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融洽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紅炎眼瞳劇縮！
近在眼前！？
他猛然等着眼前的搖光，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可最終，卻是顫抖着，擠出一絲艱難的笑容：“搖……搖光掌門……別……別開玩笑了……那位……到底在哪？”
“從來就沒有什麼神秘器聖，真正的器聖一直以來就只有一個。”
搖光微笑道：“我。”
紅炎的身形忍不住向前一步。
可才邁出一步，他的身形由不由自主停了下來。
緊接着目光在搖光身上不斷打量着，足足有十來個呼吸，這才稍稍恢復了一些思緒，可在他心中，仍然難以相信這份擺在眼前的事實：“怎麼可能……您能在短短一百餘年時間裡修成碎虛，登臨道君候補榜前十，已經算是天縱奇才，放眼北海星曆史，幾乎沒有能夠和您媲美的天驕，修行之上您已取得如此輝煌的成就，怎麼可能還有足夠的時間在煉器一道上也……”
“也鑽研到這種地步？”
搖光接過了他的話。
他微微一笑：“有沒有可能，一法通，萬法通，當一個人的天賦達到足夠程度時，學習起其他東西來同樣能一日千里？”
說話間，他虛手一揮。
蛻變成上品道器的游龍劍，以及早就被練成上品道器的兩界尺、封天碑，同時在他身邊浮現。
看着搖光祭出的這些道器，紅炎的目光頓時被全部吸引。
事實勝於雄辯。
無論話語說的再誇張，只要有確鑿的證據，他紅炎……
“上品道器！三件都是上品道器！”
紅炎上前，接過游龍劍，同時再打量着兩界尺、封天碑，直感覺渾身上下在微微顫抖。
這幾件上品道器中的虛空之力和眼前的搖光完全契合……
一件，可能是某個煉器師根據他的本命道術量身打造，可三件完全契合自身的道器……
只可能是自己親自動的手。
只有自己，才深刻明白自己修行了什麼道術，該煉製什麼樣的道器。
“是真的！？”
紅炎打量觀摩了這些道器好一會兒，這才震撼的擡頭看着眼前的搖光：“這些上品道器……真的都是你煉製的？你真的就是那位神秘到有資格挑戰頂尖道器煉製的神秘器聖！？”
“我想這三件上品道器已經能夠作爲證據了。”
搖光道。
紅炎看着這些道器……
又是十來個呼吸後，這位器聖終於徹底的冷靜下來。
他突然詢問起來：“不知這些道器搖光掌門是如何煉製的？”
搖光微微一笑，知道這位器聖是想通過他煉器的方式來推斷他的煉器造詣。
當下，他也不遲疑，直接將他煉製這些道器中一些可以描述的手法說了出來。
這一描繪，紅炎器聖很快來了精神，開始時不時講述起自己的煉器理念。
雙方交流着，先是以討論上品道器的煉製爲主。
紅炎儘管只是普通器聖，從未煉製出過任何一件上品道器，可對上品道器的煉製始終存在着自己的想法，而無論他的任何想法，搖光都能輕鬆跟上。
太一仙門主修星辰大道、流光大道、離火大道。
紅炎器聖的本命道術便是星辰大道中衍生出來的道術，輔修了一門離火大道道術。
當然了，虛空大道在任何宗門中都屬於主流，這位紅炎器聖同樣有着不菲的理解，無非是道術沒有像星辰大道那般趨於圓滿罷了。
一開始時，紅炎器聖和搖光講述的還是以虛空一道爲主，可說着說着，就變成了離火大道，又過了片刻，更是轉向了星辰大道。
搖光以星光琉璃體爲根基，展開了自己對星辰一道上品道器的煉製思路，很快將紅炎器聖徹底吸引進去。
到了後面，兩人間的交流幾乎全部變成了搖光講述，紅炎聆聽。
最多是偶爾問出一些心中的疑問。
不知情的人來到此地，乍看之下怕會以爲這是學生在向老師請教學習上的問題。
這種一方面對另一方面近乎指點般的講述持續了三天後，漸漸告於段落。
紅炎眼中充滿着恍然大悟之意，心中更是有着無法言說的喜悅。
一種朝聞道，夕死可矣的大滿足涌上心頭。
不過當他漸漸從這種滿足之中恢復過來，消化着這幾天交流所得時，他突然又意識到了什麼。
一時間，他不禁感慨萬千：“世間……當真有搖光掌門這般近乎全知全能之人……”
緊接着他站起身來，慎重的對着搖光行了一禮：“多謝搖光掌門三天以來的教導，我對您的煉器造詣心悅臣服，再無半分懷疑。”
搖光聽了，微微頷首。
也不枉他冒着暴露自己的風險和他交流三日。
“你應該知道，我是虛空一道的修行者，而虛空一道的道爭最是激烈，爲了避免這種烈度不斷擴大，很多虛空道君都會對有能力衝擊合道境界的碎虛出手，至於碎虛境界的器聖……更加不用說了，哪個勢力不希望自家擁有一尊器聖級的存在幫自己制訂道器？”
搖光述說道：“如果這兩種能力、天賦，放在一人身上，勢必在整個北海星引起轟動，原本一些尚在觀望的虛空道君幾乎百分百會出手，到時候，我所面對的威脅，一位虛空道君怕都不止，幾乎是十死無生，爲了安全起見，我不得不隱瞞器聖的身份，希望紅炎器聖能夠理解。”
“理解，我完全理解搖光掌門您的難處，您要隱藏煉器造詣的消息完全是穩重之舉，是我們太過冒昧了。”
紅炎說着，馬上詢問：“這一次爲蓬萊道君煉製頂尖道器，搖光掌門可有把握？若需幫助，儘管開口，能夠做到的我必然竭盡全力。”
“把握倒是有一些，就是不知道得花費多少時間，另外，如果能多準備一些材料以防萬一，煉製出這件頂尖道器的把握自然更大。”
搖光道。
如果是在三天前，搖光這番話紅炎器聖自然不屑一顧。
但這三天的交流中，已經讓他深刻了解到了搖光的煉器造詣。
憑藉搖光所擁有的煉器技術，只要材料足夠高級，完全擁有煉製出頂尖道器的可能。
未來如果他在修爲上也追上去，順利合道……
仙器不敢說，半仙器絕對不在話下。
因此，這位器聖毫不猶豫道：“我們太一仙門的仙器材料已經帶來，我這就讓掌門將材料送過來。”
“那就多謝了，有了兩份材料，即便第一次煉製出現了一些瑕疵，第二次煉製時也必能水到渠成。”
搖光當即笑着道。
“我這就讓掌門將材料送來。”
紅炎道。
搖光微微頷首：“我這就去籌備資金，由於我手上沒有足夠的純陽大丹和虛空道丹，以道器作爲交易資金如何？”
紅炎聽了，卻並未第一時間迴應，而是思忖了片刻道：“實際上，在來之前，我們和掌門商議了三套方案……前兩套我就不說了，第三套……就是我如果證實了搖光掌門真的具備煉製頂尖道器的實力，我們願以這份材料作爲報酬，請搖光掌門替我們煉製一件頂尖道器……”
“可以。”
搖光道：“太一仙門修行星辰一道的碎虛衆多，我記得有好幾人都修行了星光琉璃體，我便以這門道術爲載體，煉製一件頂尖道器如何？”
說着，他又補充了一聲：“實際上到了頂尖道器層次，道術的限制已經沒有那麼大了。”
畢竟，頂尖道器相當於引下大道投影，增幅的是一整個種類的道術，不像普通道器、上品道器那樣，非得規定道術的某一種。
紅炎聽了，笑着點了點頭：“那就再好不過了。”
“換一件頂尖道器……我還算佔便宜了，仙器材料市價是千億上下，可正常情況下想要靠着千億價格購得一份仙器材料，可謂困難至極。”
“搖光掌門客氣了，我們這件頂尖道器，可是相當於訂製的道器。”
紅炎說着，似乎想到了什麼：“搖光掌門衝擊合道時，可還需要其他護道人？如果有需要，想來我太一仙門的帝輝道君必然願意出手相助。”
他一個碎虛，自然沒有資格幫一位道君做決定。
但……
類似於搖光這種兩百年不到登上道君候補榜，並擁有煉製頂尖道器造詣的煉器師……
任誰都知道，一旦他能邁入合道之境，等待他的，是何等前程。
提前交好一番，絕不是一件壞事。
當然了……
風險還是有的。
一旦搖光合道失敗，這些投資都相當於打水漂。
可既然是投資，哪有穩賺？
相較於投資最終代表的收益，這點風險，完全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如果需要的話，我會向帝輝道君尋求幫助。”
搖光客氣的回了一聲。
目前……
他的護道人只有蓬萊道君一個。
剩下的，連鈞天道君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雖然他的天道門掌門，但雙方……
並不存在太高的信任基礎。
紅炎點了點頭。
當下，兩人出了九鼎峰，直奔煌天大殿而去。
大殿中，鎮玄元正和太元真君閒聊。
當看到兩人返回正殿，太元真君第一時間站起身來，目光望向紅炎器聖。
而這位器聖亦是點了點頭，笑着道：“掌門，將‘星淵界’交給搖光掌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