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娜的情況很是不好,身上的傷倒還好些,不過腿部的傷口有點觸目驚心。如果事情真的是我想的那樣的話,對方真正要攻擊的是愛麗娜。而我則是被牽帶進來的。那麼另外一個問題又出現了,這個陣不大,能將我牽連進來,說明愛麗娜離我的距離很近。我自己當然知道自己沒有跟蹤愛麗娜,那麼就是說她在跟蹤我!
“你跟蹤我?”我有點不安,又帶着一絲怒氣的說道。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愛麗娜擺了擺手示意我別在這個問題上較真了,只見她四下看了看這裡的黑霧,“我剛纔被引到了死門那裡,勉強才逃出來的。現在在這裡完全亂了方位,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怎麼離開吧。”
“生門就在西北,你往西北方向走就是了。”我說話間還是有點小驕傲的。卻看愛麗娜搖了搖頭,“你覺得我分得清東南西北嗎?”
我這才意識到迷陣的自我防護性。在這裡面黑霧籠罩,一般人進入很難分清東南西北。不過我熟悉此道,基本能做到一葉知秋。見到陣中的一個角落,就會自然而然的在腦中出現這個陣的整齊構造。看了看愛麗娜的傷勢,我還是決定帶着她離開這裡再說。
“跟我來吧,我帶你出去。”我說着看了看四周便已經在心裡有了個大概的方向。愛麗娜也沒有說別的,就是那麼不聲不響的跟在了我的身後。我這纔看到她走路一拐一拐的,腿上的傷已經影響到了走路。也沒有多想就直接蹲在了她身前,愛麗娜倒是被我的動作弄愣了。
“別站了,你腿上的傷太重了。還是我揹你吧。”我見她半天沒動靜,有點無奈的說道。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底的很的謝謝,然後愛麗娜就伏在了我的背上。
愛麗娜比我想象的要輕得多,我對重量很敏感,估計她的體重只有四十公斤。不過觸及她的身體,卻沒有那種骨頭隔人的感覺,讓人懷疑她有沒有骨頭。我們就這樣走了大概十多分鐘,因爲這一次我是刻意朝着生門的方向走,路上安全的很。
可是還是有一種淡淡的危險感正在接近。我現在的推測,如果愛麗娜沒有騙我的話,那麼就是說這個佈陣的人和愛麗娜背後的勢力是兩股截然不同,甚至是想敵對的勢力。而愛麗娜既然跟蹤了我,是不是已經準備對我動手了。說不定如果此時沒有這個迷陣捆住她的話,她已經對我動手了。
我現在帶她出去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呢?說不定,那個佈陣之人所代表的組織就是爲了幫我,才佈置了這個迷陣困住了愛麗娜。說不定今天來跟蹤我不止愛麗娜一個人,說不定此時此刻迷陣中還被困着不少人。說不定我剛剛帶她走出迷陣,外面就有幾十條黑洞洞的槍口在指着我。
雖然這種想法有點奇怪,可是不得不說確實有這種可能。師父教過我,幹我們這一行的會遇到各種各樣難以解釋的事情。那個時候不要考慮概率的問題,只要考慮有沒有可能性。只要有就必須把它當成百分之九十九會出現一樣思考。
想到這裡我的步伐忍不住慢了下來,“愛麗娜,這裡是生機的陣眼,算得上是安全了。有些事我必須問清楚。”
“你想問我爲什麼跟蹤你?”愛麗娜似乎看透了我的顧慮,在我後面問道。
“大半夜的,你一個女生出現在這種地方。我完全有理由懷疑你。”我說到這裡,也將她放在了地上,警惕的看着她。
“你總是覺得我會害你。”愛麗娜的臉上看不出是生氣還是陰冷。
“我只是不瞭解你,希望現在你能跟我說清楚。爲什麼你會和我一樣的功法,爲什麼你會陰陽道術。”我看着她的眼睛說出了我心底的疑問。
“有些事情,知道了就會深陷其中的。”愛麗娜沉默了半晌才緩緩的說道。
“我覺得現在已經深陷其中了。”我聳了聳肩說道,“我不管你們到底對我是什麼態度,就算死起碼讓我死個明白。”
“不是我們的態度,是我的態度。”愛麗娜說道,“我背後確實有一個組織,不過我還沒有將你的情況上報。所以至少現在我還能跟你保證,我背後的那個組織對你沒有敵意。至於這些人——”說着愛麗娜看了看周圍的黑霧,“他們是針對我而來的。對於這些人,即便是我背後的組織都不是很瞭解。只知道他們暗中和我們做了幾百年的對。那個別墅應該是他們的一個養屍據點,結果被你給破了。不過他們並不知道是你所爲,還以爲是我做的呢。所以今天就做出了這種針對我的行動。至於爲什麼跟蹤你,只能說我對你很感興趣吧。”
我聽的雲山霧繞的,大概清楚現在確實有兩方勢力。至於愛麗娜所說的,我雖然可以作爲參考,卻也不能盡信。但是至少現在我也說不出什麼來了。腦海中卻又浮現出那個天使糉子的形象,忍不住問道,“那個糉子你也見到了吧。說實在的,我可沒見過那麼能打的糉子,簡直就是糉子裡面的李小龍了。那些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都說了我們組織對它也不是很瞭解。”愛麗娜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如果你還是不相信的話就算了。把我放在這裡,我自己會想辦法離開的。”
說着,她就那麼頭也不回的走了。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進黑霧之中,我心頭一軟。心說趙珏你也太膽小了吧,對方不過是一個受了傷的女孩子。作爲一個老爺們你難道能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嗎?我晃了晃頭,將腦子裡面奇怪的想法甩出去。走過去直接背起了愛麗娜,“我可不是相信你或者你背後的組織了。只是我的良心不能讓我把一個女孩子扔在這裡不管。”
愛麗娜明顯爭紮了幾下,不過我的手很結實。她掙扎了兩下就不再繼續了。默默地趴在我背後不說話了。又走了大概幾百米,眼前一黑,我猛地向前一衝。緊接着就感覺眼前豁然開朗,擡眼一看已經是寬敞的街道。陣中沒有了生氣,自然而然的就失去了核心一樣漸漸隨風消散了。
大街上再一次空無一物,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也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正想回頭再問一問愛麗娜事情。卻不想回頭正好看見她身子一軟,就那麼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我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這纔將她扶了起來沒讓她倒地。
這時候才發現她的臉色白的嚇人,腿上的傷口還在流血。看上去應該是失血過多。我心說你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跟我犟什麼啊。那個時候你好好的跟我說兩句軟話說不定我就直接帶你出來了,也不用浪費這麼長時間。
“你別動,我這就給醫院打電話。”說着我就要拿手機打電話,誰知道愛麗娜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別,送一般的醫院沒有用。我中了屍毒,腿上的傷是我自己割開血管放的血。”
我一聽就愣住了,仔細一看才發現她的臉色不是那種蒼白。而是一種詭異的霜白。那種白色像是上了一層霜,又像是皮下生出一層白毛的樣子。正是屍毒中的白煞毒,我深知此毒的厲害。87年的時候曾經親眼看到有人中了此毒之後,全身生毛白毛。不出幾個小時就變成了真的白煞糉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