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
慨嘆爭成敗。哪朵花,長開常豔,永芳恆在?得意高歌須縱酒,失意休說無奈。只剎那、青春少艾。霧鬢風鬟鸞鏡老,是年年歲歲朱顏改。命有定,例無外。
流光從未將人待。挽古今,牛山落淚,峴山植柏。便是手栽枇杷樹、誰嘆亭亭如蓋。湮滅了,紅塵如海。莫向逝川悲逆旅,但行人向晚愁煙靄。九萬里,數十載。
——擬作《金縷曲》。
當時托鉢僧滅了心鏡上人,心鏡上人的哀號聲還有餘響:“我是玄道不死的!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我的徒弟會替我報仇的!”
托鉢僧冷笑:“呵呵,胡拉格斯有沒有實力找我報仇,現在還不知道呢!高福俊道友身死道消,連靈魂也沒留下,所以你也一樣就不要指望靈魂轉世投胎了!”
——從此諸天世界裡,再無心鏡上人矣!
托鉢僧如此鬥殺心鏡上人,令那玄冥子、太皇子和娑婆子都是暗暗心驚:這托鉢僧,如今也纔不過是聖道三階,假以時日,當他聖道大圓滿之際,這諸天世界,只怕第一聖元高手非他莫屬啊!
這三個心中暗感嘆,那蔣離卻是喝道:“厲道友,托鉢僧勝了,也就是說,依賭約而言,我們玄冥天勝了,你趕緊依約設誓,歸附我們玄冥天!”
早有天陣子喝道:“你急什麼?且待聖元排名賽之後再議此事不遲!我主張,立即進行聖元排名賽,比賽之後,若是我九陣星域分不得一杯羹,那大家都別想撈好處,乾脆一拍兩散!”
玄冥子道:“天陣子,你說話好霸道!不知你實力是不是也很霸道啊?”
“要不我們先比試比試?”
厲文山卻是接過話來道:“二位莫急,先讓後輩新秀們出手比試吧!”
於是乎,接下來進行十大聖元排名賽。
將要進行十大聖元排名賽的時候,李詩劍卻走出來,取出一物,即是鬥寶法陣,用作比武擂臺。
李詩劍當衆將這法寶解說明白,衆人都同意在此擂臺上比武。
緊接着,十大聖元排名賽,第一個上了鬥寶法陣擂臺的,卻是史強生。
史強生上臺之際,厲文生猶自以神識傳訊叮囑:“強生,你的實力,雖然不是他人的對手,但若是服用明塵道友提供的狂 暴丹,那麼對抗蔣離或連真任何一人,都還是有機會勝他一招半式的,若是兩個都戰而勝之,那也是不可能的,你按爲師交待的,只管賣狂挑戰!”
於是史強生上得臺來就賣狂:先是自謙說自己實力低下,不敢跟諸聖元比試,卻要挑戰那連真或蔣離!
這可令連真與蔣離氣歪了鼻子:你一個剛剛跨進聖道的小兒科,得瑟什麼喲?
史強生爲何要這麼賣狂?厲文山爲何出這個主意?就是藉以打壓玉皇天和玄冥天,顯示九重天世界的實力,以打消他們的覬覦之心。
史強生爲何能這麼賣狂?有托鉢僧提供狂 暴丹,可以保證壓制對手啊!
當時蔣離與連真不忿,都要上臺,卻又不能同時上啊兩大神王都是成名已久,二打一是說不過去的嘛。
於是蔣離與連真二人划拳決定,結果是蔣離勝連真,就由蔣離上臺跟史強生單挑!
蔣離上得鬥寶法陣,鬥寶法陣這種比武擂臺,正也是第一次派上用場,當時蔣離道:“比武之前,本神王倒想問問,這個鬥寶法陣,到底是怎麼個保證公平法?”
李詩劍早已接過話來說道:“你們若是想要最公平的比試,我跟你說啊,鬥寶法陣可以滴血認主來控制,但並不能操縱比賽過程志結果,不滴血認主,也同樣可以掌控的,這樣也最公平。”
蔣離乜着眼道:“不滴血認主,怎麼掌控?我倒是覺得,這法寶是你煉製的,你應該是另有掌控辦法的吧?”
李詩劍哈哈大笑:“想不到蔣大神王居然會有這麼小的心眼兒!這麼着,我將掌控方法單獨教給你,並不告訴別人,就由你來掌控這鬥寶法陣,並在擂臺上跟新秀聖元史強生比武,如何?”
蔣離陰陰地笑道:“好呀,難得有這份好心!”
李詩劍當即神識傳訊,並不讓別人知曉,說了一遍,聽得蔣離連連點頭。
過了一會兒,就聽蔣離向史強生道:“本神王已是聖道六階,今日比試,爲着公平起見,本神王要催動鬥寶法陣,壓制自身品階,與你同在聖道初階修爲境界下一戰!”
蔣離自以爲掌控着鬥寶法陣,必然能佔上風,又想自己成爲中階聖元,都已經兩萬年了,豈能懼史強生這麼一個新晉聖元?
史強生呢,並非不知道蔣離的強大,但是心中自有成竹,也不懼他蔣離。
當時二人交手,史強生如厲文山所囑,悄悄地服下了狂 暴丹,本當境界提升,但有鬥寶法陣壓制。
狂 暴丹的藥效,因境界不能提升而轉化爲強化史強生同階狀態下的戰鬥實力。
二人一接招,史強生所表現出來的強悍戰力,令蔣離大吃一驚!
史強生這一場挑戰,早就在厲文山和天陣子的預料之內,也包括蔣離(或連真)的臨場反應!
蔣離本有些託大,哪知就此失了先機,史強生出其不意地攻擊,逼得蔣離連連後退!
蔣離不免是覺得大失臉面,心中暗生惱怒!
當時蔣離暗想:我既然操控着這鬥寶法陣,何不借機打壓,扼住他的攻勢?
於是蔣離心意動處,暗暗催動鬥寶法陣,要束縛史強生,消解史強生的攻擊!
哪知這鬥寶法陣,果然是極能體現比武公平的,蔣離不操控還好,這一催動,鬥寶法陣立即有了反應;當時一股大力涌起,束縛住了比武雙方,併發出聲音宣佈:“蔣離敗,史強生勝出!”
哎喲!當時那也是衆目睽睽這下呀!把個蔣離羞得也是那個面紅過耳!
蔣離哪裡甘心?當場大叫:“有鬼!你們這破爛擂臺,什麼鬥寶法陣,分明是作弊神器,我不服!”
李詩劍呵呵冷笑:“作弊也能叫神器?你別耍老賴!”
蔣離還想說什麼,那玄冥子早已覺得面上無光了,不由得制止蔣離,用神識傳訊道:“少說廢話了,你趕緊給我退下來吧!”
——嘿!蔣離萬萬沒料到的是,一動起手來,史強生居然勝了自己!
當時蔣離呆了,然而敗了就是敗了!蔣離認輸下臺,連真不忿又上;當然,前有車,後有轍,連真也是壓制境界修爲,以對道初階的水平,對戰聖道初階的史強生。
史強生縱有狂 暴丹可服,但是,此時也不宜再服第二粒,沒有了狂 暴丹藥力之助,史強生雖然仍然是很賣狂,卻終究不敵連真,終於敗下了陣來!
卻說史強生敗陣之際,衆人都瞧得清楚明白:鬥寶法陣果然是非同一般的法寶擂臺,果然是最能保證公平比武的擂臺!
看來這史強生修爲不弱,以一個新秀聖元,能打敗蔣離,不簡單!雖然此刻敗給了連真,但是在玄冥天世界主、太皇天世界主和娑婆天世界主的心底,早已都把史強生視爲跟蔣離和連真平起平坐的高手了!
一時間,玄冥子心頭有些沉重:哎喲,這九重天世界還真有一手,看來不是一塊肥肉啊!只怕讓厲文山履約,倒向我玄冥天的可能性,還得再打個折扣嘍!
其實,除了玄冥子,那太皇聖元、娑婆子世界主,心中也自有同感,覺得九重天世界,不是自己想像中的可以隨意宰割的!
連真勝了史強生後,也學着史強生的樣兒,要羞辱厲文山,直接點名單挑!
早有徐文虎躥上臺來,向連真道:“連神王不必向家師叫囂,且由徐某向連神王討教幾招!”
徐文虎比史強生的修爲是高的,服了狂 暴丹,勝了連真也是在厲文山與天陣子意料之內的事情。
連真也就灰溜溜地敗下臺了。
接下來,徐文虎要單挑太皇天世界主、玄冥天世界主或是娑婆天世界主中的一位,這當然不可能勝出的。
徐文虎敗在了玄冥子的手中,早有翠姑上臺挑戰。
翠姑自然也不是玄冥子的對手。
托鉢僧見了,便躥上臺來!
玄冥子對上托鉢僧,托鉢僧曾經跟玄冥子交過手,第一次,被玄冥子逼迫得捨車保帥,損了黑鉢器靈阿彌;第二次,托鉢僧大鬧玄冥天,吞噬了紫曄郡及其兩個鄰郡的死氣,弄得玄冥子反而束手無策,也只有任托鉢僧離去。
今日鬥寶法陣擂臺上相見,正是第三次交手。礙於前面幾場比武,境界高的都是壓制境界到跟境界低的同階修爲,玄冥子也不好破例。
於是玄冥子陰笑道:“托鉢僧聖元進步神速,本世界主好生佩服!
今日之戰,爲求公平,本世界主自當壓制境界,降到聖道四階,纔好跟道友細細切磋啊!”
托鉢僧哈哈大笑:“不必壓制境界,我們就以各自的最高境界修爲,痛快一戰纔好!束手束腳的有什麼意思?”
玄冥子搖頭陰笑道:“若不壓制境界,我豈不是以大欺小了……”
玄冥子話示說完,托鉢僧正要堅持己見,早有厲文山與天陣子二人同時神識傳訊道:
“玄冥子既然託大,就依他的話,大家同在聖道四階上比武,你更有希望勝他!既削他的顏面,又能抑制後面的太皇子和娑婆子,他兩個自然也只好壓制境界來比武。”
聽了這個話,托鉢僧不再堅持,當即點頭向玄冥子道:“既然道友肯謙讓成全老衲,咱們就在聖道四階境界見個高低!”
玄冥子也只好將剩下的半截話嚥下去,打點精神,以聖道四階的顛峰戰力,跟托鉢僧大戰起來!
這一番交戰,又不相同,托鉢僧本想着不用鏡像攻擊法,畢竟人家天陣子一旦上臺,必然要用這種攻擊法來對敵,自己不好拔這個頭籌。
然而玄冥子爲世界主,對於那什麼意境攻擊、領域攻擊,巨靈掌大手印攻擊,那都是瞭然於胸,滾瓜爛熟的。
二人翻翻滾滾地鬥了半天,托鉢僧覺得還是以鏡像攻擊法結合佛光梵唱攻擊最有效。於是托鉢僧再次使用了佛光梵唱和鏡像攻擊法。
玄冥子自有對策,當時使出千葉蓮花分身法,但見鬥寶法陣擂臺上,剎那間,有無數個玄冥子在瞬移,圍着一個托鉢僧本體真身,是滴溜溜亂轉!
托鉢僧呢,就如一尊光芒四射的雕像,不斷地往四面八方發射出黑色法相身影,攻擊玄冥子。
當時二人鬥了個旗鼓相當!
李詩劍在擂臺之外,神識傳訊提醒托鉢僧:“用九宮步身法!”
托鉢僧聽了,暗笑自己一時昏了頭,當即腳踏九宮步法,再行攻擊時,就不一樣嘍!
玄冥子分身雖多,但是卻捉摸不透托鉢僧的下一步攻擊身形與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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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戰中,托鉢僧趁着九宮步身法佔了一線上風之機,突然間身形消失,刀芒杖影出現,同時,命運衍時輪、因果鏈,改命造運神通也一併使出!
登時滿擂臺只見托鉢僧的攻擊壓制住了玄冥子!
玄冥子大怒,暗使奸詐,猛然間將自己的聖道九階修爲境界恢復一息,只望再次壓制住托鉢僧!
然而,鬥寶法陣真的不愧是修仙者擂臺比拼的防作弊神器,玄冥子也只是就那麼一息的時間裡,偷偷地恢復一下子自己的聖道九階修爲,那鬥寶法陣上已經響起了聲音:
玄冥子敗,托鉢僧勝!
玄冥子老臉一紅,自是罷手停戰——畢竟他身爲世界主,可不能學蔣離那樣,敗了還要囉嗦廢話。
玄冥子乾笑兩聲,陰不陰陽不陽地讚了托鉢僧一句“道友他日未可限量啊”,也就下了擂臺,青了臉,一邊兒涼快去了。
擂臺上,托鉢僧竟是繼續叫陣,要挑戰娑婆天世界主和太皇天世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