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夏蔚然似是也發現了這個醫生古怪的妝扮,於是就在賽利亞匆匆離開去給夏蔚然準備驅寒的湯藥時,拉住了這位木乃伊妝扮的醫生。
“醫生!你等等!”夏蔚然懇求着。
“夫人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正準備醫生,聞聲又折返到夏蔚然的牀頭。
“醫生,你們這是……”說着,夏蔚然伸手指了指醫生身上的裝束。
“哦!夫人沒收到邀請帖嗎?咱們鎮上新來的一個住戶,買下來咱們這的一所古宅,今天是他舉辦的化妝舞會!”
醫生一口英文,聽得夏蔚然有點暈,饒是她這個月已經靠電視練習了一個月的聽力,也是夠嗆。不過裡面的幾個關鍵字眼,她還是聽懂了。
新住戶?舞會?這事,她還真是不知道。
“那你知道那個新住戶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嗎?”夏蔚然這一口蹩腳的英文,說得是連比帶劃的。
醫生愣了愣,隨即也反應了過來,只是剛準備說的時候,賽利亞又回來了。
“醫生,你看看你說的這個,是不是這樣操作的?”賽利亞的出現,打斷了醫生的思路。
醫生看了看,賽利亞手裡的東西,然後點頭說,“對就是這樣,你按我說的每日給你家夫人少量的服用即可。”
“好!那我送你!”賽利亞似是故意的一般,很快便將醫生給帶離了夏蔚然的房間。
夏蔚然頹然的錘了一下牀邊,特麼的你丫要不要來得這麼及時?
不過隨即,夏蔚然也因爲醫生的話,升起了一絲希望。
說不定,真的是慕逸凡他們過來找她了!
夏蔚然有些費力的翻身轉頭看向窗外,那裡煙火依舊通明。舞會應該還在繼續吧,可惜現在她去出不去。
接下來又該做點什麼呢?
夏蔚然在心裡細細的盤算着。
不一會兒,門,突然開了。^
林嶽一臉陰沉的站在那裡,身上的溼衣服已經換了,只是頭髮還沾着溼意。
他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那裡,靜靜的看着牀上裹着被子,連衣服都還沒換的夏蔚然,周身肆虐着駭人的黑氣,並越發的讓人難以捉摸。
片刻後,他走了進屋,關上了門,落鎖的聲音也讓正在沉思的夏蔚然轉頭看向了他。
此時的林嶽,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少了那份儒雅,也少了那份柔情,像是一個漫步在刀尖的殺手,渾身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他是孤獨,至少他認爲自己是。也正因爲這份孤獨,讓他怎麼也無法抹殺,那不斷增長在心中的情愫。
他愛她,可是她卻不愛他了……
林嶽咬着牙,喉間一片腥甜。
夏蔚然不解的看着他,彷彿是質疑,也彷彿是審判,只是,他卻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徑直走向了衣櫃,然後拿出了一套她的衣服,又折返到了牀邊。
“把衣服換了!”林嶽的聲音趨於淡漠。
無聲,夏蔚然的眼神變得更加的疑惑。
“你自己換,還是我來換?”他又說
得!夏蔚然算是明白了!
掀開被子,夏蔚然拿過他手裡的衣服,然後起身準備去廁所換衣服,可是林嶽這時又說,“站住!就在這裡換!”
“林嶽!你別太過分了!”夏蔚然有些忍無可忍的說道。
“脫!”一個字,彰顯着不容質疑的決絕,還有因爲太過執着而變的魔障的情緒。
“你特麼神經病啊?”夏蔚然瞪着眼睛吼道,甚至連殺人的心都有了,不等林嶽再有舉動,她快步進了廁所,並反鎖了起來。
這個樣子的林嶽,她實在是惹不起!特麼的惹不起,她還躲不起麼?
而站在原地林嶽卻是狠狠的眯了下眼,他想要的,原本不多,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一樣,又像是一瞬間恢復成了一個精明無比的商人,墨蓮般的黑眸裡都是步步驚心的算計。
廁所裡的夏蔚然已經換好了衣服,但是卻遲遲不敢打開門走出去,腦子裡更是亂成了一團。
如果出去,林嶽再次堅決要自己墮胎,她又該怎麼應對?如果林嶽有對她心圖不軌,她又該如何化解?無數的問題,頓時排山倒海般的向她襲來,讓她頭疼欲裂。
猛然,她用力的甩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特麼夏蔚然,你就是個白癡!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他,你腦子裡都裝的是草灰嗎?不是說好了要拖住他嗎?你瞧瞧你怎麼想的跟做的都是兩碼事?
啊……夏蔚然!你不能再這樣了!該服軟的時候,還是軟點吧!
咬咬牙,夏蔚然決定,這次就是林嶽踩着她的臉,她都要笑着感動他。
只是,等她出來的時候,林嶽已經離開了她的房間。也頓時讓夏蔚然原本就有些疑慮的心,更加的忐忑了起來,因爲這劇情一般都不是這樣發展的啊?爲什麼突然間他又這麼悄無聲息的走了呢?
夏蔚然想不通,甚至覺得不可能,但隨即,夏蔚然還是明白了一件事,哪怕只是片刻,她都覺得不用面對林嶽,是件多麼輕鬆的事情。
緩步走到那個巨大的落地窗前,夏蔚然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憂傷。
天空中還在綻放着絢爛的煙火,大朵的,小朵的,零碎的……讓整個天空都充滿了生命的色彩。
夏蔚然眼眶有點溼潤,這麼多的煙花,她不是第一次看。但上次陪她看煙花的男人,此時卻不在身邊,也愈發的讓她思念了。
“慕逸凡……”夏蔚然些許哽咽的喚着他的名字,澀澀的彷彿青梅一般,“我想,我可能撐不住了……”
很無奈的話,確是此時夏蔚然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第二天,夏蔚然因爲有心事,一晚上總是翻來覆去的,所以睡得不是很踏實。於是天還矇矇亮的時候,她便怎麼也睡不着了,索性她便早早的起了牀,然後洗漱了一番。
“出去走走吧!”夏蔚然平靜的在心裡默唸,隨後大大方方的走出別墅,她轉身朝後方看了看那些監控設備。思量了一下,還是決定試一試。
一個月的踩點,幾乎已經讓夏蔚然記住了所有監控的分佈狀況,運用自己在黑鋒部隊裡學到的知識,夏蔚然亦是知道如何巧妙的將自己藏身在監控與監控之間的盲區裡。
而更讓人覺得吃驚的是,那隻因爲沒電而幾乎報廢的手機,在經過簡單的組裝後,變成了一個很簡易的信號屏蔽器。
所以,不費吹灰之力,夏蔚然便輕鬆的避開攝像頭的監控,來到緊鎖的鐵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