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白玉茶杯被萬晨風狠命的摔在地上,只見其臉色猙獰扭曲,但沒有傳來應有的咆哮。來到窗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後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聲音也顯得異常冷靜:“派出三名天將跟緊萬年兩人。”
“大人……”身後一名三角眼青年微微躬身,話未說完卻盡在不言中。
“你是覺得三名天將不夠嗎?”萬晨風頭也沒回聲音沒有絲毫的情緒顯露。但是三角眼青年卻極爲清楚,萬晨風已經是怒到了極點。現在圈子裡都在笑談萬晨風的道侶是否被萬年偷看洗澡的事,有人說沒看到,有人說不好說,還有人說看到了,莫衷一是。但是不管怎麼樣這對萬晨風的聲望都是一個極大的打擊,而卻一直找不到機會反擊對方。現在種種跡象更是表明李銘坤之死與萬年極有可能有着莫大的關聯,這讓萬晨風極是惱怒。但是萬晨風再惱怒,三角眼還是咬着牙覲見道:“大人,李銘坤天將修爲,手底下還有三名天兵,這樣的勢力都被人擊殺,恐怕三名天將確實不保險。”說完之後三角眼已經等待承受萬晨風的怒火。
“萬年和他那個朋友沒有能力絲毫未損的情況下幹掉李銘坤。”怒火併沒有出現,萬晨風和煦如風的淡笑道。
“大人的意思是……?”三角眼心中一動擡起眼看着萬晨風。
“沒錯,所以你親自去帶着幾個人,我到底要看看是誰下的死手!”
“但是大人,這兩人非常狡猾,幾次派人出去,等到城外已經找不到他們了。如果李銘坤真是這兩人幹掉的,那麼我懷疑他們有速度非常快的飛車或者飛馬。”
“這個不需要考慮。”萬晨風擺了擺手,言語中露出絲絲冷意,“你記住,除了幾個大城市外,在城內也可以動手,就是這幾個大城市,只要其走出城門的那一刻就立即動手,即使他有紫翼飛車這種逆天之物也用不上。”
三角眼一咬牙一狠心,默默點頭退了出去。衆目睽睽之下對一個一等核心血脈動手所要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一個不好的話深有有可能造成長老殿對萬景乾大爺的質詢,這事還得好好籌劃籌劃。
……………………
“老大,你在想什麼。”項陽的眉頭深深皺起。
“我在想萬仞在想什麼,萬晨風又在想什麼。”任逍遙望着窗外皺眉沉思。
“我看這事比較懸。”項陽有些忐忑的看着任逍遙,見其沒有反對這才繼續道:“我可不管萬仞大人怎麼想,我也不管萬晨風怎麼想,我只知道我如果這麼做了會非常危險,我還知道一個不好老大你的煉心堂就很有可能開不下去了,而我也沒有了落腳之地,所以想那麼多有什麼用?索性幹了這麼危險,還不如老大你將煉心堂倒出去我們兩個人也不需要落腳了,到處去逍遙。”
任逍遙心中苦澀倍感壓力,項陽的話貌似前後矛盾,細想起來卻又逍遙自在,而自己任逍遙,也想逍遙,但萬古流芳宗與星辰殿就像是兩座大山,壓的他喘不過氣來。而這件事風險極大,但是收穫也同樣不小。先是黑山嶺,萬景乾貿貿然偷襲沒有得到便宜;後是藍呈山,只要自己傳遞了消息,星辰殿的人肯定會樂意給萬景乾一個不痛快;緊接着受到打擊的萬景乾再也不能沉着應對,肯定也會以牙還牙去攻取黑山嶺;雙方簡直是你來我往。這就是萬仞所想,同時也是自己所想。而萬仞的目的是最後他坐得漁翁之利,率人洗劫黑山嶺,自己的目的卻是挑起雙方的爭端。但是這裡面唯一的爲題就是自己這隻跳到明面上螳螂究竟有多的生命力,是否能在黃雀幹掉自己之前等到黃雀後面的,意圖染指黃雀的毒蛇,以及那毒蛇後面的雄鷹。
談了口,臉上露出不甘神色,“項陽,這事你就別參與了,我畢竟是萬流的一等核心血脈,也辛辛苦苦的創下了煉心堂這份家業,既然綁在二爺的大腿上,許多事情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啊。”
項陽張了張嘴,簡直對任逍遙的無恥已經歎爲觀止了。辛辛苦苦創辦家業?怎麼我覺得自己這個遊手好閒的外人在煉心堂待着的時間都比他長,好像也經常幫忙,應該比你辛苦吧?
“嗯嗯。”尷尬的咳嗽兩聲,任逍遙一看項陽的神態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即使臉皮再厚也裝不下去不甘的神態了。
“行!”項陽一拍大腿,“你我都知道,如果這次真的有人算計咱們兩個,肯定不會有天兵修爲,那都是累贅,別的不敢說,我能幹掉一個天將。但是付出的代價很大,只希望你別阻止我去爽歪歪,也別跟我面前擺出悲天憫人的神情,我噁心!”
“好,你我二人偷偷前往星辰之城,如果有人跟蹤,你吸引別人的注意力,隨便到哪個城市轉兩圈,其餘我來,收益對半分。”任逍遙也爽快,立即想到了一個對策。
不過等到二人走出煉心堂就立即傻眼了。
………………
跟蹤?即使再高明的跟蹤之術都是一個渣!即使再高明也有可能被別人甩掉。但是萬晨風的得力下屬三角眼卻向二人詮釋了什麼叫‘跟蹤’。
跟蹤,字面理解就是跟隨蹤跡,但是最高明的跟蹤術就可以立即爲緊跟蹤跡。比如說任逍遙兩人現在面臨的高明跟蹤術---一出門,立即有三名天將修爲者亦步亦趨的跟隨,距離不過一米。任逍遙兩人恍惚了一下,以爲是萬仞派來的保鏢吶,不過看到三人陰冷的臉色才知道不是。走了兩步這才恍然大悟,讓項陽大呼小叫,今天終於長見識了!就着跟蹤水平,你想跟丟了都難!
“怎麼辦?”項陽傳念道。
“這事有蹊蹺,先回去再說。”任逍遙走了幾步扭頭回去了。
葉玲瓏看到二人回來就愣了一下,剛剛還看着二人雄赳赳氣昂昂大義凜然視死如歸昂首挺胸的走出去,怎麼轉眼間就垂頭喪氣蔫頭耷拉腦灰溜溜的走回來了?
“遇到史上最強跟蹤術了。”迎着葉玲瓏疑惑的目光,項陽低着頭沒好氣的擺了擺手。
“不對啊。”二人回到後花園任逍遙皺眉沉思。
“是啊,要說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遊戲,對方不應該這麼明目張膽啊?”項陽也是一臉疑惑。
手指敲了敲桌子,任逍遙道:“難道萬仞把咱們兩人擺在明處吸引他們注意力,來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也不對。”未等項陽說話任逍遙立即搖頭否認,“按說對方這樣做就是打草驚蛇,而反過來想一想也可能就是敲山震虎,讓萬仞知道他明白咱們只是擺在名面上,而還有人在暗中搗亂,那意思可能就是讓萬仞收斂點,告訴他他們已經懷疑他了。”
“老大,剛纔你沒注意,那三個人的腰牌是星辰殿的。”項陽撓了撓頭,這事確實夠撓頭的。
“星辰殿跟蹤我們幹什麼?”任逍遙也是撓頭。
“難道是這三人要對我們動手?”項陽臉色變幻不定,但馬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老大,你不是一等核心血脈嗎?你在萬古城想必有些特權吧?”
“你是說我去通知第三巡察使,就是有星辰殿之人意圖加害與我,然後把這三人抓起來?”
“這樣最好。”項陽笑了笑,不過馬上又開始撓頭,因爲到現在怎麼越來越糊塗了。
與此同時一座佔地極廣的宅院中萬仞也在撓頭,“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放下傳訊石臉色陰晴不定,怎麼也想不明白萬晨風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而讓許多人撓頭,浪費了無數腦細胞的始作俑者三角眼此刻正舒服的躺在藤椅上,右手把着酒葫蘆臉上神情淡然,眼神中沒有了猥瑣的光芒,卻只有睿智。
………………
有了這樣的變故不但是任逍遙,就是萬仞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不小心露出馬腳爲二爺萬景坤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一天之後葉玲瓏邁着蓮步,那玲瓏嬌軀讓人心頭火熱的走進任逍遙的竹樓,脆生生的道:“爺,看你這兩天眉頭深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爲難?玲瓏願意爲爺分憂。”
“沒什麼,就是有些心煩意亂。”嘆了口氣,任逍遙簡直覺得自己是麻煩不斷,這邊的事還沒解決,而葉玲瓏今天毛遂自薦前來,肯定是準備攤牌了,任逍遙雖然對對方的底牌很感興趣,但也知道那肯定是一個麻煩。
葉玲瓏輕移蓮步來到任逍遙身後,胸前的豐滿緊緊貼在他後背上,柔依白嫩小手輕輕的摟住任逍遙,“爺,其實玲瓏明白。萬仞大人整日泡在煉心堂,即顯示出萬景坤二爺對爺的重視,同時又會讓爺處於衆矢之的。而爺既要爲二爺萬景坤辦成事,同時還不想把大爺萬景乾惹得太過分,所以爺爲難。當此時機玲瓏出面本是最好的選擇,奈何爺對陰極門還有些心中戒備,所以爺也不敢用我。”
“你別想太多。”任逍遙有些無奈,理智告訴他應該掰開葉玲瓏的雙手,否則很有可能幹柴烈火暴露自己的身份,但心底卻實在是有些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