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Jim和Lukas也是頂着個兩輪深深的熊貓眼站在夏蔚然身後,焦急的等待着結果。
“真厲害,竟然做得這麼好!”
夏蔚然由衷的讚歎着。
許子越拍了一下兩人的肩膀說。
“平時還真沒看出來,你們兩個還有這麼一手。”
Lukas被拍的晃了一下,雖然熬夜早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了,但最近這工作強度確實是有夠大的,縱使他們都是身體素質過硬的兵,都有些扛不住了。
“老大,你能不能輕點?”
Lukas要哭了。
Jim其實也有點暈,不過卻比較理智,轉頭問夏蔚然。
“你剛纔說,你今天早上想到了一個新點子,是什麼?”
夏蔚然頓時也是眼前一亮,但是看兩人這幅模樣,又有些擔憂。
“你們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我們沒事,先說說你的新點子吧!”
Lukas瞬間也來精神,典型的工作狂。
夏蔚然又看了看一旁的許子越,見他一臉習以爲常的表情,於是也只好妥協了。
“那好吧,你們先回去,我把前面的編程做一下,然後跟你們說細節好嗎?”
“OK!”
兩人瞬間一陣風一樣的散開,只剩下一個許子越還津津有味的站在後面觀摩。
昨天,他把這個提議告訴於牧後,就連他都沒想到,於牧竟然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答應,而且那意思大有讓他們放開手乾的架勢。所以,既然這大BOSS都同意了,他這可不就樂開花了?而且面前的人,雖然是個女人,卻有着無法想象的潛力。這纔是真正的潛力股!
不過,昨天於牧的意思,他也是明白的,始終夏蔚然現在還懷孕,是不能太過操勞的,若如不然,這孩子他爹可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半小時後,夏蔚然已經把資料整理出來了,而身後的許子越也是看得有些目瞪口呆,說真的,他雖然在軍機處呆了這麼多年,還真沒涉獵這方面,看着夏蔚然那天馬行空的創意,真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夏蔚然揉了揉有些痠疼的手臂,最近就這雙手是最累的了。
“蔚然,你確定你以前沒接觸過電腦嗎?”
許子越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夏蔚然點頭。
“你看我要是知道自己電腦這麼厲害,我還能去當護士嗎?”
哎……回想起來,那時候爲了能考進這裡,她這是死了多少腦細胞啊。
“我在軍機處呆了這麼多年,天賦異稟的人見過不少,還真心沒見過像你這樣的。”
這話是真的不誇張。
“呵呵……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
夏蔚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不過,我現在最慶幸的是,你在我們組裡,哈哈哈……”
許子越頓時笑開了,這要讓其他科室知道的話,一定眼紅到眼珠子都掉下來。
這時全科室的人都紛紛從那煩悶的電腦前擡起頭。
“對啊蔚然,你要是再給我們每人介紹個媳婦兒,那就更好了!”
艾瑪……
夏蔚然頓時額頭滑下三根黑線,突然覺得前景一片黑暗的趕腳……
這時許子越突然朝衆人說。
“都皮癢啊?事沒做好還想要媳婦?討媳婦是要本事的。”
一番,頓時讓夏蔚然另眼相看,組長就是組長,瞧瞧人家這覺悟?嘖嘖……真心不能比。
但是僅僅兩秒,夏蔚然就在心裡淚流滿面的收回了那句話!
因爲許子越又說。
“再怎麼介紹也該是給我先介紹,我都還打着光棍呢,能輪到你們?是吧,蔚然?”
是你妹!
夏蔚然腹議,特麼她纔不要給人當紅娘呢,媽蛋的,再來個顧盼盼,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但是,儘管如此,原本沉悶的程序科卻瞬間活絡了起來。不少人紛紛站起指着許子越的不厚道,鬧做了一堆。
夏蔚然頭疼,一直以爲只有女人才會碎嘴,現在才發現,原來這男人碎嘴起來,這功力還真是不相上下,特別是這個話題還是關於媳婦的,那就更加不得了了。
當然,這個時候夏蔚然也是仔細的想了關於顧盼盼的問題。
她想,顧盼盼應該不是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畢竟從她對顧盼盼的瞭解,她對凌墨不是沒有感覺,可是卻一直逼迫自己不去承認。
而凌墨呢,雖然有時候嘴賤點,但是經過那次車禍,夏蔚然也看得出,他確實也是真心對顧盼盼,不然也不可能爲她做這麼多了,更不可能因爲顧盼盼不要他的孩子,特地越洋電話來叫她過去了。他那樣身份的人,要什麼沒有?女人?
那是他們最不缺的。
馬里蘭州巴爾的摩市,約翰霍普斯金醫院,神經科。
顧盼盼雙目放空的看着窗外,縱使她千算萬算也沒想到,結局竟然是這樣。
哈!懷孕了!她不但大難不死,還懷孕了?!
諷刺嗎?
呵……是啊,太諷刺了!
孩子,孩子,怎麼就有了孩子呢?她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盼盼,你睡會兒吧,你已經兩天沒閉眼了!”
顧媽媽心疼得只抹淚,再這樣下去,她這樣的身體狀況,怎麼能吃得消啊!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就成這樣了!
顧盼盼充耳不聞,若不是那雙已經充血的雙眼,正隨着那細碎的光束移動的話,估計所有人都會以爲她依舊處於植物人狀態吧!
一旁的顧爸爸則緊緊的攥緊了身側的拳頭,這個擔起了生活所有重擔的男人,沒有被女兒那場車禍給打垮,沒有被女兒也許會成爲植物人給擊敗,可是偏偏當得知她腹中孕育了一個小生命時,一夜白了頭。
任誰也不能接受,自己好好的一個閨女,竟然遇上了這種事,那種痛,不必剜心來的輕鬆。
顧媽媽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拉了拉身旁老伴的衣袖。
“你倒是也勸勸啊,再這樣下去鐵打的身體都得垮啊!”
可是,即便如此,顧爸爸卻依舊是一言不發,略微渾濁的雙眼靜靜的守着病牀上的女兒,眼眸中夾雜濃濃的恨,還有尖銳的閃光。
窗外,碧藍的天空,魚鱗狀雲朵鋪滿半邊天空,悠閒的移動着,微笑着,那麼純粹的美好,卻無法讓人絲毫動容。
9點,主治醫師準點出現在病房裡,同行的還有仍然拄着柺杖的凌墨。
凌墨氣色不是很好,整個人相較以前在部隊,消瘦了不少,原本就深邃的五官,一時間更加立體有型了,也平添了一抹憂鬱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