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
鳳傲天被帶回囚禁室裡,一眼就看到被捆綁着的展幐語,看到她昏迷不醒的樣子,立刻知曉剛纔她爲何會那麼疲憊的昏睡了。囚禁室的門被關上了,一扇小小的窗戶透過一絲光亮,鳳傲天呆坐在角落裡想事情。莫煞是她的,可是眼前這副情景,卻又讓她左右爲難。
看了看對面昏睡的展幐語,心裡是有愧疚的,她也是被莫煞殃及的無辜人。心裡終究是放不下,可是卻由不得她做出別的選擇。
鳳傲天走到展幐語的跟前,使勁的搖晃她,想把她弄醒,可是卻毫無效果,只能放棄。
話說那邊,顧夏找不到花夕影已經急得額前冒火,韓米娜同樣也是,她可是帶傲天出去的罪魁禍首啊,一想到表哥知道事情的經過,她覺得她現在最好馬上回家。可是---傲天現在這樣,她就這樣走了,有點不夠意思啊。“不行,不能在這樣等下去了,”顧夏這就要打電話報警,這邊電話就響了起來。“副總,花董事長和滕宇餐飲的展董事長正在第一會議室裡等你,要你馬上過去。”章飛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看着老董事長一臉的嚴肅,她猜測應該是跟一天沒有露面的總經理有關。還有明顯一臉焦急的展董事。
顧夏一聽立馬掛上電話直奔會議室,一旁獨自愣神好久的區子言一看到顧夏慌張的離開,馬上快速的跟在身後。
打開會議室的門,區子言就看見兩個面色不俗的老頭坐在裡面,憑直覺,裡面其中一個應該是那朵爛花的父親,不過看樣子那朵爛花長的應該像他媽媽了,裡面倆老頭他看不出來,和爛花那裡像。
果不其然,顧夏看見裡面倆老頭連忙的上前致意,花安國深沉的眼睛看了一眼區子言,那一眼,立馬讓區子言感覺,這個老頭深不可測啊。獨生兒子下落不明,他確處之淡然,絲毫不見慌亂。倒是另一個老頭比起來就差遠了。
“顧夏,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說清楚。”花安國沉穩的聲音,倒是讓顧夏焦躁不安的心舒緩下來。“是,董事長,事情的開始是這樣的-。”顧夏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從拍賣會開始,到花夕影失蹤不見,沒有一絲遺漏。
待顧夏剛講完,一旁的展董事就迫不及待的說道:“那就把劍給他們吧,再值錢的玩意,也比不得我女兒的命重要。”可是---,顧夏還是忍着頭皮說了:“花總,已經把那劍送人了。現在根本就找不到那把劍了。”“那個人--是不是叫鳳傲天。”一直沉默的花安國出聲了,倒是讓顧夏一愣,看樣子,老董事並不是一無所知。“嗯。是---是這樣子的。”
“這件事情不要聲張外泄,對公司聲譽不好。”花安國眼神有意的從區子言身上掃過。“這件事情由我來處理,顧副總就認真的處理公司的事情就好了。”“不行!”區子言想都沒想就打斷花安國的話,一個是獨生子,一邊是獨生女,那傲天怎麼辦?交給他們處理,他們要只是顧全自己的兒女,那誰管傲天的死活。他可是親眼看見剛剛那個展老頭聽見傲天的名字時,眼神閃過的異樣。
“區總監,你有什麼意見嗎?”“我要確定鳳傲天的安全。”區子言不管顧夏的眼色,就那麼明目張膽的說出來。花安國嚴肅的臉上突然笑開了,“呵呵,你放心,在A市還沒有誰敢不給我花安國的面子的,另外,我----相信我兒子的辦事能力。”言下之意,就是說,花夕影目前的失蹤,很可能是花夕影蓄意的。
話說,花夕影究竟那裡去了,失蹤一天的他此刻正在鳳天國的上都燕京的嫡皇女府上。
花夕影當天從外邊回來時,就看見他安置的保安全被放倒在地,心裡一顫,立馬就上樓去。家裡一切完好無損,沒有一絲打鬥痕跡,花夕影心下納悶,就算傲天能被輕易的制服,可是還有米娜啊,那身功夫總能抵擋一陣吧。關心則亂的花夕影忘了冷靜的思考和觀察。明明那麼多的漏洞存在,就是沒有發現。
突然間想到莫煞,立馬就直奔書房,保險箱完好無缺。花夕影疑惑的打開,莫煞安然無恙的放在裡面。手拿着莫煞,心裡卻是百思不得解,他們的目的不是莫煞嗎?正在這疑惑的瞬間,莫煞震動了一下,突然發出陣陣強光,刺的花夕影根本睜不開眼睛,稍後,等他慢慢的睜開眼睛,就驚異的發現,他此刻手拿着莫煞竟呆在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
四周都是亭臺樓閣,花園小築,走動的人,也全是電視裡那些小廝奴僕的妝扮,可是奇怪的是,他們竟然視若無睹的從他身邊走過,花夕影就是知道他們應該看不到他。四處的走動,他心裡簡直好奇到極點,不可思議的看着手裡的莫煞,是它把他帶到這個奇怪的地方的吧。目光隨意的看看,突然整個人好似被雷擊中,簡直不敢相信,那個---那個一身素雅錦服的男人!竟然長得和他一模一樣!,但是那氣質卻是完全不同,幾乎瞬間在心裡想到,這個男人----是代雅月!鳳傲天口中的正夫!
花夕影曉得他現在身處什麼地方了,他竟然親身來到鳳傲天所說的鳳天國,並且還是她的嫡皇女府。由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冷靜,花夕影開始慢慢的分析這次奇怪的旅程。
他就那樣跟在代雅月的身後,看着他處理府上瑣碎的事情,那麼雅緻如謫仙一般的人,竟然要處理這些俗事,幾乎沒來由的,花夕影在心裡有點怨鳳傲天,竟然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看着他親手打理鳳傲天的生活細節,細細在心,但凡關於鳳傲天的事情,他都會親自料理,不假他人之手。花夕影覺得他爲這個男人感到心痛,莫名的心痛。
他也終於看到了鳳傲天心心念唸的“鳳揚”了。說實話,以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男人眼光來看,這個男人算得上正常了,因爲在這裡除去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代雅月,他真沒幾個能看的順眼的,美是很美,可是那美得讓人受不了啊。鳳揚儘管並不是很英俊,可是那該死冷漠的模樣卻讓花夕影厭煩,那冷漠少言的性子簡直和鳳傲天如出一轍。
總之,花夕影並不待見他,尤其是看到代雅月望着他的目光裡,他竟然能感覺出一股深深的情緒來,壓抑的很深的情緒,各種嫉妒、羨慕混雜在一起,也分不出是羨慕多一點還是嫉妒多一點了。他在爲這個男人感到不值,明明心裡愛慘了那個冷漠的女人,卻總是淡淡的把感情放在心裡,他能從他爲鳳傲天所作的點點滴滴中,體會到那份深沉的愛意。
花夕影跟着代雅月,見到了鳳傲天的兩個側夫,羅蕭逸和喬雪言。同樣都是兩個嬌滴滴的美弱男人,說實話,花夕影真是見不得這樣的男人,那麼忸怩,甚至還羞答答的扯着手帕。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雖然也知道男人在這裡的地位簡直低到塵埃裡去了。
一整天,花夕影都沒有看到鳳傲天,只因爲她被女皇召到宮裡去了。這一天裡,他自然的聽到了不少關於鳳傲天的事情,他真心的爲她心痛,怪不得她從來都是那副冷漠的樣子,怪不得她不喜歡人羣,原來一切都是這樣。在這樣一個女人強悍的世界裡,身處那樣的位置上,她竟生活的如此不易。
代雅月遣散小廝,一個人端坐在梳妝鏡前,花夕影記得鳳傲天說過,她的正夫如明月一樣皎潔,可是他卻覺得這個男人像水一般清透。想到他曾經也詆譭過這個似水一般的男人,怪不得當時鳳傲天如此氣憤。他真的沒法比,就是那份默默無聲的深情,他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還有那寬闊的容人之量。面對心愛女人的其他男人,竟能做到那般,只能說明一點,他愛鳳傲天之深。
可是要是換做他花夕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
花夕影手裡的莫煞強光一閃,待花夕影的眼睛睜開,四周的景物也全都變了。只見鳳揚緊急不安的駕着馬車,後面是緊緊追趕的馬蹄聲。這不是出來旅遊的樣子,這是在逃命啊。破空而來的飛箭,竟讓花夕影忍不住一身顫抖,那種濃濃的殺意從莫煞手中渲染。
馬車翻滾在地,後面的追兵已經趕到,此時危機一觸即發,花夕影緊張的握緊莫煞。
在這場殺戮中,花夕影只是一個看客,可是他卻能從代雅月的身上感應到那種即將生死臨別的哀痛,那種豁出生命在所不惜的勇氣,看着那個淡雅的男人奮力抓起兵器,與人廝殺。血---染污了素色的衣袍。花夕影看着他,竟然有一種大哭的衝動。
看着被鳳揚強行帶走的鳳傲天,想必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些男人爲她犧牲的場面。這些男人的血,會在她心裡埋下仇恨的種子,時時的提醒着她。
喬雪言死了,羅蕭逸死了,看着那個男人被劍戟穿破心臟的瞬間,花夕影心裡一震,他會死吧,這麼痛的傷口,他---活不了了。
追兵快速的離去,遍地的血水和屍體來不及清理,那個如月一般皎潔的男人正躺在那裡。花夕影久久的凝視着,眼淚莫名的滑落,只爲這個讓他心痛的男人。他沒有去看鳳傲天如何,因爲他知道後面的結局,他只想看着這個男人,與他沒有一絲關係的男人,就一天而已,他爲他哀傷。
“啪--”的一聲,花夕影看去,代雅月一隻滿是血污的手掌裡,竟然掉出一塊玉佩。是什麼樣的東西竟讓他至死也放不下。那微張的手掌,好似不甘心,好似深深的遺憾,花夕影直覺的知道這個東西一定和鳳傲天有關。
突然間手裡的莫煞好似在顫抖,也像在唉吟,花夕影知道,莫煞在爲它的主人傷痛,鳳揚應該也---死了吧。莫煞緩緩的拔出劍身,閃耀的光芒頓時照亮四周,花夕影緊緊的閉上眼睛。
距離產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