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法寶擁有強大的力量,但是卻有一點是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那就是戰爭法寶所有的功能全都依託於虛空晶石,而虛空晶石煉製成的法晶,性質都是一樣的,用這種東西來轉化出來的能量的性質在本質上也是一樣的。
也正是因爲如此,戰爭法寶這種東西始終是無法與靈寶相提並論。
法晶轉化能量之後,便擁有了攻防兩種性質,但是一個問題也就出現了,那就是無論是攻,還是防,能量的性質都是一樣的。
防守的時候,這種能量內斂收縮,形成半物質化,攻擊的力量,能量釋放,產生強大的破壞力。
無論是攻擊,還是防守,都分爲九個等級,毀滅之光是最高的一個等級,這個等級的能量蘊含着一縷先天殺機,兇性十足,也只有這個等級的毀滅之光,才能夠對返虛真君產生威脅。
在天河水軍與梁山泊之間的爭鬥中,除了第一次之外,天河水軍與梁山泊之間的爭鬥,雙方從來都沒有施展過毀滅之光這個等級的攻擊。
因爲這種等級的攻擊肯定是傷筋動骨的,是要傷心的,是要傷和氣的。
正是因爲如此,便是北冥流風也沒有釋放毀滅之光的權限,所以,當第一道毀滅之光閃起的時候,北冥流風已經快要瘋了,因爲這樣一來,便會打破梁山泊與天河水軍之間的默契,將戰爭由小範圍的試探變成大規模的衝突。
鐵鈞也明白這一點,所以當這廝直接越過所有人的人,取得了主艦的控制權之後,毫不猶豫的便發動了的毀滅之光,先滅掉一個黑船隊,然後將最高等級的毀滅之光直指梁山泊,這就好像是中國和日本於了起來,本來只是釣魚島的小衝突,雙方弄幾艘炮船,打上幾炮,出幾隊飛機在東海上於上一架,然後美國人來調停一下,也就是打打嘴仗的事情,可是突然之間,中國一下子放了幾十枚核彈頭砸到日本頭上是一個道理。
梁山泊不是日本,日本捱了幾十個核彈頭就差不多了,但是梁山泊捱了一下最高等級的毀滅之光最多也就是傷筋動骨吧,還是有着反擊力量的,而且還是非常強的反擊力量。
從梁山泊這一方一講,對於天河水軍的主艦突然之間發瘋一般開啓最高等級的毀滅之光攻擊自己是估計不足的,所以,直到毀滅之光撞到了腦袋上頭,這才醒悟過來,天河水軍這一次瘋了,壞了規矩。
雖然說規矩就是用來壞的,但是像天河水軍的這種行爲,還是大大的激怒了梁山泊的強者。
隨着烈光巨響之後,半個梁山泊都被這一道毀滅之光轟掉了,遠處的梁山泊在這一擊之後,光芒四射,一聲巨大的咆哮陡然響起,宛如晴空打了一個霹靂一般。
只聽那一聲咆哮響過,整個天地都暗了下來,恐怖的威壓如山一般從梁山泊傳遞開來,眨眼間便瀰漫於整個天地之間。
“是誰?是誰?”
龐大的意念排山倒海的壓了下來,狠狠的撞擊着所有人的心神。
“不好,這是……”
天河水軍主艦之內,北冥流風與那神秘的書生面對而座,兩人都失去了之前智珠在握的模樣。
在他們的周圍,遍佈着無數的法晶碎片,這些碎片,正是剛纔鐵鈞越級操縱主艦,釋放毀滅之光等級太高,這些法晶支持不住,全都被撐爆,炸裂了。
主艦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其他的小型法船法艦了,根本就不需要看,他們就知道,整個艦隊的法晶已經去掉了十之八九,剩餘下來的法晶根本就不可能支持哪怕是一次的最低級別的攻防,甚至連驅動法寶行走都會變的十分的困難
這其實也是所有的戰爭法寶最大的一個缺點,所有的一切都要靠操縱法晶來成事,一旦法晶出了問題,就像現在一樣,那麼,整個法寶也就癱瘓了。
法晶碎裂之後,天河水軍這引以爲傲的艦隊便徹底的淪爲了水面上的活靶子,就彷彿是一個被捆縛住了全身並且脫光了的美女一般,只能任人施爲了,最爲要命的一點是,一道毀滅之光終於成功的將梁山之中的大能激怒了,天河水軍也梁山泊的默契再不存在。
恐怖的壓力讓北冥流風慘然色變,一層青色從空中落了下來,把整個梁山泊籠罩。
鐵鈞所在的法船正以極速朝着主艦隊靠攏,和主艦隊中所有的法船一樣,這個小小的偵察艦隊中法船的法晶也全部碎裂,除了鐵鈞所在的這一艘法船。
事情變的太過詭異,船上的氣氛十分的壓抑,所有人都有驚懼交加的目光偷偷的瞄着鐵鈞,在來的時候,他們的身份地位都是一樣的,都是靈界十宗參與十宗之會的真傳弟子。
但是經過了這一番事情之後,鐵鈞似乎因爲某種原因從這些真傳弟子之中脫身出來了,成爲了一個特殊的存在,即使是同爲靈虛宗的真傳弟子,那幾個和他關係比較好的傢伙,像原谷之流,現在看他也感覺到這廝披着一身神秘的面紗了。
至於這艘法船原本的百戶萬通,更是一言不發,閉目養神,因爲事情到了這一步,早已經不是他這個百戶能夠作的了主的了。
這個鐵鈞來歷神秘,說起來是從靈界十宗過來的真傳弟子,但是口氣卻大的嚇人,不僅僅沒有將少將軍滇蒼龍放在眼中,甚至連大將軍滇守在他的語氣之中就不屑一顧,再看看他做的事情,繞過了自己,直接取得了法船的控制權,這也就罷了,但是他卻繞過了少帥北冥流風,直接取得了整支艦隊的控制權,這就不一般了,最要命的是,他竟然發動了連少帥都沒有資格發動的毀滅之光,轟擊梁山泊,一下子捅了馬蜂窩,破了天河水軍與梁山泊的默契,事情變的無法收場起來。
是的,事情已經無法收場了,當梁山泊被青氣籠罩之後,所有人都用一種駭然的目光望向天空。
天空已經消失,取而人之的是一張人臉,這張人臉甚是平凡,三十餘歲的模樣,只是一塊青色的胎記覆蓋了他半張臉,使得這張臉顯得猙獰恐怖,當然,就算是沒有這一塊胎記,一張遍佈了整個天空的大臉,同樣能夠讓所有人生出一種無邊的恐懼感來。
這是
青面獸
楊志
梁山一百零八位統領之中排名第十七位,論實力卻足以列入前十的絕世大能
此時,這張看似平凡的臉上已經露出了惱火之意,發出了陣陣的如雷鳴般的咆哮聲,彷彿是在質問所有的人,是誰打擾了他的休息。
主艦之上,看着這張人臉,北冥流風面色蒼白,下意識的答道,“不,不,前輩,不是,不是晚輩,是,是……”
恐怖的威壓如山巒頃塌,讓他在一時之間,說話都顯得十分的困難,以致於他並沒有注意到,之前一直與他對座着的文士已經不知在何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想解釋,但是青面獸楊志並沒有聽他解釋的意思。
咆哮之聲只是在發泄他心中的不滿,並沒有想要得到什麼回答,在他的眼中,這支天河艦隊根本就如小兒科一般,既然打擾到了他,就需要付出代價,這個代價就是——死亡
在天河水軍駭異的目光之中,青面獸楊志猛的張開了嘴,天空一下子由青色轉成了暗紅色,一股恐怖無比的吸力從他張開的大口之中傳來,有如長鯨吸水一般,失去了法晶的艦隊根本無法抵擋這一吸,整支艦隊被周圍的水流席捲而上,落入了青面獸的大口之中。
不……
北冥流風怒吼了起來,身上流光閃動,一道道光華交錯閃過,周圍的空間也隨着這一道道的光華變的脆弱不堪。
破界符
這是他用來保命的東西,比起普通的破界符來說,要珍貴無比,能夠保證他在域外戰場之上隨時脫離,只是這一次,百試百靈的破界符失去了作用。
無論他如何的催動,都無法脫開這一股吸力,周圍的空間法則被青面獸這一吸,完全都攪到了一起,不要說破開空間,便是想要憾動空間,都是一件極困難的事情。
光華閃動了幾次之後無果,北冥流風與他所在的主艦再也無法抵擋無邊的吸力,被青面獸楊志吸入了口中,相同的事情,在各處發生,另一艘主艦之上,滇守同樣做着最後的努力,他是天河水軍的大將,也是此次征討軍中最強的存在,但是這樣的存在,在面對梁山泊青面獸楊志的時候,也根本就同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在徒勞的抵擋之後,被吸入了青面獸的口中。
整支艦隊都遭受了同樣的命運,短短的一個呼吸之後,所有的法船、法艦都被天空中的那張大嘴吸入,只餘下了一艦法船,便是鐵鈞等靈界十大宗門的真傳弟子所在的法船。
一開始的時候,這艘法船也遭受了同樣的命運,鐵鈞也嚇了一跳,甚至差一點就要啓動那塊紫色的破界符,不過,就在他認爲這一次十宗之會自己需要臨陣脫逃的時候,古怪的事情發生了,在首陽山上,那名天使說是自家的師父送給自己防身的黑色長槍陡然之間從靈葫之中衝了出來,化爲一道黑色的流光,兇猛無比的射入了天空中的黑洞。
吼
黑洞之中猛烈的傳來一陣兇猛的咆哮之聲,一股無比巨大的斥力狠狠的傳了出來,撞在了鐵鈞的法船之上,空間被這一股龐大的斥力直接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將法船從這個梁山泊小世界之中擠了出去。
轟
法船雖然是一件戰爭法寶,但是在這樣的力量面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抵擋能力,就如風中枯葉一般,被直接擠出了梁山泊。
首陽山
雖然距離十宗之會開始的時候已經過去的許多天,但是十宗的那些長老們仍然守在這裡,他們在等待着十宗之會的結果。
並且還要根據十宗之會的結果來分配各自的利益,按照以往的經驗,他們會在首陽山上呆上三個月,甚至更久。
十名帶隊的長老分十個方位各自盤膝而座,對於他們這樣修爲的傢伙而言,不要說是坐三個月,便是坐三年,三十年,也就和打個盹的工夫罷了。
忽然之間,一名長老猛的睜開了眼睛,眼中露出了疑惑的光芒,幾乎在同時,其他九名宗門長老也同樣如此,首陽山巨大的傳送法陣開始閃動起極耀眼的光芒來。
“這是怎麼回事,這麼快就結束了?”
“或許吧,這一次並不是域外戰場,而是征討梁山泊,或許時間會快一點
一名長老如是解釋道。
衆人俱都點頭稱是,事實上,除此之外,他們也實在是沒有其他的解釋了
隨着傳送法陣的一次次光華閃動,一船金色的法船被一股巨力從傳送法陣之中推了出來,在一聲巨響之中,拉到了不遠處的山壁之上,將山壁砸的粉碎,深深的陷入了山腹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
恐怖的撞擊讓這些長老們目瞪口呆,他們經歷過數次十宗之會,也看到過無數次十宗的真傳弟子血灑沙場,鎩羽而歸,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情形,每一次十宗之會後,生存下來的真傳弟子都是自己走出傳送法陣的,除了在域外戰場上的收穫歸他們之人,他們從來沒有得到過來自天庭的任何東西,而現在,面前的這一艘天河水軍的法船是怎麼回事?都是明眼人,一眼便看出了這東西就是天河水軍的戰爭法寶,什麼時候,參與一場天河水軍的征討戰之後,附近天河水軍的戰爭法寶的?這種好事,他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終於回來了,他媽的,真是九死一生啊”
被擠出梁山泊,鐵鈞最害怕的就是被捲入空間亂流之中,如果是那樣的話,光靠着天河水軍的一艘法船是根本解決不了問題了。
但現在看來,情況比他想象中要好的多,他們從梁山泊出來之後,便直接被首陽山的傳送法陣接引,回到了首陽山上。
看清情況之後,鐵鈞終於將吊在嗓子眼的心徹底的放了下來,哈哈一笑,當先從法船之中走了出來。
十名長老眼巴巴的望着天河水軍的這艘法船,看到自家的真傳弟子跟着鐵鈞一個一個的從法船之中走出來,全都放心了,看來這一次的征討行動十分的順利,而且這些真傳弟子也立了大功,否則的話,不可能還把人家天河水軍的法船也開回來。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他們的幻想,美好的想象,或者說,是YY。
很快,他們就發現事情並不是如他們想象中的那般美好,這些真傳弟子們走出來之後,並沒有喜悅之情,甚至大部分人的面上連一丁點的表情都沒有,一邊走到自家的長老面前,一邊用古怪的目光偷瞄着第一個走出來,已經走到靈虛宗那邊,站在那裡閉目養神的鐵鈞。
有些性急的長老已經開聲向真傳弟子們詢問這一次的任務,但是得到的幾乎都是同樣的搖頭,因爲這些真傳弟子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向自家的長老彙報,發生在梁山泊的事情實在是太過瘋狂,該不該泄露出去,能不能告訴自家的長老,這都是一個未知之數。
而真正讓這些長老們感覺到事情超出了掌握之中的還是最後一個從法船中走出來的萬通。
萬通只是天河水軍的一名百戶,修爲在這些長老之中稱不上絕頂,但是那一身的氣勢卻讓這些長老們心驚,這是一個真正的天兵天將,而且是上過域外戰場的悍將,這樣的人物怎麼會出現在靈界,而且還是和真傳弟子們以及法船這樣的戰爭法寶一起出現在靈界。
“征討戰出了問題”
這是惟一的解釋。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所有的長老全都閉了嘴,雖然他們很想知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但是萬通嚴肅的表情卻讓他們所有人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諸位,我們就在這裡等待天使的裁決吧”
萬通環視了周圍一眼,最終,將目光定格在鐵鈞的身上,“閣下以爲如何
“我沒問題”鐵鈞挑了挑眉頭,笑了起來,“我相信天庭是公正的。”
天庭是公正的
萬通的嘴角抽了抽,沒有再說話,盤膝坐了下來。
他不說話,那些真傳弟子自然也不敢多言,一個個的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彷彿瀕臨審判一般。
十宗的長老的心也沉了下去,他們一個個的都是人老成精之輩,通過剛纔,他們不僅知道了這一次的任務有變,而且十有八九這個變數就在鐵鈞的身上,再聯想到在離開之前,那名前來宣讀的天使對鐵鈞的態度,一個個的都心中暗罵起來,很顯然,這又牽扯到了天庭之中的鬥爭,而鐵鈞則是其中的關鍵人物,這廝一定和天庭之中的某個勢力有很深的瓜葛,也是這一次事件的關鍵人物。
但是究竟關鍵到什麼地步,這件事情最後到底會如何,他們也無法揣測,惟一能做的就是和萬通一樣,等
天庭並沒有讓他們等多久,半個時辰之後,天空之中響起了一聲炸雷,烏雲在瞬間便籠罩了整個首陽山,漂潑的大雨如天河決堤一般倒灌而下。
“鐵鈞,你可知罪”
憤怒的咆哮聲有如實質一般的從天空中垂了下來,狠狠的砸在鐵鈞的身上
呃
鐵鈞面色慘變,發出一聲悶哼,身體如破布袋一般的倒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首陽山的山壁之上,同時,漫天的大雨凝於一處,化爲一道巨大在的鎖鏈狠狠的纏在了他的身上,將他牢牢的鎖住。
那一聲咆哮僅僅只是針對鐵鈞的,但卻還是讓首陽山上所有人面色慘變,萬通更是跪倒在了地上,“屬下萬通,拜見元帥”
元帥
衆人面色大變,在天河水軍之中能夠被稱爲元帥的只有四人,其中三位早已經退隱,在人前消失了,現在還能夠出現在別人面前的元帥,只有一人,那便是三十六萬天河水軍的大統領,天蓬元帥北冥軀。
難道剛纔的咆哮聲是這位天蓬元帥所發?
這怎麼可能?
天蓬元帥是什麼樣的身份?那可是天庭的一方諸侯,域外戰場上的無敵統帥,對靈界而言,天蓬元帥就是高高在上的神祗,就算是十宗的那些老不死的大長老也高攀不上,怎麼可能爲了一個小小的真傳弟子出手,難道這名真傳弟子還有什麼奢遮的來歷不成?
鐵鈞此時感到非常的糟糕,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北冥軀竟然如此的無恥,竟然直接對自己出手,當然,他也清楚,這種所謂的出手,對北冥軀而言,僅僅只是如同打了一個噴嚏的等級,否則的話,自己早就化爲灰灰了。
但既然如此,一個天蓬元帥,返虛真君對自己一個剛剛渡過了一次天劫的仙人動手,也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
現在,北冥軀竟然用鎖鏈將他鎖了起來,倒吊在空中,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侮辱,他拼命的掙扎着,嘴裡也開始不於不淨的罵了起來,雖然他明知道這種掙扎根本就是徒勞無功的,也知道自己的叫罵聲會讓自己吃更多的苦頭,但是他並不在意,現在這個時候,他需要做出的就是這樣一個姿態,至於其他的,根本就不需要他來處理。
果然,就在他被吊在空中的一個呼吸之後,一聲咆哮自遙遠的虛空傳了過來。
“混帳”
咆哮之聲有如實質,剎那之間便瓦解了他身上的鎖鏈,同時,一道熱流將他全身包裹起來,不過是幾息的時間,便將他身上的傷勢治好。
“此次征討軍全軍覆沒,我需要一個交待”
漫天的風雨化爲一張威嚴的人臉,怒視虛空。
“交待,哼,兩軍征戰,勝負乃是常有的事情,要什麼交待,就算是要交待,也是你來交待,而不是我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