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程豐和陳伯已經開始問起了附近的一些住戶。
“不好意思,麻煩問一下這邊有沒有一個孕婦在居住,大概這麼高的個子……”陳伯形容着那個孕婦的模樣,黎煙嗯嗯着,只是先早的建築隔音效果都很好,她的聲音根本穿不出去。
“你真以爲那些人能救你出去?要是他們真來了,他們就跟你一樣死在這。”
男人威脅着黎煙,只是黎煙還是在不停的悶聲嗯着,她似乎都聽到了陳伯和程豐的聲音,她努力的發聲……
“他們馬上就會以爲你早就離開了,然後去別的地方找你。”男人打掃着地板上黎煙扔向他的飯盒,流出的菜香噴噴的,還冒着溫溫的熱氣。男人皺了一下眉,然後將黎煙連人帶椅子拉到了小屋裡面,黑壓壓的屋子營造着恐懼的感覺,黎煙的眼睛溼溼的,她怕了。
程豐和老陳終於問到了孕婦的住址,兩人走進了地下室,程豐聞到一股黴味,皺起了眉,他看着幾戶的木門,明顯的沒有很好的防盜措施。
老陳敲開了孕婦屋子裡的門,孕婦站在門口,看着兩人。
“剛纔送你回來的那個女孩子還在你家嗎?”程豐問道,孕婦的眼睛一亮,她認得這個男人,在夜總會上班的時候,經常見到他和一些高官商人一起出現,孕婦有些蒙,她不經意的緊張讓程豐懷疑,她的眼睛慣性的向屋子裡飄了一下,然後說道:“她很早以前就走了。”
黎煙聽到了程豐的聲音,她整個人向邊上傾斜,希望製造一些聲音出來,只是,椅子卻被固定住,男人將水果刀頂在她脖子上,冰冰涼涼的鋼鐵質感讓黎煙覺得可怕,她不敢再亂動,更不敢出聲。黎煙不是拿着自己的命開玩笑的人,她開不起這樣的玩笑。
“走了多久了?”程豐的眼睛一直在向屋子裡看,屋子裡很亂,有明顯的剛收拾過卻沒有收拾乾淨的痕跡,最重要的是,程豐竟然看到了門口有殘留的菜。
黎煙平日裡做飯總是喜歡把紅蘿蔔一類的蔬菜切成心形狀,然後纔會下鍋煎炒,程豐銳利的眼眸盯着孕婦,然後從屋子退了出來。
“走了好一會了。”孕婦鬆了一口氣,出來的程豐直接撥打了電話給警局局長,他要最快的速度把這裡查清楚!似乎已經預感到了黎煙遇到了什麼事情,程豐也總是覺得那個女人長得面善,但是如何都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她。
“啪。”
門被緊緊的關上,黎煙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真的要莫名其妙的死了嗎?如果真的在這裡被毀屍滅跡的話,想必程豐是不會知道的。誰會懷疑一個孕婦竟然和另外一個男人合起來組成了一個團伙呢?
“沒有人會救你出去,在你最危險的時候,最困難的時候,沒有人會幫你。”男人的聲音猶如惡魔一般,他在黎煙的身後站着,趴在黎煙的背上,而頭卻靠在黎煙的耳邊。這種感覺讓黎煙覺得噁心,更是覺得惡寒。
程豐離開了,便是再也不會有人知道她在這裡,那麼……黎煙越想越怕,甚至開始顫抖起來,她的安安,她的仇,一切……
局長的運作速度很快,兩隊便衣和一隊着裝的警察,不到一刻種的時間就出現在了舊公寓附近,着裝的警察已經進到了孕婦所住的房子裡。
“戶口盤查。”警察敲門,相識得到了某種信號,黎煙的心瞬間的放鬆了。
“看來有人太關心你了。”男人有意的壓低聲音,讓黎煙有些心驚膽戰,只是此時她根
本無力反抗。
男人將黎煙拖進到了一個櫃子裡,伸手不見五指的櫃子被緊緊地關上了,原本已經有了一定有救的心思,被再次的打入到了地獄中。
“我們是警局的工作人員,身份證拿出來一下。”
“家裡有幾戶人?”
“在哪裡工作……”
一系列的問題,讓大肚子的孕婦壓力越來越大,滿頭的冷汗漸漸的冒了出來,回答的也戰戰兢兢的,聲音不住的打顫。
黎煙的脖子上被抵着一把刀,根本不敢出聲,兩個人擠在小小的櫃子裡,再加上一把椅子,實在是壓抑的難過。
終於,櫃子裡因爲兩個人和警察長期的滯留盤問,男人呼吸越來越不順暢,而黎煙也因爲缺氧而有些昏厥。
警察越是問得多,大肚子的女人越是緊張,其後竟然結巴了起來。
“咣噹!”屋子裡突然的響聲,讓女人一驚,然後神經緊繃着的她突然說道:“我什麼都沒有做,人不是我殺得,不是我殺得……”
原來是將自己和黎煙關在衣櫃裡的男人,因爲兩人長時間的在衣櫃中而缺氧,終於因爲眩暈倒了下來,大肚子的女人聽着裡面一直沒有聲音,以爲男人已經將那個被自己騙回家的漂亮女人殺死了。
兩年前,大肚子女人就幫着男人隱瞞了一件殺人案件,而後輾轉到新的城市,女人靠着在夜總會陪酒偶爾的出臺養活着男人。
但是,不知怎麼,女人就懷上了孩子,發現的時候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女人無法在出去賺錢,兩人便花以前的積蓄,日子越過越差,直到現在這般。
男人因爲身上揹着人命,始終不敢出去工作,更不敢出去亂來,於是逼迫女人出門騙去一些學生之類的小女孩的同情送她回家,然後做一些不良的事。
因爲上學的女孩子都怕醜聞,所以遭遇了這種事情也都不敢吱聲,他們在這裡已經潛藏了半年之久,卻從未給人發現過。
警察將這兩人以團伙的罪名扣留,甚至起訴。
黎煙嗚咽着,在程豐的懷裡十分的委屈。
“我還想幫忙她,爲什麼會有這麼壞的人呢!那個男人拿刀抵着我脖子,我以爲我要死了,我以爲我要死在這裡……”
黎煙不停的說,情緒太不穩定。
“方便做一下筆錄嗎?”
黎煙覺得自己的日子過的不要太亂七八糟,一個月的時間還沒有,又要跟警察打交道了。這段時間,她總是沒完沒了的和這些警察打交道,也不知道是遭了什麼黴運。
“以後不要這麼傻,照顧好自己就好了。”程豐看着黎煙脖子上因爲刀長期抵着而形成的紅印,心疼着。
一輛麪包車從舊公寓的樓下啓動了,然後離開。
麪包車裡的男人撥通了一個電話,笑道:“盯到結果了。”
“是什麼?”
“一條消息一百萬,一共有兩條。”
“我已經沒錢了!我給了你那麼多錢!”女人有些抓狂了,從這邊買消息她已經花了太多的錢,她的積蓄所剩無幾,甚至……
“我是賺錢的,不是做慈善事業的。”
電話被無情的掛斷,男人看着電話,臉上露出了異樣的笑容。
最終,電話還是響起了。
“還是按我們後面的那種方法,我只負責幫你把字簽了,其他的你自己處理,做的乾淨點,最好是推到那個女人身
上……”
起訴,一切都很順利,卻在開庭的當天,犯罪的男人和女人都改了口供。
女人說是黎煙勾引了男人,甚至將她關在臥室外不讓她進門。男人也說是女人的不是,決口否認開始在警察面前所立的證詞,形勢瞬間的扭轉。
鑑於黎煙先前在夜總會工作得原因,社會輿論變的多了,負面消息也多了起來。
程豐突然覺得不對,對方的律師出現的莫名其妙,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原本不需要出庭作證的警察和陳伯也因此被涉嫌在其中。
程豐開始覺得事情的發展走向不對,他詳細的詢問黎煙那天的經過,一再的確認卻讓黎煙厭煩,直至對於程豐的不信任開始有了更多的心寒。
“我跟你說了很多次,我只是送那個孕婦回家,那會我根本不知道她家裡有什麼!何況我已經有你了,對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有任何的興趣可言?”黎煙覺得自己都快成神經病了,程豐的一驚一乍讓她有些受不了。
關係才稍微的緩和了一些,卻瞬間突變。
“以後,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吧。”
程豐陰着臉,原本唾手可得的溫柔被徹底的拒絕一般,他丟下了還是一臉無辜的黎煙離開,不再問任何關於那天的事情,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再一次的生氣,因爲查到的證據讓所有的矛頭再次的指向了蕭筱。
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程豐唯恐再一次的成爲了黎煙手中的棋子。他不想無辜的傷害蕭筱,對於那個女人,他還帶着愧疚。即便是最初爲了公司的發展而成的商業聯姻,但是蕭筱也是他明媒正娶來的妻子,無論是在法律上還是責任上,他都有權利保護她。
清早,韓亞萍再次進了辦公室,臉上的表情顯然很差,程豐知道,又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程總,公司的流動資金被取空了。”韓亞萍一臉的凝重,這樣的事情是從未發生過的,公司裡的流動資金昨天下午被莫名的取走,而財務方面竟然沒有任何的機會報備。只是公共賬戶的資金,在今早工作人員到公司的時候,發現已經所剩無幾。
“什麼,空了!”程豐從椅子上站起。
“怎麼會這樣!”程豐扶了一下額頭,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這個消息。
“前天我拿了幾張單據給您,您看了嗎?昨天這種單據又出現了,經過總裁手裡的走公司賬目的單據從未超過二十萬,如果有大的單據一般總裁會親自審批給我然後下發,這幾章單據我從來沒見過,所以前天就拿來給你了……”
看到程豐臉上的錯愕,韓亞萍突然有些驚了,顯然程豐對於那些單據是無知的,似乎他從來都沒有看到過。
韓亞萍將單據放在桌上,然後開始在大攞的文件裡尋找前天拿來的那幾張,終於,還是在厚厚的文件裡翻了出來。
幾筆大的流水像是一條吸血鬼一般,一次比一次大,但是程豐明顯沒有這些資金流出的印象。
“先查一下這筆資金最終到了哪個賬戶裡。拿着這幾張單據去做科學鑑定!”
幾次流出的資金總計高達兩個多億,原本經過了幾次撤資,公司裡的流動資金就不多了,再加上去年一年裡給林國立公司填窟窿等很多事……
如今這筆流動資金的缺失,無非是給程豐公司了巨大的打擊。
程豐從一沓文件中,找到了一份私密的文件,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跡,他扔在了桌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