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拉被我說得一愣,有點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你嚇唬我是不是?”德古拉說道。
“那你就試一試唄。你要是真的能飛,我們也省些功夫了。”我聳了聳肩說道。
“切,我堂堂血皇,你以爲我是嚇大的啊。”德古拉不屑的撇了撇嘴,雙腳蹬地,蝠翼閃動就那麼直接飛了起來。就那麼像是火箭一樣沖天而起,但是沒飛起來多高,就看到德古拉身子一直,隨即大頭朝下的直接摔了下來。通的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怎麼可能!這是萬年前的禁空戰歌!這裡怎麼可能迴盪着萬年前的禁空戰歌呢!”摔一下子倒也不至於把德古拉怎麼樣,但是他所受到的震驚可是大得離譜。就看到他惶恐不安的大喊着,不時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天空。
“這本來就是萬年前部落的墓地,有那時候的禁制沒什麼好奇怪的。”我笑呵呵的說道,“現在你知道這黑鬼山的厲害了吧。”
“這怎麼可能!那邊還有鳥呢!如果是禁空戰歌的話,不可能有任何的生物可以飛行的!”德古拉難以置信的指着不遠處樹梢上的幾隻小鳥。
“它們是原住民,或者說是守墓者。自然已經習慣了這裡的奇門遁甲,或者說,這些奇門遁甲就是他們佈置的。自然不會影響到自己了。”我說道,“走在這裡,往往會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不用懷疑有人跟蹤,這裡的一草一木,飛禽走獸都在時時刻刻的監視着你。這裡一切的生物都是守墓者,威脅來自四面八方。我們之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受到攻擊,就是因爲我們的舉動還沒有觸及這些守墓者的底線。”
“他們的底線是什麼?”德古拉還有些後怕的問道。
“破壞奇門遁甲、進入他們的古墓、大幅度的跨越這片空間都有可能觸及。”我說道,“我現在走的是一條遊走於大量奇門遁甲之間的安全區域。說這裡安全不是說沒有奇門遁甲,而是說這裡的奇門遁甲相對較少,且不容易觸發。”
“你說的奇門遁甲就是通過環境組成的一種防禦吧。那麼如果我把這裡夷爲平地,會怎麼樣?”德古拉問我道。
“我不知道,你可以試試。但是實驗之前想讓我離你遠點。免得被波及到了。”我說道,一下子德古拉也沒有了之前的底氣。看得出來,他還是相當的忌憚這一片黑鬼山原始森林的。
我們就這樣走了兩個多小時。本來到達這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現在直接天黑起來。隨着夕陽的最後一抹光線消失在天際,整個樹林進入了鬼魅的世界。風聲習習,像是有一大羣人正在朝着這裡躡手躡腳的走來。茂密的樹冠遮住了天空中的明月,時而投射下來的月光非但沒有帶來光明的緩和,反而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投射在地上的光斑就像是一隻只瞪大了的眼睛在那裡看着衆人。時不時的還會從周圍傳來不知名的野獸的叫聲,與其說是叫聲,不如說是女人的啼哭聲和嬰兒的笑聲。一般人置身於這種環境中,絕對會直接被下瘋掉的。
好在這裡的幾個人都是盜墓工會的精英,對於黑暗和恐懼有着免疫力,而德古拉作爲一個吸血鬼,也有着相當的資本。其實別的不說,只要我和孫達盛有一個人運轉起來了五味真火,就能震懾百邪。但是那樣的話,就未免有種挑釁的意思了。在這裡,凡事都要小心。到現在爲止都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只能說是僥倖。一旦我們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黑暗也沒有讓我們停下腳步。在這種環境中,別說一半人,就是公會中的精英也沒法辨別方向。但是這些人不包括我,憑藉着強大的方向感,我走在前面仍然能做到避開那些危險的奇門遁甲和古墓。實際上,我也不是依靠方向指示走的。而是判斷着面前的奇門遁甲走的。這就像是一個龐大複雜的公式,從已知條件到結果有着數不清的線路。我所要做的僅僅是解開公式就夠了,而一般人的情況則是相當於只知道條件,就那麼直接推到結果。
當然,在過了午夜之後,我也不敢隨便亂走了。這時候的陰氣極重,難免會有一些鬼怪之類的橫行,我們倒是不怕他,但是免不了打草驚蛇。只能先原地露營起來。輪流守夜,一直到了第二天太陽冉冉升起,天邊的地平線被染成了紅色,我們纔起來繼續前進。隨後又是十餘個小時的長途奔襲。經過這麼一段時間,專業的和非專業的立刻就能看出來。我們就這樣一直趕路,期間沒有半點的對話。這是一種盜墓工會的行事原則,能夠節約體力,同時也能隱藏行動。所有盜墓工會的成員,都要學會在長時間的奔襲中自我沉默。有時候,盜墓工會的行動所要面對的是相當長時間的孤獨。比如進入沙漠,往往要走上十天半個月,那時候你眼中所能看到的只有無盡的黃沙。那個時候你就會有種被整個世界所拋棄的孤獨感。如果不能適應的話,很容易瘋掉。
而相比於我們這些專業人士,德古拉可就是新嫩小白了。倒不是他體力跟不上,只是一直這麼沉默着趕路,他實在是受不了。幾次挑起話頭,都被我們三言兩語的結束了對話。無聊的他一陣抓耳撓腮。一直到了晚上十點多,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我們這纔有了第一次的休息。一口氣叢林越野十五六個小時,期間沒有半點停歇。也就是我們這些A級會員能撐得下來。倒不是我沒人性,只是時間太緊急了。
坐下之後,愛麗娜和孫婷婷也都表現出了一些疲憊之色。好在愛麗娜已經覺醒了陰麒麟的力量,恢復能力也是極強的,而孫婷婷也是年青一代除了孫達盛以外的三陽訣第一人,離極限還遠着呢。
“今天晚上都好好休息吧,明天再走一天,差不對就能達到我上一次去的那個血色骷髏山峰了。到時候可能就要開戰了。”我對衆人說道,德古拉倒是很興奮的說道,“可算有事情能幹了,這一天就這麼趕路,我都要憋瘋了。明天我倒要看看,這個血色骷髏到底有多厲害!”
“這就是我們的工作。所以說術業有專攻嘛。”我看了看德古拉說道,“明天的戰鬥也別大意了,可能的話還是儘量避免戰鬥。”
“戰鬥要是能避免的話,就用不着這麼多人來了。”德古拉擺了擺手說道,“我倒是想知道,明天如果打敗了那個血色骷髏,可是在那山脈上怎麼尋找聖令呢?”
“到時候我會在那個山頭施展天星風水推演的。”我說道。
“既然能夠推演,爲什麼不現在就推演?”德古拉奇怪地問道。
“現在範圍太大,所要推演的信息量也太大。包含的信息太多的話,很容易招來天罰的。我只能等到把範圍縮小到那座山峰之後,在推演中加入那個山峰的詳細資料,才能避免太過觸及天機。”我說道。
之後又聊了一些有的沒的,我們就休息了。依舊是輪流守夜。本來我以爲就這樣便可以安全的抵達那裡,卻沒想到意外還是發生了。我本來守得是第二班,之後換下了德古拉,我就去睡覺了。這一覺我睡得很香,不過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卻驚異的發現,營地裡空空如也,僅剩下我一個人了!這一幕熟悉無比,當初安雅小隊就是這樣,我外出回來之後,就那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全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