他一出現,就會把無心人攪得雞飛狗跳,直至大殺四方,讓無心人損失慘重。
雪滿天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裡下山的路,若是御劍而行的話,很快就可以離去,不過現在無心人已經將目光盯到了這裡,再從空中走,目標太大了,雪滿天雖然資質不算最好,甚至還有些愚鈍,但是他絕不傻,目前想要下山,還是像普通人那樣老老實實的靠兩腿走的好,無心人能把修真界幾乎翻過來,肯定是有那個本事。
雪滿天選擇了一條小路,只有他才知道的小路,悄悄的向山下溜去,雖然多費了些時間,但是起碼夠安全。
“哈哈,果然被我逮到一個,夢無涯那娘們果然靠不住。”剛剛到了山腳下,一聲大喝聲當中,一名壯漢從林間跨步走了出來,手上還拎着一把厚重的大劍。
“鐵甜甜?”雪滿天這一驚非同小可,鐵甜甜可算是修界裡年青一輩的佼佼者,與海明潮齊名,他也投靠了海明潮,這讓雪滿天如何能不驚,雪滿天雖爲天山大弟子,可是他資質平常,苦修數十年,可是比起這些佼佼者來還是要差了一大截。
鐵甜甜的身後,又站出數名面目陰冷的年青修真來,看他們一舉一動與鐵甜甜如出一轍,想必同爲無憂谷的精銳弟子了。
雪滿天不由苦笑了一下,嘴裡也苦澀異常,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向這些高手挑戰,這要是放在從前,那可是想也不敢想的。
“立馬給老子滾回去,否則的話別怪大爺劍不認人。”鐵甜甜冷冷的說道。
“鐵兄,你身爲無憂谷弟子,又何苦……”
“我的,找揍是不是?”雪滿天的話還沒有說完鐵甜甜就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舞動着手上的大劍怒聲叫了起來。
“好好,算了,在下也不多說,既然鐵兄鐵了心的跟隨海明潮,那今日天山與無憂谷就來一次手底下見真章。”雪滿天終於還是一咬牙說道,長劍彈鞘而出,飄於身前,雪滿天更是全身寒氣散出,身邊形成一圈圈的霧氣,還沒有交手,雪滿天就被逼得不得不便出了壓箱底的絕招,雪寒氣提到極致,變成了雪寒霜,全力施爲之下,雪滿天的眉毛上也掛滿了寒霜,就連嘴脣也凍得發紫,以抗寒能力而著稱的天山弟子都如此,可見身邊寒氣有多重了。
“鐵兄,請了。”雪滿天的牙齒打着架的說道,御劍便向鐵甜甜衝來,鐵甜甜一驚,萬萬沒有想到只是剛剛開始雪滿天就拼了老命,這與修真者相鬥根本就不相付,一般都是過過招,實在打不過的時候或者是性命垂微沒有生還可能的情況下才會如此,雪滿天突然之間上來就來這麼一下,讓鐵甜甜一時也慌了手腳,身子一側,劍劃過,雪滿天也從身邊衝了過去,交錯而過之時,雪滿天那滿含必死之志的眼神讓鐵甜甜心裡一動,甚至還有些羨慕。
交錯而過,寒氣輕輕的擦了一下,讓鐵甜甜的身體不由一僵,狠狠的打了個冷顫,反應過來之時,雪滿天已經衝上百多丈遠。
“看什麼看,還不快追,媽的,一幫廢物。”鐵甜甜一想到海明潮那近乎於變態的手段不由再打了個冷顫,帶着一從手下弟子追了上去,可是雪滿天現在可是拼了命,真元運到了極致,不惜拼命的向外衝,實力上了不止一個級數,在這種拼命逃命之下,鐵甜甜又哪裡追得上,追了千丈遠,除了地上還留有一溜的血跡之下,連雪滿天的屁都沒有吃到一個。
望着雪滿天消失的方向,鐵甜甜狠狠的吞了口口水,臉皮幾下,回身狠狠的瞪向身後那幾名弟子,把這幾名弟子也瞪得全身汗毛乍豎。
“師兄饒命啊。”一個聰明的弟子連忙跪了下去,其它弟子也連忙的跪了下去,求饒不止,雖然海明潮掌握着所有無心人的小命,可是鐵甜甜卻掌握着他們的小命,現官不是現管啊,鐵甜甜想要他們死,根本就不用通過海明潮,只要把那小小的心臟命出來輕輕那麼一捏,向這雪窩裡一扔,連收屍都省了。
“哼,都他媽的放聰明點,想留下小命,今天就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明白沒有?”鐵甜甜喝道。
“是是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們什麼都沒有看。”手下弟子連連應聲,鐵甜甜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又哪裡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把人追丟了,想要不受罰,只有裝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只需瞞過海明潮一人既可,海明潮也是太過於自信,自以爲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死就可以徹底的將他們控制,甚至手下的人員都是原來那套班子,根本就沒有打散,沒有起到堅視的做用,而正是如此,纔給了鐵甜甜拖後腿的機會。
一口氣飛奔出百里開外,雪滿天噗的噴出一口血來,強壓下傷勢,放慢了速度向天山外山狂奔,不敢稍事休息,重傷之下再加上沒有休養,仍然拼命的狂奔,雪滿天的速度夠快,只是三五天的功夫就直奔中原腹地,一頭扎進了茅山派當中,雖然一路上可以遇到的修真門派不知有多少,可是雪滿天不敢再隨便相信任何一個門派沒有被無心人滲透,只有前一陣子召開聚議大會的茅山派還可以信任。
“什麼……呃……”守山的茅山弟子最後那個人字還沒有叫出來,一頭扎進茅山派的雪滿天就是一口血沖天噴起,化做滿天冰晶的血霧,人也一頭扎到了地上。
“天吶。”那名弟子連忙上前將雪滿天扶了起來,就算是再笨的人也知道,能噴出這等血霧的人自不會是無心之人,連忙將雪滿天背進了門派內,在客房安置好。
“快……把掌門找來,掌門不在,宇文及格或者是其它人也行,快點,我撐不了多久。”那名弟子正要走,原本已經失去神智的雪滿天一把將那名弟子拖了回來低聲喝道,此時的雪滿天一臉的紅潤,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健康的人,可是常年與死者靈魄打交道的茅山弟子自然能看得出來,此時的雪滿天已經不行了,這是回光反兆的現像,若是尋常人有這種回光反兆的現像,身爲茅山弟子或許還能從勾魂小鬼的手裡把命搶回來,可是你這種修真者到了這種狀態,就算盤蕭牽魂親來,只怕也無用,能勾修真者魂的可就不是普通小鬼了,都屬於鬼神行列,或許那個洛天能行,只不過洛天此時怕是在千里之外,趕都趕不回來,當下這名弟子不敢有誤,連忙去找大師兄宇文及格。
宇文及格趕來一風是雪滿天,不由大驚失色,雪滿天與夢無涯不同,雪滿行走修真那幾年雖然沒有闖下什麼大名聲來,但是卻留下極好的名聲,是出了名的老好人,熱心人,給人的印像相當的不錯,當年宇文及格與雪滿天也見過幾年,印像深刻。
“雪兄,你怎麼弄成這副模樣?”宇文及格幾步奔了過去伸手架住雪滿天驚聲問道。
“說不得那麼多,你不要說話,趁着我還清醒,我要把事情說清楚,宇文,你聽着,立刻去找洛天,告訴他,海明潮盯上了天山派,而且精英盡出已經到了天山派,我師父迷了心竅,竟然要與海明潮合作,天滅我天山派啊,還有,還有,宇文,你聽我說。”雪滿天根本就不給宇文及格說話的機會,“聽着,轉告洛天,就說是人雪滿天,替霜兒求他,若是天山派滅門了,請他一定要替我將天山一脈傳承下去,哪怕只能傳承一名弟子也好,哪怕一名弟子好,天山派,不能滅呀……”雪滿天喃喃的說道,眼中神彩猛現,緊緊的握着宇文及格的手,握得宇文及格的手咯咯做響,似乎是骨頭要裂開了一般,宇文及格緊緊的咬着牙,一聲也不吭,只是有些悲哀的看着雪滿天,直到雪滿天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身上寒氣猛地迸發,將他整個人都封在了冰中,宇文及格長長的嘆了口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雪滿天已經死了,天山派的人只要修爲差不多,死的時候都會把最後的真元迸發出來把自己封入冰棺當中。
“把他葬了吧,唉,天山派,夢無涯,你錯上加錯啊,可惜了哪此忠心優秀的弟子。”宇文及格站起身來長嘆了一聲,一臉都殺氣,可惜修爲足,又要留守本派,否則的話依着宇文及格的性子,管你什麼門派,直接殺上去就是了。
“小二。”宇文及格感嘆了半晌之後喝道。
“是,大師兄。”一名身瘦如猴,卻是滿目陰沉男子突然出現在宇文及格的身邊,在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與他同樣乾瘦的鐵屍,二形如兄弟一般。
“立刻下山,去通知洛天,海明潮與天山夢無涯勾結,此時無心精銳天山派。”宇文及格想了想說道。
名叫小二的茅山弟二話不說,應聲便欲走人。
“等一下。”宇文及格道,小二立刻停止腳轉身垂手而立。
“取紙筆來。”宇文及格道,立時便有弟子送上紙筆,宇文及格在桌上鋪開紙,手持毛筆粘了沾墨,閉目斟酌了一翻走筆如龍,片刻一封長信寫罷,封入信封當中扣上自己的印鑑交給了小二,“把這封信親手交給洛天。”
“是大師兄。”小二應聲將信貼身收好,卻仍然立在原處沒有動。
宇文及格又想了想,沒有什麼好交待的,揮了揮手,小二這才微欠了下身算是施禮,轉身帶着鐵屍便沒了影子。
宇文及格一揮長袖,雙後負於身後慢走出房間,望着天上一輪圓月,往日潔白如雪的圓月今日看起來卻有絲絲的血色,宇文及格不由長嘆了一聲,一下子像是老了十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