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說完,等到她再睜眼之時,她已經不再純水峰了,他帶着她,回到了隱峰竹園裡,抱着她,瞬移停在了竹園的石桌邊,放她坐下。
看着他鬆開抱着她的手,在他收回手前捉住他的手,看着他掌心的那些傷痕,她有些動容。他一定是在後邊,忍了很久吧?所以纔會留下這些傷痕,她甚至能想象到,他緊握雙拳,默默隱忍的樣子,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之中,留下傷口,他那個時候,很想替她出氣,帶她離開那個地方吧?
可是,他知道她,那時,一定不想被任何人看見,看見如此狼狽的自己。所以,他選擇了忍耐,卻又擔心着她,躲着陪了她一夜嗎?
她看着那些傷口,對着那些傷口吹了口氣,便見傷口開始癒合,最後恢復如初。她放下他的手,嘆了口氣,“都聽到了?”
他誠實地點了點頭。“居然偷偷跟蹤我,膽子倒不小。”他搖了搖頭,她腦海中傳來他的聲音,“我擔心你,又想着不打擾你就好……”
“我知道,謝謝你君禾,用這麼溫柔的方式讓我感受到,我不是一個人。”說着,她轉過身,背對他,喃喃自語,“其實你比我更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
她仰望着天際,又繼續開口,“或許愛情便是如此,有些人不費吹灰之力,就這麼輕易地走進了一個人的內心,可有些人,就是任憑怎麼努力,也都到達不了那個地方。這不是誰的過錯,只是,那個人,真的不是我。這一夜,我滿腦子都是他的那些話。自以爲是,自私,孩子,自我滿足,糾纏,放手,幻想……他已經說得夠直接夠坦白了,他那一刻,很輕鬆吧?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吧?我沒有想過要緊抓着不放手。我只是放不下那些已成爲習慣的關心……既然,這隻能成爲我給他的負擔,那就遺忘吧。爲了他。而遺忘吧。”說完,她閉上了眼,睜開自己的雙臂,像是要擁抱迎接新的生活一般。
既又走到了盡頭,就停留在此刻。多留一份美好的回憶吧,不想到最後,自己只有一個如此可悲、輕賤的模樣。
她向後倒去,睫毛上還有最後留下的淚珠,他接過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替她抹掉她的眼淚。睜眼之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他的這一雙眼,她望着他久久不語。
他別開臉。她聽見他的聲音傳來,“這麼淘氣,下回別站在石凳上了,摔着了可如何是好?”
她伸手抱住他,轉過身。“沒關係,因爲我知道。你還在我的身後。”
那一刻,他竟覺得眼角有些溼潤,她的信任和依賴,是他存在的意義。無論她懂或不懂,他回抱着站在石凳上的她,久久不語。
有生之年,只願卿再無傷淚。
此刻的純水峰,死神卡卡西和碳兩人還不明情況的苦守在純水峰的入口之處,等着司徒二人出現。而在他們身後,是一張冷着臉的剪影……
“碳,我怎麼老覺得背後寒寒的?”
“如果你再說下去,恐怕就不止是背後又寒意了……”
“哎。”死神卡卡西嘆了口氣,怎麼會這樣湊巧地碰上剪影掌門來純水峰找師姐?剪影掌門本就已經夠冷臉了,又加上近來度度掌門一事,他身上所散發着的那股寒氣便越發濃厚了……想到這兒,沒等剪影開口,便伸手扶了扶正自己臉上的面具後說,“掌門大人,我看師姐她真一時半會回不來了,她是被君禾大哥給帶走的啊,我們也都追不上,你若有急事,便傳音給她,或者留下口信,她回來了,我讓她親自來找你,可好?”
剪影冷冷地望了他兩一眼,淡淡地開口,“不必,我自會去尋她。”說完,便瞬移離開了純水峰。
站在峰上的死神卡卡西總算鬆了口氣,他伸手拍了拍碳的肩,“回去吧,師姐的心跟個銅牆鐵壁似的,不會有事的,別記掛了。”
碳低下了頭,似是有些傷感,他轉身離去,可他的話卻落在了死神卡卡西的心上,“你明知道,她不是。”
不是什麼銅牆鐵壁,也沒有百毒不侵、刀槍不入的內心,那顆被所謂的堅強所包裹着的心,其實敏感又脆弱。
另一邊,離開了的剪影是回了隱峰竹園,猜測着兩人或許是回到了這裡。站在竹園外,看着石凳邊的兩人,他纔有了一絲笑意,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們兩在這裡。看着園中的這兩人,內心深處的那扇門好似被眼前這兩人打開,曾經有多想,可以回到當初那個光景,三個人不受世俗干擾,自在的生活着?有那麼一束光,打在了他兩的臉頰上,也讓他露出了深深的笑意。那纔是,他一直在苦苦追尋的吧?
司徒似是覺察到了他的到來,她伸出手臂,向他在的方向晃了晃,示意他走進。
仿若是踏進了最美的畫卷,每一布都走得格外的小心,生怕驚擾了這一切,畫面變動,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見她隨手有變出一隻杯子,爲他倒了一杯茶,全然沒來之前在純水峰聽死神卡卡西敘述的那副模樣。
“舞老倒好,留了這麼個爛攤子下來,如今,倒是苦了我們。看來,想打我們門派主意的人也並不少,度度死得蹊蹺,爹也在這個節骨眼上失蹤,風頭不小啊,剪剪,躲得過嗎?”司徒說着挑眉一笑,似乎所有不開心的事都已深深埋入了心海,看不出一點兒破綻。
“其實,我挺在意年年年這個人的,你知道他來卡努努之前在三界中的背景嗎?”
“啊?這個,我還真沒問過,他十幾年前,成爲新晉弟子之時,也已十分了得。我們這個門派,你也知道,也有不少人是爲了避世。尋求極致的修行之道入門的。所以,對於之前種種三界中的身份,都不會有人刻意打聽。除非,這個人本就抱着別有目地的心思來的,剪剪,你不會是懷疑爹吧?他不會的,我很瞭解他,他對卡努努的感情,不會亞於我的。”
剪影低着頭,“稱不上懷疑。只是,對這個人有些在意罷了。這個人,身上又太多秘密。又在這個時候失去了蹤影,難免讓人有些……”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司徒打斷,“剪剪,以後多和人相處相處便知道了。”看着眼前的她。又想到之前,年年年對她的關懷,也便打消了心底這一疑慮。
“倒是,那天大殿上,你說得,度度之死。有股力量推波助瀾。這個人,會是誰,你有一點頭緒了嗎?”
木君禾品了品手中的茶。靜靜地坐在一邊,好似這一切都同他五官,只聽剪影低沉的聲音又傳來,“那天殿上,整個門派幾乎所有人都來了。若有什麼人混入其中……”說着,他頓了頓後開口。“太難排查了,就算沒有人混進來,難保不是隱藏身份一直伺機出手的我派弟子,還有,那五族之人,我也有些在意,雖說那日,小手帶着他們入了後點,也難保他們不會隱匿身形,跑來殿上,從中插手此事……弄得神不知鬼不覺的,又好撇清嫌疑……”
他們兩一直商議着這件事,直到天色暗了下來,剪影纔開口問道,“我聽陽光說阿里回來了,你們有見到他嗎?”
這下,一直喝着茶的木君禾放下手中的茶杯,而一旁的司徒已驚呼出聲,“什麼?他回來了?我還真不曉得,真是有點想念他呢,想念當初和他一起偷看美男出浴的日子……”
她此言一出,剪影和木君禾同時陷入了沉默之中。說完,她又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他們兩,目光停留在他們兩身上,開始上下打量起這兩人。
木君禾被她看得不自在,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她忽然一聲驚呼,“啊,君禾,你的臉紅了呢。”說着,伸出手指,冰涼的指尖落在木君禾的頸間,“這兒,也紅了呢。”還在拼命喝着茶水的他似乎被嗆到,無聲地咳嗽幾聲,立馬瞬移溜得沒了人影。
司徒轉頭,衝着對面的剪影一挑眉,撒嬌地喊了句,“剪剪……”說着,又伸出手指,試圖戳向他的胸口,卻不料被他一把抓住了小手,他又用力一拉,司徒趴在桌上的身子向前一靠,臉頰貼上了他的胸口,“這樣,不是感受得更清楚?如何,還滿意嗎?”他在她的耳畔輕吹一口氣,“怎麼說,我從前也還是個男兒身,嗯?”
她掙扎着要從他懷裡起來,而他僅僅扣着她的雙手,從未見過剪影如此的她,紅着臉被震驚到,她擡起頭,“沒想到啊,我可不會這麼認輸。”說着,她別過頭,竟張嘴用牙輕輕一咬他的耳垂。“這招對我可沒用,小夕兒。”從未想到從他的嘴裡還能發出這般聲音。那一刻,竟讓她的心有了一絲顫抖,她的臉越發紅了,嘴上卻依舊不甘示弱。“沒想到,衆人面前的冷峻掌門,背後還有如此一面,連這聲音都如此……**,嗯?”他聽她說完,對着她一笑,就在她失神的片刻,他已經低頭,試圖一親芳澤。就在他要落下吻的那一瞬間,木君禾沉着臉出現,瞬移將司徒抱離剪影的身上,而木君禾身上的司徒靠在他的肩上,“君禾,剪剪欺負我。”
“到還學會惡人先告狀了,”說着,他又將目光落在木君禾的身上,“怎麼,忍不住了?在旁邊不會是憋出內傷了吧?”木君禾皺眉看着他,似是對他之前種種行爲極爲不滿。他眯了眯眼,只見空中瞬間出現數道光芒,向着地下的剪影攻去。剪影擡頭,周身出現一道結界,“你倒是出手夠狠的。”說着,在結界下的他,一邊瞬移一邊躲着接連的數道攻擊,“再這麼縱容她,遲早出事,難道你希望看見有一天,她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在別的男子面前,像今天這樣挑逗我一樣挑逗他們?”
剪影這話一說出口,木君禾果然停止了攻擊,“讓她不學好,偏偏跟着阿里納混蛋學成這樣,還不收斂一下性子。將來,哼哼……”
此時身在萬書閣的阿里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木君禾身上的司徒,有些委屈地開口,“我就開開玩笑嘛。”誰知,剪影開口,“有你這麼玩的嘛,你現在還小,將來要是遇見那些剋制不住的,”他說到這兒,他身旁的石桌忽然整個炸開,顯然是怒極了的木君禾所爲,只見他別過頭,張望着懷裡的司徒,她不敢看他,只是身子又往他懷裡縮了縮,懷抱住他的脖子,把頭埋在木君禾胸口,“君禾,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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