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可是,你現在最好稍稍走動一下,休息一下不是嗎?”
陶寨德顯得有些爲難起來,他想要去把小邪兒拉起來,但又不好直接動手。
那厚厚的被子裡面,小邪兒那略顯虛弱無力,卻又充滿了倔強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不想走!我現在只想要好好休息!嗚嗚嗚……好痛……好痛啊……”
陶寨德搖了搖腦袋,嘆了口氣。他看看旁邊的欠債,欠債也是雙手一攤,擺出一副“如果小邪兒姐姐真的很想要休息的話就讓她休息吧”的樣子來。
對此,陶寨德只能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麼想的話,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欠債,我們走吧,讓小邪兒好好休息休息。”
欠債答應,這對父女無奈之中只能轉過身朝着大門走去。可還不等他們走超過三步,後面的小邪兒卻是突然扭過腦袋,一臉悲憤地嚷道:“喂!你真的不管我了呀?!我說我想要休息一下就真的想要休息啊?!你就這麼留我一個人在這裡和這個狐狸精共處啊?!嗚嗚嗚……我好慘啊……身體那麼差,那麼痛,結果都沒有一個人來關心一下我啊!嗚嗚嗚……”
這下子陶寨德倒是十分納悶了,他回過頭看着小邪兒,皺起眉頭道:“可是,是你自己說想要休息一下的呀?而且,不是還有忘我在照顧你嗎?”
小邪兒再次把腦袋扭過去不看陶寨德:“哼!我不理你!隨便你怎麼樣好了!你想走就走吧!”
陶寨德“哦”了一聲:“那麼。我走了哦,你好好休息……”
他轉過身,但是這一次他連一步都還沒來得及邁出去。後面小邪兒的哭喊聲卻已經是再一次地爆發了出來:“走吧走吧走吧!全都走吧!反正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孤苦伶仃的,無父無母,唯一一個我以爲絕對不會拋下我的人現在也要走,全都走吧!就讓我一個人在這裡自生自滅吧!嗚嗚嗚……哇啊啊啊啊啊————————!”
那位廣寒宮主,此刻幾乎要崩潰!
他回過頭來看着在牀上撒氣的小邪兒,真心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纔好了。但是一旦他望着小邪兒,小邪兒就會立刻轉過頭。不拿自己的正臉對他,好像一副打定主意一定不理睬陶寨德的模樣。
陶寨德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低下頭對着小欠債問道:“丫頭,這是什麼病啊?連性格都會改變的嗎?”
小欠債也是抱着自己的腦袋道:“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啊!雖然鴨子老師告訴過我這是什麼病,但是鴨子老師沒有和我說過會改變性格啊?嗯……不會真的出了什麼病吧?…………慢着,難道欠債以後犯病的時候也會改變性格?!”
這個小丫頭也不知道一下子想到什麼地方去了。突然間發出一聲非常淒厲的尖叫!
“呀——————!!!不要!欠債不要改變性格!欠債絕對不要變成那種名門閨秀一樣的淑女啊!以後如果我犯病的時候變成這副樣子的話該怎麼辦啊?!那個時候我會不會覺得喝血酒很噁心?會不會再也不能吃人肉了?不要啊!!!欠債絕對不要討厭喝酒吃肉啊!絕對不要啊!”
好麼,一個沒好,另外一個倒是開始自我擔心起來了。
陶寨德看到小欠債這麼焦急,也不由得着急起來。他十分擔憂地蹲下來抱住自己女兒的肩膀,說道:“小丫頭,得了這種病會改變性格的嗎?你以後也會得這種病是什麼意思?!你又不是小邪兒生的,爲什麼也會得這種病啊?!”
小欠債現在已經是被自己給嚇得兩眼模糊,眼淚鼻涕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向下狂掉,她哭喪着一張臉。十分難過地說道:“嗚嗚嗚……爸爸,每個女孩子都會得這種病的,只有懷孕生孩子才能治好。不然就會一直病,一直病……嗚嗚嗚……但是,這種病真的會改變性格啊?爸爸,欠債不要改變性格,欠債不要!欠債那麼聰明,以後如果改變性格變得和爸爸這麼笨的話。該怎麼辦啊?嗚嗚嗚……”
小丫頭的哭聲實在是太過真誠了,真誠的讓陶寨德都不忍心呵斥這個小丫頭直接開始嫌棄自己這件事。不過話說回來……得了這種病。會改變性格?
一想到這一點,陶寨德看着欠債的眼神突然間就變了!
自己家的這個丫頭什麼性格他當然最清楚。性格糟糕,惡劣,佔理不饒人,奇葩,自以爲是,驕傲自滿,不聽話,喜歡惡作劇……要說性格有多糟糕那就有多糟糕,就連那些野生野長的動物們性格都比她好的多了。
如果說,得了這種病之後性格會改變的話……
一瞬間,陶寨德的腦子裡立刻浮現出將來的某一天,自家的女兒穿着得體,彷彿山下那些大戶人家的大家閨秀一樣,然後舉止文雅,捏着一把薄扇遮住口鼻,笑不露齒,待人接物都十分有禮貌的模樣來。
嗯……好像得了這種病改變性格,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想着想着,陶寨德的嘴角不由得翹起,露出一副微笑。這種笑容被小欠債看在眼裡,這個小丫頭突然打了一個哆嗦,立刻道:“爸爸!你在想什麼啊!!!”
陶寨德一驚,連忙收斂起臉上的笑容,裝成嚴肅狀。不能讓自家的女兒察覺到自己的心思。萬一這個小丫頭以後真的研製出什麼藥物治好了這種病,然後不改變性格的話該怎麼辦?自己的“聽話大家小姐女兒”的計劃豈不是要徹底破產?
“嗯嗯,對,就是這樣沒錯。”
陶寨德用力地點了點頭,自我安慰了幾句。之後,他伸手摸了摸小欠債的腦袋,重新走到小邪兒的牀邊後……開始脫褲子。
“喂!你……你幹嘛?!”
小邪兒雖然被對着陶寨德,但是也不知怎麼的,這女孩竟然一下子就驚覺到了陶寨德的舉動,連忙轉過身,一臉緊張地盯着他。
陶寨德提着自己還沒來得及完全脫下的褲子,一臉真誠地說道:“幫你治病啊。剛纔欠債已經說了,這種病只有懷孕生孩子之後才能治好。我想,小邪兒你既然那麼痛苦,那我就來幫幫你吧。雖然我答應過龍姬是不能對除了她以外的人好的,但是現在人命關天,也沒有辦法……”
“把褲子提起來!不要讓我看到那種東西!!!”
小邪兒再次暴怒,而這一次,她對於陶寨德的“愚蠢”可謂是真的暴怒了。
被這麼一吼,陶寨德那提着褲子的手一下子不敢再往下放了。在呆板地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之後,他有些無力地退了回來,站在那個已經失去了方寸,一邊哭鼻子一邊乾嚎的小欠債身旁。
這下子,這間臥室裡面一大一小兩個女人都開始不斷地呼痛慘叫。這情況讓陶寨德的頭皮都開始有些發麻,整個人都顯得有些不好了。
想要安慰一下小欠債嘛……他又怕萬一自己不小心提醒了這個小丫頭,然後這個小丫頭開始專心致志地去研究治病的藥,然後以後不改變性格該怎麼辦?同理,他現在甚至不太好讓這個小丫頭去給小邪兒看病,免得以後改變性格的時候出現什麼變故。
可不治療小邪兒的話,她在那裡呼痛流眼淚然後大聲說沒有人照顧她,平日裡多麼堅強的一個女孩子,現在竟然柔弱的時時刻刻都在喊沒人照顧沒人疼。這種性格變化連帶着小欠債也開始大哭小叫,鎮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