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苦笑,勸慰孟天癸道:“孟兄,不要着急,先等等,我們就不相信他麼會一直防範得這麼嚴密!”
那孟天癸聽了星玄的話,不再說話,神識附着在一片羽毛之上,隨着狂風升騰到高空去了。
正在這個時候,天空中突然響起一聲清涼的牛鳴,接着,七彩光芒耀眼,一朵祥雲之上,一個小童騎着青牛踏歌而來。
只聽他唱道:“不二門中法更玄,汞鉛相見結胎仙。未離母腹頭先白,纔到神霄氣已全。室內煉丹攙戊己,爐中有藥奪先天。生成八景宮中客,不記人間幾萬年。”
歌聲清越,歌詞卻是老氣橫秋,聽得星玄心中不由得一凜:這人有如此氣魄,功力肯定了不得,自己可千萬不要暴露了行藏。
正想着,陡然見水簾洞洞門大開,紅光一閃,馬文元已經從水簾洞中蹦了出來。
“原來是上仙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那馬文元向着青牛上小童急忙拱了拱手,滿臉陪笑地說道。
那小童卻甚是倨傲,看看馬文元,說道:“馬山主,老君吩咐你煉製的仙丹,你煉完了沒有?”
“煉完了,早就煉完了,正等着上仙前來取呢!”馬文元滿臉堆笑地說道。
聽了這話,那小童臉上才現出一絲笑容,嘿嘿一笑,說道:“馬山主度還挺快的嘛!看來你還行有餘力,好,我隨你去取仙丹,取完之後。你再煉製一爐!”
說完,牛也不下,徑自向着催牛想水簾洞飛去。
剛剛到了那水簾洞口,那小童頓時皺起眉頭來,問那馬文元道:“那把這周圍的五行封住幹什麼,莫非想作亂不成?”
馬文元臉上現出一絲怒色,不過,馬上就消失了。急忙揮手撤掉周圍五行禁制。山洞周圍頓時五行重新流轉。
“上仙有所不知,這些日子煉製三清丹,丹氣四散飄逸,惹得周圍無數魔頭蠢蠢欲動。屢次潛入水簾洞,意圖盜取仙丹。小人……小人不得不小心!”那馬文元小心地跟那童子解釋道。
那童子臉色一變,急忙問道:“三清丹有沒有丟失?”
馬文元急忙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沒有,我等小心謹慎,打退了幾波盜賊,仙丹並沒有一顆丟失!”
那小童這才放下心來,伸出小手拍拍馬文元那寬闊的肩膀,說道:“很好,馬山主你做得很好,回去之後,我會向老君彙報你的功勞的!”
“如此,多謝上仙美言了!”馬文元立刻現出一副感激涕零地樣子,點頭哈腰地對那小童說道。
遠處星玄看在眼中,不由得撇起了嘴巴,原來這馬文元竟然是這樣一個勢利小人,他原來不光是怕自己來偷盔甲,還怕自己來偷他的仙丹,真是夠小人的,且看我把你偷個一乾二淨,讓你哭也沒有地方去哭。
想到這裡,星玄神識陡然從土中飛起,附着在一顆塵埃之上,藉助狂風,猛然向那小童身上貼去。
此時,馬文元眼睛中紅芒突然爆射出來,雙手一擺,兩道巨大掌影突然憑空出現,向着星玄神識附着的那粒灰塵砸了過去。
轟隆一聲大響,火光四射,一條巨大火龍和一個黑色牡珠從空中現出身形,慌慌張張向着遠處逃遁而去。
那小童吃了一驚,說道:“果然有盜賊,馬山主你並沒有說謊話!”
那馬文元臉上再次現出一絲怒色,沉聲對小童說道:“上仙取笑在下了,在下對上仙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隱瞞!”說着,雙掌再次豎了起來,“啪”的一聲砸在一片落葉之上。
那落葉慘叫一聲,一道光影從落葉中飛了出來,倉皇向着遠處遁去。
星玄本身此時安穩地躲入那小童身體當中,心中暗自慶幸:幸虧自己分身夠多,否則還真瞞不過馬文元這一雙眼睛。
正想着,但覺得身子一震,原來是小童從牛背上◇了下來,正向山洞中走去。
馬文元小心地跟在那小童後面,知道把他迎接到了大廳之中。
“仙丹在哪裡?我時間寶貴,可沒有功夫和你在這裡喝茶聊天!”那小童一雙眼睛看着山洞頂,用鼻子跟馬文元說道。
“上仙稍等,小人馬上就跟你拿去!”說完,那馬文元給小童搬來一個石凳,然後,忙不迭地向着旁邊山洞走去。
旁邊黃光一閃,現出四個金甲猴將來,正是馬文元的結拜兄弟趙興豪、李天乾、常玉成和弟弟馬武長。
這四人攔在馬文元面前,都眼睛紅紅地看着馬文元,低聲叫道:“大哥,我們爲什麼要這麼忍讓,我們辛辛苦苦煉製的仙丹爲什麼要給他們!”
那馬文元把眼睛一瞪,怒吼道:“混帳,不給他們,難道要掀起爭鬥嗎,花果山還禁得住再一次地打擊嗎?”
那趙興豪眼中含淚,對馬文元說道:“若是老大王還在,定然不會讓他們欺負我們到這種地步!”
馬文元聽完,更是惱怒,揮手一巴掌打在趙興豪臉上,叫道:“不要再提他,若不是他,花果山怎麼能落得這步天地,若不是他,我何苦在這裡忍受他們地欺侮,你們以爲我看到大家這個樣子,心裡高興嗎?”
一番話,說得趙興豪、李天乾、常玉成和馬武長都痛哭起來,那馬武長狠狠一拳砸在山壁禁制之上,只聽見轟隆一聲大響,金光閃耀,整個山洞都搖了一搖。
“老大王好沒有骨氣,打不過他們,死了也就算了。爲什麼要委曲求全,最後還扔下我們去投了仇敵!”這山一般高大的漢子此時哭得如同一個小孩子一般。
星玄一絲神識悄悄從那小童衣服中探了出來,那小童一無所覺,看來此人的修爲功力比馬文元不知道要差上多少。
見馬文元已經從山洞中走了出去,在場的衆人修爲功力都不如自己,星玄頓時放下心來,身子一扭,頓時再次化成一縷清風飄蕩出這山洞大廳。向着其他山洞飛去。
水簾洞中山洞甚多。每個山洞都有修爲高深、功力身後地猴兵把守,星玄不敢放出神識去搜尋寶物,只有一個山洞一個山洞地慢慢尋找。
也是星玄運氣,選擇進入的山洞竟然就是放置盔甲地那個山洞。
進入這山洞。頓時感覺到金光耀眼,擡頭一看。只見一個高大祭臺之上,擺放着兩件物事。左邊放出金光的正是那套盔甲,右邊地則是一個八卦煉丹爐,此時那八卦爐爐蓋並未封嚴,有一絲縫隙露出,旁邊則擺放着着十幾個羊脂玉瓶,每個玉瓶中都是仙靈之氣纏繞沉浮,分出兩種或者兩種以上顏色,中間各自懸浮一顆仙丹,一看就知道絕非凡品。
星玄看了不由得大喜,心中暗暗叫道:“馬文元啊,馬文元,我讓你看輕我,今天,我就再做一次老本行,索性把你的仙丹和爐子、盔甲全偷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跟那小崽子交代?”
想到這裡,星玄不怠慢,把衣袖一揮,立刻把那十幾個羊脂玉瓶收入芥子鐲中,然後衣袖再揮,分別收了八卦爐和鳳翅紫金冠、鎖子黃金甲、藕絲步雲履。
剛剛把這幾樣東西收入芥子鐲中,就聽見外面一股波動傳了過來,正是馬文元帶領趙興豪、李天乾、常玉成和馬武長向這裡走來,要給那小童取仙丹。
星玄呵呵一笑,立刻施展那元嬰合體的玄妙法術,山洞中金光一閃,星玄身子倏然原地消失,瞬間便和那千里之外的九頭蟲分身合而爲一了。
那馬文元看見那道金光,心頭巨震,一個瞬移,便來到洞中,擡頭一看,只見祭臺上空空如也,八卦爐、仙丹連同老大王的那套盔甲,都已經消失不見。
“天啊,怎麼會生這樣的事情?”馬文元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看着那祭臺,不由得傻了。
趙興豪此時還保留一絲理智,急忙向祭臺上走去。
還沒有靠近祭臺,便見祭臺上陡然射出一道金光,“啪”
地一聲砸在趙興豪身上,把那趙興豪砸得一個跟頭就從祭臺上跌了下來。
“禁制沒有被絲毫地破壞!”後面李天乾、常玉成和馬武長同時叫了起來。
“他回來了,果然是他!”馬文元臉如死灰,口中喃喃說道。
“大哥,你到底說什麼?”趙興豪、李天乾、常玉成和馬武長同時叫喊起來,接着,四人臉上都露出狂喜的神色,叫道:“大哥,你是說老大王他……他回來了?”
四人由於激動,聲音都變了,渾身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起來。
“不要回來,你回來還幹什麼?到底要幹什麼,還要讓我們遭一次滅頂之災嗎?”馬文元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聲音震得整個水簾洞嗡嗡作響,嚇得趙興豪、李天乾、常玉成和馬武長一塊向着馬文元撲去,緊緊捂住了他的嘴巴。
“大哥,你這是幹什麼,老大王回來是好事啊,沒準兒他能讓我們擺脫現在的困境,你叫喊什麼?”李天乾抱住馬文元地後腰大聲說道,後面,早有常玉成一揮手,在這個山洞中佈置下隔絕陣,將衆人的身形和聲音完全和外界隔絕起來。
“好事,什麼好事,他回來指揮給我們惹事,什麼時候給我們做過好事?”馬文元神情還是十分激動,大叫道。
“大哥,此言差矣,老大王雖然不堪,終歸是我們大王,曾經傳授我們法術,還闖入天庭,在六道輪迴池中消除我等業力,讓我們成就這不死不滅之身,又在幽冥黃泉強銷生死簿,轉生鏡前取回魂魄根源,我等能夠活到現在,可以說全是老大王功勞,雖然後來大王遺棄了我們,投入了西方極樂世界,可我等還是不能忘卻他地恩德,大哥!”那常玉成一直沒有說話,此時把這一番話說出來,聽得馬文元頓時閉上嘴巴,不再說話了。
“大王這次回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半晌,那馬武長猶豫着問衆人道。
趙興豪、李天乾、常玉成聽完,眉頭都皺了起來,充滿希望地看着馬文元,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明確的回答。
那馬文元卻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恐怕他也不知道自己本來就是齊天大聖吧!”
“什麼?”趙馬李常頓時大吃一驚,同時叫道:“你說他根本還沒有恢復記憶?”
“或許,只是他地一個分身!”馬文元臉色更是沉重,對趙馬李常說道。
四人更是驚訝,一時間,全都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且說龍星玄和九頭蟲分身合而爲一,立刻元嬰外放,向着紫蕊藏身的地方飛去。
剛剛到達那片小山,花瓣紛飛如雨,紫蕊一閃身,便出現在星玄面前。
“紫蕊,快走!”星玄來不及多說,立刻催促紫蕊道。
紫蕊急忙把那玉宇瓊舟祭在空中,飛身到達舟上,口唸咒語,雙手糾結,手印連連變換,那玉宇瓊舟便緩緩啓動,接着倏然加,迅飛出花果山範圍。
片刻之間,兩人就掏出幾十萬公里,星玄此時在船頭不由得哈哈大笑,叫道:“那馬文元現在肯定在痛哭呢!”
紫蕊急忙詢問原因,星玄立刻把自己遇到盜賊孟天癸,偷竊盔甲、仙丹和八卦爐的事情跟紫蕊詳細地說了一遍。
紫蕊聽完也是哈哈大笑,說道:“活該,誰讓那馬文元對我們這麼兇惡,這次可有他好受的,那騎青牛的小童背後勢力肯定不小,看他怎麼應付!”
星玄呵呵直笑,指着前面一座黑沉沉的大山說道:“紫蕊,我們就停在前面,把他這仙丹全吃了再說!”
紫蕊呵呵一笑,立刻手印變換,玉宇瓊舟金光四射,眨眼就停靠在那黑山腳下,一個山谷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