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極爲陰邪的氣息從飛雲渡四散了出來,幾乎在同時,一團赤色的焰光便將凌清舞團團的圍住,抵擋了大部分的陰邪之氣,但饒是如此,剩上來的那一部分極陰邪的氣息還是讓她的雙腿發軟無法前進一步。
鐵鈞則完全是因爲自己的精神力量太強,又修煉的是天龍念法,才險險的避過一劫,但是他也很清楚,這僅僅是這一劫的開始罷了。
飛雲渡下的深谷已經不再是之前雲霧繚繞的仙界美景了,事實上上,雲霧還是有,都在一尊巨大的身軀周圍繚繞着。
這也是剛纔爲什麼鐵鈞會失態大罵的緣故,他認爲可能成爲避難所的地方,竟然就是這頭太古邪獸的老巢所在地,飛雲渡下的深谷,就是太古邪獸的巢穴,爲什麼這麼說,因爲這頭太古邪獸已經從巢穴之中鑽出來了,露出了一部分猙獰的面目。
飛雲渡的天塹已經被龐大的讓人感到窒息的身軀塞滿,五隻黃色眼眸不帶任何面感情色彩的盯着鐵鈞。
也不能說是盯着,你說如果你面前三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座高達數百米的大廈,上面還有數個亮的刺眼的聚光燈打在地面上,你你避的過嗎?
逃不過的。
鐵鈞和凌清舞便是面臨這樣的狀況,事實上,太古邪物的體形就不需要去形容了,露出來的部便要比他前世看的電影哥斯拉里的怪獸還要大上數倍,那五隻睜開來的眼睛直徑也在十餘米上下,透着一股子陰冷的精神波動,這股陰冷的精神足以讓精神力薄弱的修士直接癱掉,就如現在的凌清舞一樣。
鐵鈞好一點,天龍念法似乎對於這種精神壓制有極強的抗性了免疫的作用,所以他僅僅是感到了有一股巨大的壓力,讓他的識海感覺到沉重無比。
同時,一股極強的危機感襲遍全身,不知道爲什麼,鐵鈞總是覺得眼前的這個怪物其實並沒有完全醒來,那五隻大眼中散發出來的邪惡紋波也不過是本能的反應,是溢出來的,而不是主動釋放出來的,否則的話,無論是凌清舞的赤色焰光,還是他的天龍念法,都無法抵擋。
當然不可能抵擋!!!
鐵鈞猛的打了一個激靈,自己是什麼人?一個二流高手罷了,凌清舞呢?也是一個二流高手,不管是自己的天龍念法還是凌清舞的焰光,或許在同級別的武者之中擁有強大的威力,擁有極強的優勢,可是面對上太古邪獸,那就是一個渣啊,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機會的,之所以自己兩人還沒有死掉,沒有成爲這頭怪物的口中食,就是因爲這頭怪物還沒有完全的醒過來,即使眼睛睜開了,也僅僅是處於一種剛剛睡醒的迷茫狀態而已,還沒有完全清醒,所以,他們還能夠活生生的站在距離這頭太古邪獸面前。
想通了這一點,他不敢再耽擱了,他還不想死,不再猶豫,袖中的龍鬚帕被祭了出來,體內的內氣彷彿被一個大馬力的抽水機抽動一般,瘋狂的涌向了龍鬚帕,龍鬚帕一瞬間漲大到丈餘方圓,鐵鈞跳上去,龍鬚帕瞬間化爲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太古邪獸的眼前,當然了,鐵鈞還好心好意的順手把已經嚇傻的凌清舞給捎帶上了。
龍鬚帕不愧是封神法寶,一旦啓動,速度之快完全超乎預計,不過是一個呼吸之間,便將兩人帶離了飛雲渡,出現在了飛雲谷山門的上方落了下來。
不是鐵鈞想要落下,而是他的內氣已經無法再支持龍鬚帕的消耗了。
飛雲谷的山門極大,高大的門樓子足有百餘丈高,感覺十分的威嚴,不過有了之前的太古邪獸的對比,這個門樓子已經不具備任何威懾力了。
收了龍鬚帕,凌清舞周身的焰光已經漸漸的消散,卻仍然沒有回過神來。
“喂,女人,醒醒,醒醒!!”鐵鈞知道這是受到太古邪獸眼中散逸出來的邪惡紋波的影響,也可以說是嚇傻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可不想帶一個累贅,搖了幾下,她還是不醒,不由的伸手開始拍她的臉了,剛拍了兩下,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怒吼。
“小子,你找死啊!!”
一道凌厲的劍氣隨着這一聲怒吼直射而來,鐵鈞感覺到背後一涼,頓時就地一滾,躲過了這一道劍氣,一道深達半尺的劍痕留在了地面上,不過,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這道劍痕並沒有存在多久,便見白光一閃,地面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鐵鈞知道,這是飛雲谷的護山陣法起到了作用。
顯然,對方並不管什麼護山陣法,他只是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剛纔被這個可惡的傢伙非禮,不殺不足以消解心頭之恨,於是乎,又有數道劍氣疾射而來,有別於剛纔盛怒之下的那一道劍氣,這七道劍氣威力或許比之稍有不如,可是卻靈巧無比,幾乎瞬間便籠罩住了他身上九道致命穴道,讓他避無可避。
“操!!”
鐵鈞已經不知道這是今天自己第幾次罵髒話了,妖刀虎倀閃過一道晦暗的光芒,護住全身。
噹噹噹噹噹噹當!
七道清脆的響聲,鐵鈞成功的擋住了七道劍氣,但是他的身形卻也同樣被這七道劍氣打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山門之內,七道劍氣並沒有因此而散去,而是化爲了無數細微的劍氣,鑽入了他的體內,侵蝕着他的身體經脈。
丹田之中的靈葫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噴吐出一股青氣,開始滋潤起鐵鈞身體中的經脈,同時鐵鈞體內的潮汐內氣,也再一次的運轉起來,配合着靈葫的元氣,將這些劍氣驅散出他的身體。
所有這一切的發生不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當鐵鈞將所有的劍氣驅出體內的時候,一口氣還沒有吸完,面上則是一陣青一陣白的,擡起頭,面色不善的望着中年男子,剛纔他算是吃了一個大虧,本來這幾道劍氣只是中年男子隨後而放的,並不會給他帶來這麼大的麻煩,可是鐵鈞剛纔的內氣被龍鬚帕吸掉了大半,根本就沒有恢復過來,突然之間又遇襲,所以纔會吃虧。
而那中年男子也同樣面帶不善的看着鐵鈞。
他是春水劍派的宗主,超一流高手,目光精準無比,鐵鈞的修爲瞞不過他,他也沒有把鐵鈞放在心上,剛纔那一上他本意是要重創鐵鈞然後好好的擒住盤問一番,卻不料鐵鈞似乎並沒有受到重創,甚至還有一戰之力,這不由引起了他的興趣。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他忽然開口道,“就是你,在山陽城中壞了清舞的事情?”
鐵鈞喘了幾口氣,看着這廝手撫長鬚,眉眼含威,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忽然笑了起來,“我說,收起你這一副嘴臉吧,大家都是在一條船上的人,說不得以前還會被攪成同一團屎一起拉出來,所以,別擺你那掌門人的架子了。”
“你……”
這中年男子身爲春水劍派宗主,在甘州不算是屬一屬二,也算是存在於金字塔尖的頂層人物了,早已經養成了極深的城府,可仍然被鐵鈞這一句屎一句拉的說的怒氣上涌,面色漲紅。
“如果你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一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管你去死!”鐵鈞喘息着站了起來,剛要說什麼,又一道身形卻閃到了山門之前。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來人卻是與他有過一戰的左伯玉,看到鐵鈞的時候,他同樣面色難看無比,因爲天龍念法,所以對鐵鈞的身分產生了誤判,再加上看到鐵鈞也出現在了飛雲谷秘境,頓時他的誤會就大了,“你們佛門也對飛雲谷秘境有野心?”
“佛門?”鐵鈞不知道這廝對他的誤判,面上閃出了疑惑之色。
“你不是佛門中人,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懂得天龍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