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抉擇
太一仙門。
太元真君讓弟子朝陽送走前來送信的天道門洞虛後，有些感慨。
“搖光背後站着一尊器聖之事已經得到確認，甚至，搖光之所以能夠如此快速的成長，背後未必是蓬萊道君在大力支持，還有那位器聖的全力協助……當然了，也有可能是蓬萊道君看在那位器聖的面子上親手給予搖光指點，才讓他在洞虛、煉虛、碎虛境界的修行一日千里，但是我怎麼也沒想到，這位器聖的煉器造詣竟然強大到這種程度。”
這位太一仙門掌門聯想到煉製頂尖道器器聖具備的份量……
哪怕這位器聖似乎是要靠着材料堆積才能煉製出真正的頂尖道器，最終可能投入的成本會數倍於正常頂尖道器……
但，這種水準，在北海星諸多煉器師中絕對都堪稱第一。
除了那些修成了道君，又在煉器一道沉浸了幾萬年的特殊存在外，說他是北海星第一器聖都不爲過。
“咻！”
這個時候，兩道流光同時破空而至，來到了太元真君的住所。
這兩人……
一個是玉皇太上。
另一個，名爲紅炎。
這位太上長老修爲相較於其他太上長老而言並沒有什麼出衆之處，但他的份量，卻能和太一仙門首席太上長老，乃至太元真君這位掌門比肩。
因爲，他便是放眼整個北海星上數量都極其罕見的器聖級人物。
在他漫長的一生中，由他親手打造的道器足有五件！
因此，看到這位太上到來，太元真君亦是站起身來：“紅炎，還有玉皇，兩位長老怎麼來了。”
“掌門，你收到消息了沒有？蓬萊道君居然不惜花費重金，請搖光掌門背後那位神秘器聖打造頂尖道器！？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紅炎太上眼中充滿着震驚、難以置信。
“確實有些讓人心驚。”
太元真君點了點頭：“北海星上，能煉製道器的器聖都極其稀少，我們人族境內道君傳承這麼多，擁有器聖的勢力怕是不足一掌之數，搖光背後那位神秘器聖不止能夠煉製道器，練出上品道器怕也絕對不在話下，否則的話不可能說服得了蓬萊道君，讓蓬萊道君在他身上下重注，配合他藉助掌門繼位大典，重金向我們這些勢力收購煉煉器材料，嘗試煉製頂尖道器。”
一旁的玉皇太上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同時道：“我也算真正明白，爲什麼搖光能夠在短短百餘年時間成長到這種地步，有這麼一尊器聖在背後支持，各種契合於他的道器隨便參悟、使用，相較於道君親自指點估計也差不了多少了。”
“不錯。”
太元真君笑了笑：“只是……他想借着這個機會採購頂尖道器材料……怕是有些多想了，頂尖道器材料往往就屬於一些頂尖大派的戰略物資，更別說仙器材料了，若能拿出一兩份仙器材料，兌換一件頂尖道器都不成問題。”
“蓬萊道君將天海劍閣內的收藏掠奪一空，更是不止一次殺入妖族腹地，劫掠一個個妖族、妖聖，財大氣粗，誰也不知道她究竟富裕到什麼程度，眼下她親自作保，示意搖光以雙倍價格收購頂尖道器，乃至仙器材料……未必不會有勢力心動。”
玉皇太上中肯的評價。
“雙倍價格……”
太元真君聯想到這一點，微微陷入沉思。
片刻，他才道：“你是說……”
“雙倍價格本身就有打動人心的作用，再加上又能趁此機會和搖光這等有望合道的天縱奇才，以及他背後那位神秘器聖結下善緣，未必不會有勢力出於這些考慮，將一份份頂尖道器材料以半人情的方式售賣給這位神秘器聖，有這份交情在，以後若要請這位器聖幫忙煉製上品道器，也方便搭上話。”
玉皇太上道。
太元真君聽了，目光不禁落到了紅炎太上身上：“你怎麼看？”
這些頂尖道器材料如果讓紅炎太上來用，必然能大幅提升其煉製道器的效率，如果將仙器材料都用出來……
煉製成上品道器都很有希望。
因此，是否將這些材料送出去，他還是要考慮到紅炎太上的意見。
“搖光一個晉升碎虛不過數十年的碎虛，再怎麼天賦橫溢，練就一門門圓滿道術，可想要登上道君候補榜……尤其是道君候補榜前十，除了實力以外，也必然藉助外力，也就是上品道器！由那位神秘器聖親手煉製的道器！”
紅炎太上說着，慎重道：“所以，此番搖光的繼位大典，我打算和掌門同去，我想親自看看他身上那些上品道器，根據那些上品道器，來判斷那位神秘器聖的具體煉器造詣！”
“哦，紅炎長老也打算過去麼？”
“對，如果搖光願意將他手上由那位神秘器聖煉製的上品道器讓我觀摩一番，我們可以原價售賣給他們一份頂尖道器材料。”
紅炎太上說着，又跟着補充道：“其中的虧損我個人補上。”
“長老客氣了，你觀摩上品道器也是爲了提升自己的煉器造詣，這點付出，宗門還是承擔的起的。”
太元真君說着，笑着道：“不過……爲何不直接見一見那位神秘器聖？”
“這個時期，他不會同意露面的。”
紅炎太上無比確信道。
“哦？爲何？”
太元真君有些好奇。
同爲器聖，見上一面，交流一番，互相促進，不是很正常嗎？
“掌門，你還沒有意識到這位器聖嘗試煉製頂尖道器這個消息中蘊含的真正份量。”
紅炎說着，搖了搖頭：“不，不止是掌門你，恐怕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這次頂尖道器的煉製意味着什麼！”
這位器聖有些羨慕、敬佩、神往：“合道之法除了三千大道以外，還有左道旁門一說，自古以來，技近於道的傳言屢見不鮮，一個能在碎虛境界就具備煉製上品道器的器聖，他在煉器一道投入的心神，對煉器一道的鑽研、理解，絕對符合‘技近於道’的標準，一旦他能夠藉助這次機會，成功的煉製出頂尖道器，精神意志將徹底蛻變，到時候有很大可能借這種昇華狀態，以器入道，一舉證得合道之境！”
“以器入道！？”
“合道！？”
太元真君、玉皇太上兩人聽得紅炎所言，無不面露驚容。
尤其是太元真君，幾乎很快意識到了什麼：“你是說，蓬萊道君之所以會花費千億，乃至數千億重金支持搖光背後那位神秘器聖煉製頂尖道器，實際上，就是在助他成道？用這種類似於左道旁門的方式先以器入道，再攜心靈昇華姿態，真正邁入合道之境？”
“是。”
紅炎太上重重點頭：“兩三千億，乃至三四千億，什麼樣的頂尖道器買不到，可如果這位神秘的器聖真的能夠以器入道，成就道君，未來他所能煉製的就不止頂尖道器那麼簡單，至少都有煉成半仙器的資格，甚至……”
他頓了頓，眼中已經有了一絲狂熱：“真正的仙器！”
仙器！
這兩個字，直讓兩人人心頭劇震。
儘管煉製仙器只是對未來的一種展望，但……
即便半仙器，都能立竿見影般增強一尊道君的戰力。
到那個時候，每一屆道爭，除了虛空大道等極少數賽道外，誰能夠脫穎而出，恐怕就看誰能夠和這位神秘器聖交好，得到他煉製的半仙器！
“紅炎長老的意思是……我們要提前投資那位神秘器聖？”
太元真君詢問。
“風險性很大，畢竟，無論是以器入道還是最終順利合道對他來說都是一個巨大挑戰，充其量，因爲這位神秘器聖走的這條路使得他比其他人，包括搖光在內，更容易在合道之路上走向成功罷了。”
紅炎太上說到這，話鋒一轉：“可萬一他真的成功了……那可就是功在千秋的好事了，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不例外……”
這番話，讓太元真君、玉皇太上面面相覷，一時間無從決斷。
“從那位神秘器聖培養出搖光，並且說服了蓬萊道君可以看出，他應該精通虛空、本源兩類道術，甚至他選擇加入天道門而不是其他勢力……或許對真理大道也有涉獵……恰好，我們手上不是有一份能作爲虛空類仙器的材料麼？要進行投資的話，我們有這個資格。”
“這可是上千億的投資成本！”
太元真君忍不住道。
“所以，我做不了這個決定，你們商量着來，最好聯絡一下道君，請他進行最終裁定。”
紅炎太上說着，又補充了一句：“反正離繼位大典還有一些時間。”
“伱去見一見那位神秘器聖吧。”
太元真君沉聲道：“我們對那位神秘器聖的具體造詣並不瞭解……唯有你見了他，我們才能做出最終的裁定。”
“我說了，很難。”
紅炎道：“這個時候他必然將全部心思、精力投入到了那件頂尖道器的煉製中，常人想見他，幾乎無法做到。”
他看了太元真君一眼：“掌門你馬上就要衝擊合道境了，還會分心其他事麼？尤其是……暴露身份、位置還可能被人狙擊的情況下。”
“他這不是還沒有開始合道麼。”
太元真君道：“而且，一份無比貴重的仙器材料，我認爲，很有說服力了。”
紅炎聽了，陷入了思索中。
好一會兒，他才道：“如果掌門信得過我，我可以試試看，我雖然煉製不了上品道器，但自忖，在煉器一道中也有足夠的造詣，那位神秘器聖水準到底如何，如果能讓我親自見他一面，交流一番，基本上就能判斷出來……同樣也能判斷出，他是否值得我們花費大價錢投資。”
“我自然信得過紅炎長老你。”
太元真君慎重說着。
緊接着繼續道：“不過此事終究關係重大，我這就召開太上長老會，並聯絡帝輝道君……道君離我們北海星已然只剩幾十年路程，很快就能得到迴應，到時候在會議上，做出最終決策。”
紅炎太上點了點頭。
他心裡實際上十分心動。
不止他，太元真君同樣如此。
畢竟，這份投資，如果穩妥了，能夠給太一門帶來的收益太大了。
太一仙門的行動很快。
一天不到，太上長老會召開。
而那位帝輝道君的迴應同樣極快。
僅一天，這位道君和太上長老會的其他太上長老已經商量出了一個結果。
相信紅炎這位器聖的眼光和判斷，讓他去見搖光背後那位神秘器聖。
將此事……
全權交給紅炎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