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一直隱藏了實力!”鐵鈞身形暴退,在這一拳之下,詭異的拳勁幾乎將他體內的內氣全部引爆,喉間更是一甜,一口黑血夾着內臟的碎片吐了出來,白玉禪顯然不想和他在這裡糾纏,一拳擊退鐵鈞之後,甚至都沒有停一下,身形化爲一道白色的流光,直向黑樹寨的方向奔去。
“你沒事吧?”看到鐵鈞的慘樣,凌清舞也大吃一驚,將他扶住,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一點內傷罷了!”說話之間,滄海神珠和靈葫在丹田之中同時運轉了起來,一道道清涼的氣息滲透他的經脈,內臟,忠實的修補着他的內外傷,在兩者的合力之下,鐵鈞的面上終於有了一絲絲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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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傢伙藏的可夠深的,想來荒城孤劍也沒有把他的底牌逼出來,這一次是真的急了。”
“黑樹寨中應該有一件對他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凌清舞見鐵鈞沒有大礙,便放下心來,細心的分析着,“我們真的不去幫老麻子嗎,對付一個或許還可以,對付兩個,他一定撐不住的。”
“當然,這種事情我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鐵鈞擺手道,“不過老麻子這個人精的跟個鬼似的,絕不會自陷絕地,他的目的是黑樹寨妖族的內丹,沒有一定的把握他是不會來的,現在多了白玉禪這麼一個變數,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白玉禪成功的衝向了黑樹寨,鐵鈞並不着急,從倉惰的話中,鐵鈞也聽出來了,黑樹寨和白玉禪之間的關係其實並不是真正的盟友關係,很有可能是一種相互利用的關係,在這種關係之下,鐵鈞不相信白玉禪會和黑樹寨中的那位始祖真正的聯合起來。
山越人對在自己背後支持的妖族,都尊稱始祖,這也是鐵鈞來到越州才知道的事情。
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己只是猜對了一半,因爲黑樹寨背後的那位始祖已經閉關四十餘年,對於他這樣的存在而言,四十年的時間,幾乎是一晃而過的,也正是因爲他閉關了整整四十年,所以,並不認得白玉禪,更不會將白玉禪當成是盟友,只會將他當作和麻子山一般,是前來奪寶的仇人。
當然,這位始祖也不會想到,麻子山的初衷並不是爲了奪寶,而是爲了他的內丹。
所謂陰差陽錯,說的便是現在這種古怪的情況。
麻子山面色肅然,他已經有些後悔了,因爲他太過低估這頭妖族的實力了。
黑樹寨是山越人的山寨中算是實力弱小的,所以他們比較靠近唐人的府州,人數也十分的稀少,所以他想當然的認爲,黑樹寨背後的這個“始祖”的實力不是很強,自己只需要花費一點手段,就能將它剝皮抽筋,奪取內丹,卻不料這位大爺給了自己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先天的巔峰,甚至已經快要迎接第一次天劫了,這樣的修爲,放在人類的身上已經非常的可怕了,如果放在一個妖族的身上,更是讓人絕望。
龐大的身軀足有二丈餘高,不過,在麻子山的眼中,真正恐怖的並不是這一具肌肉虯結的身軀,而是在這具身軀之後,那一尊高達十餘丈的虛影。
那是一頭黃色巨熊的虛影,只是第一眼,麻子山便暗中痛罵了起來。
“巨靈熊,就算不是巨靈熊,至少還是擁有極濃烈巨靈熊血脈的傢伙,爲什麼這種東西會出現在南部瞻洲?出現在越州,就算是出現在越州,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山的邊邊上,像這樣的血脈妖族,難道不應該在深山之中潛修嗎?怎麼會跑到這裡來替該死的越人當始祖?”
可惜,沒有人能夠回答他的疑問,這頭巨靈熊已經出離憤怒。
巨靈熊乃是洪荒遺族,這種妖族在洪荒時代其實並不突出,在當年的妖族天庭這中,也就是一個大將之流,天庭的第一任巨靈神便是由一頭巨靈熊擔任的,但別忘了,那可是洪荒啊,巨頭百出的時代,能夠在妖族天庭這中獲得這一席之地,而且品級還不錯,那是需要什麼樣的修爲,需要什麼樣的實力?
巨靈熊天生是土行元氣的寵兒,只要站在大地之上,便能夠通過大地得到源源不絕的元氣補充,也就是說,只要是站立在地面上,他們便不會有力竭的危險,大地的厚重賦予了他們無可比擬的力量,無論是攻擊,還是防禦,都是頂尖了。
如果鐵鈞現在看到這頭巨靈熊,便能夠明白爲什麼倉惰那麼難對付了,雖然倉惰的實力遠遠不如這頭巨靈熊,但是他的戰鬥方式活脫脫的就是一頭小的巨靈熊,只不過,麻子山面對的這個傢伙,要比倉惰強一千倍,一萬倍罷了。
一千倍,一萬倍!
這並不是誇強,而是事實,這頭巨靈熊的實力已經遠遠的超過了普通的先天煉氣士,足以與人類渡過一次雷劫的仙人相提並論了。
麻子山雖然有法寶護體,身上也還有一些底牌,但是在這頭熊羆面前,卻只僅僅能夠自保罷了,根本就沒有進攻的資格。
甚至,連逃走的資格都沒有。
龐大無比的土行元氣已經凝聚,將方圓十里的空間全部封鎖了起來,讓他逃無可逃,在他的頭頂,出現了一面古老的銅鏡虛影,僅僅是虛影,而非鐵鈞滄海神珠那般的實體,正是靠着這面銅鏡的虛影,將這頭蠻熊百分之八十的力量反彈回去,他這才勉強的保住了自己,不過現在,在這頭巨靈熊的攻勢之下,這面古鏡的虛影已經漸漸的有了裂紋,而巨靈熊的攻擊卻並沒有半點的遲緩,他根本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這面古鏡會碎裂,而一旦這面古鏡碎裂,便是他敗亡之時,因此,饒是他心有山川之險,這個時候也不禁有些焦急起來,該死的鐵鈞爲什麼還不來?就算剛纔被嚇破了膽,但是這會兒,這小子也應該緩過勁兒來了,應該能夠看出這裡要能有便宜可佔了,可是爲什麼還不出現呢?
“又來一個找死的傢伙!”
面對的巨漢陡然之間又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咆哮,隨着這一聲咆哮,他便感到自己的壓力一清,再看巨漢,那隻大手已經朝着自己的身後按去,回頭一看,只見一道人影正在倉皇后退,但是可惜,這個時候後退已經慢了許多,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大手之中形成,將這道白影牽往巨漢身旁十里之內的土黃色空間之中。
“白玉禪?!他怎麼回來了,對了,肯定是這頭狗熊弄的動靜太大了,驚動了他,所以他纔會出現。”
“誤會,誤會,我……!”耳邊傳來白玉禪的驚呼聲,麻子山心中一動,不待他說完便大叫了起來。
“白玉禪,你這個混蛋,怎麼纔過來,不是說好了一起出手的嘛,好傢伙,你是不是想要拿我當炮灰啊!!”
“你……!”
白玉禪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個傢伙拍死,但是此時他被巨漢無邊的力量懾住,廢盡了心思抵擋,哪裡還能說出一句話來?
那巨漢今曰心中本就不爽,又不認得白玉禪,一看他是人族,又聽了麻子山的話,頓時大怒起來。
“卑劣的人類,你又想騙我,今曰若不殺你,你還真當我熊爺爺是好欺負的呢,給我去死吧!!”
一掌兇猛的朝着白玉禪的頭項拍了下來。
巨大的掌影有如泰山壓頂,讓白玉禪產生了一種絕望的感覺,不過在最後的關頭,一塊玉佩一般的東西出現在了白玉禪的頭頂,發出柔和的光芒,光芒之中,一朵白蓮綻放開來。
巨掌轟擊在白蓮之上,白蓮顫動了一下,便將這隻巨掌穩穩的托起。
“倉渾始祖,晚輩與這傢伙並不是一起的,晚輩是倉惰兄的朋友,是前來助拳的。”
儘管擋住了這一掌,但是白玉禪卻是明白自己的來意,絕不會傻到爲麻子山墊背,事實上,當他看清現場只有麻子山一個的時候,便知道被鐵鈞耍了,但是有什麼用呢?
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不提倉惰還好,一提倉惰,巨漢頓時冷笑連連“倉惰的朋友,倉惰已經死了,你既然是他的朋友,就下去陪他吧!”
說話間,又是一掌壓了過來。
“倉惰已經死了?這怎麼可能?”白玉禪面色大變,他花了十年的時間結交倉惰,幾乎可以說是將一切的希望都押在了倉惰的身上,爲倉惰制定了好幾套的計劃,可以說,沒有倉惰,他便不可能成功,現在倉惰死了,便意味着聳十年來的所有心血都化爲了灰燼,你讓他如何能不變色。
雖然他與倉惰一向是貌合神離,可是這個時候驟然之間聽到他的噩耗,白玉禪的心神還是變不穩起來,心神不穩之下,頭項的白蓮也出現了消散的跡象,巨漢一掌又壓了下來,待了發現不妙的時候,已經遭到了重擊,白色的蓮花被巨掌壓到了頭頂,柔和的光芒也黯淡了下來。
而在另一面,麻子山則奮起了所有的力量,頭頂的古鏡虛影一轉,發出一道紅色的光柱,生生的在這土黃色的元氣領域之中打開了一條通道。
“玉禪兄,你就先和這位好好的嘮一嘮那個死鬼倉惰吧,在下就先走一步了!”
聽了這話,白玉禪頓時一陣氣血翻騰,好不容易壓下去的一口逆血失了控制,頓時噴了出來。
逆血一出,他的神魂頓時一鬆,防禦也緊跟着鬆了下來,而那巨漢因爲一時不察,被麻子山跑了出去,心中大怒,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到了這可惜的白玉禪身上,怒吼一聲,大手便猛的朝着白玉禪抓了過去,可憐白玉禪,剛剛回過神來,便發現自己已經被巨熊虛影的大手牢牢的抓住動彈不得
“小子,既然他走了,那你就留下來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