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道友請隨我來。”執事弟子把補辦好的玉簡遞給金飛瑤,然後和旁邊的執事交待了幾句,就領着她往後殿去。
全仙門辦理入門玉簡的地方,是個鬧中取靜的小院,只辦入門不做其它事。離開前廳,穿過一個面積不大,卻很精緻的花園,金飛瑤跟着執事弟子來到後面的三層小樓前。
執事弟子已經提前發過傳音符過來,所以只把她送到門口,就讓她自己走進樓中。
樓中早有一名煉氣後期的小女孩等着她,看到她進來,就笑眯眯的走了上來,低聲說道:“靈空派的人剛好在,你一會要機靈點,我師傅最不喜歡門內弟子氣短了。跟我來,放機靈些。”
她只有十一二歲,卻說話一點也不客氣,看在她的修爲比自己高的份上,金飛瑤無奈的點點頭,心中卻更不舒服了。這纔剛回來,就遇到靈空派的人來扣屎盆子,來見全仙門的前輩,還遇到小屁孩裝大人。看來今天運氣很差,早知道在凡人小鎮上買本黃曆看看,挑個吉日什麼的在出門。
金飛瑤跟在這個小屁孩身後,上到了二樓,樓上已經有人在等着她,坐着三個,站着四個。金飛瑤一擡頭,竟然看到金飛文站在一個老太婆的身後。
這個老太婆和一個老頭坐在一邊,頭髮花白,老臉縱橫的,身後則站着金飛文和一名煉氣中期的女孩。
而正對面坐着一名美人,一身華麗宮裝,冰肌瑩徹美得讓人移不開眼。身後站着一對七八歲的雙生子,紅脣齒白長得特別好看,站在那宮裝美人身後,漂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向金飛瑤。
領她上來的女孩,走到宮裝美人身後,衝金飛瑤輕輕點了點頭。金飛瑤大步上前,對着宮裝美人就一抱拳,“金飛瑤,見過前輩。”
宮裝美人含笑着點點頭,剛要開口說話,對面的老太婆就扯着嗓子,陰陽怪氣的搶過話。“你就是金飛瑤?哼,看不出來,你的本事還不小,竟然能從那些人的手下逃走。就連我的寶貝兒子帶着一身的法寶,都沒有逃出來,你是憑什麼逃出來的。”
“啊,多謝前輩誇獎。在下只是僥倖得已逃生,不知前輩剛纔說的人是誰?”金飛瑤一下就想到了周皖八,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老,不知道邊上那位老得禿頂的老頭是不是他爹。
“誰?當然是我的兒子周皖八,你竟然敢說不知道他。你給我一五一十的把當天的事說一遍,要是敢有半絲隱瞞,小心你的小命。”老太婆扯着嗓子尖叫起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就在這時,宮裝美人臉一沉,冷冷的說道:“風婆子,你要搞清楚,你現在是在全仙門中,而不是你的靈空派。你都幾百歲的人了,嚇唬一個孩子幹嘛。”
隨後,她和氣地對金飛瑤說:“不要怕,你就照實說,有什麼事我們全仙門可不會扔下自己的門人不管。”
“哼。”風婆子冷哼一聲不在說話,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威風自然得收斂一些。
“是。”看到宮裝美人站在自己的一邊,金飛瑤便開始講述起來,這回她可沒怎麼添油加醋,只是把看到的照實講了出來。
隨着她的講述,風婆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尤其是聽到自己的兒子出賣了自己的師兄弟,最後還被師兄弟打時,她忍不住一拍桌子怒罵道:“你胡說八道,我兒子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你在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金飛瑤一副大爲受驚,膽戰心驚的表情,嘟噥着說道:“前輩,我說的是事實,我真沒有說假話。你兒子難道就是那位,全身是泥的修士?”
“後來呢?”宮裝美人打斷了風婆子的咆哮。
“後來,後來他們就被那個叫錢楓的邪派惡徒,送到魔屍的嘴邊,全給吃了。不對,那時候我跑掉了,只看到靈空派的一名弟子被吃,其它的人怎麼死的,我不知道。”
“啪”風婆子又是一拍桌子,幾乎是用吼的罵道:“爲什麼你能逃掉,其它人都送了命,你爲什麼不帶着我兒子逃走。你給我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和邪派的人一夥的,合夥起來殺我靈空派的人。”
金飛瑤一陣無語,只得回道:“前輩,你也太爲難人了。我自己能逃出來已萬幸,我又不認識你兒子,怎麼拖着他逃命啊。”
“你竟然敢頂嘴,對了,我想起來了。我記得你本來就是個無情無意的人,對自己的親人也下得了毒手,肯定會幹這種事來。你就給我兒子償命吧,拿命來。”風婆子突然站起來,手中靈力涌動,一股充滿殺氣的旋風向她的手中匯聚,整座小樓中一片結丹修士的殺意。
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金飛瑤滿頭大汗的盯着這個風婆子,年紀大的修士果然都有瘋癲之症。雖然危險逼近,她卻不相信,洛仙殿之一的全仙門,會讓一個剛搬來的小門派在自己家中把門人殺了。
果然,宮裝美人站起身,長袖一揮。滿樓之中的旋風殺氣,全被這一袖給揮得煙消雲散。
“風婆子,我看在你年齡比我大的份上,對你一在忍讓。但是你竟然敢在我全仙門中動手,不要怪我到時候不給你面子,自尋難堪。”
“老婆子,八兒的事你算再生氣,也不能不給呂娘娘面子。你這樣像什麼話,不是讓小輩們看笑話嗎?”坐在一旁的老頭子終於開口了。
他先責罵了風婆子,然後才和善地對呂娘娘說道:“我家老婆子痛失愛子,行事有所衝動,還望呂娘娘不要見怪。此女是附屬在我派的一個家族中的人,早年因爲家中小事就堵氣離家出去,他們的族長求我如果尋到她,一定要幫忙把她帶回去。你也知道這些小孩們,長輩說她們幾句,就不愛聽,喜歡折騰。還望呂娘娘看在思孫心切的老者份上,讓此女隨我們回去,小兒這件事,也只能是天意了。”
死老傢伙,竟然想用這種間接的辦法,把這件事算了。金飛瑤肺都快氣炸了,她可不想這樣就成爲兩派之間,解決糾紛的犧牲品。
冒着讓結丹期的呂娘娘不爽的危險,她使勁一掐大腿,雙眼充滿眼淚,然後用袖子一擦,萬分委屈地說道:“我不回去,那裡已經不是我的家了。我爹孃死的早,兄弟又容不下我,我自立更生過的很好。而且我喜歡全仙門,大家對我非常的好,有大哥般的照顧,祖輩般的痛愛,父輩的指點。還有如同再生父母般,關懷我,保護我的長老們,在這裡讓我有了家的溫暖。”
她一咬牙,表情異常的堅定,“我不會離開全仙門的,如果你們硬想把我從這些溫暖的懷抱中帶走,那就殺了我,拖着我的屍體回去吧。”
說完後,她擡頭挺胸,咬着嘴脣一副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英勇模樣,立在大廳中間,任憑大家發落。
大家被她的舉動弄愣了,風婆子們沒想到的是,全仙門真的對待修士這麼好?竟然能讓這傢伙說出這種話。
而全仙門的人更加的無語,除了不想和靈空派的人回去,金飛瑤說的話全是拍馬屁。她們想笑,場合又不合適,只得緊緊捏着拳頭,強忍住笑意。
薑是老的辣,呂娘娘面不改色地喝斥道:“這裡哪由得你出來說話,誰說要把你帶走,讓你挺屍了,還不快給我退下。”
“多謝娘娘大恩。”金飛瑤趁機上前拜謝。
“呂娘娘,你這樣做不太好吧。如果我沒搞錯的話,這次邪派騙去的人,只有你們全仙門的人逃了出來。對於這事,總要給我們個解釋吧。”聽到呂娘娘這樣說,老頭子明白,呂娘娘想保下這個煉氣中期的小孩。於是就轉移話題,開始威脅利誘起來。
呂娘娘突然冷笑一聲,“雷道友,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全仙門在和邪派勾結,殺了你們靈空派的弟子。”
“如果沒有滿意的解決辦法,有這樣的流言蜚語傳開,也不是我們能控制的。”雷老頭不甘示弱,語言犀利的反擊。
“哼,你們恐怕是在山野住多了,以爲這種事說出去,會有人相信?你可要知道,我們可是全仙門,洛仙殿之一。”
“自己沒本事,還見不得別人有本事了。有能耐就不要死,不要跑,活捉他們呀。心胸狹隘,竟然想帶拉無辜的人陪葬。”金飛瑤退到了一旁,小聲的嘀咕起來。
看她的樣子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但憑結丹修士的修爲,這蚊子一般的聲音,還是如同響雷般傳到了三人的耳中。
呂娘娘低頭品着茶,面帶微笑暗自不語。而風婆子和雷老頭雖然被掃了面子,可真的要在這裡,對一個煉氣期的小輩下手,得罪了全仙門,也會得不償失。可就這樣算了,什麼也不說的就走,那夫妻雙雙跑來尋罪,最後卻灰溜溜的離開,這要是傳出去,以後靈空派還怎麼在洛仙城混。
一下子,大家又沉默起來,各懷鬼胎的品起茶來,剛纔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就凝固住了。
金飛瑤幹站在那,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於是狠了狠心,使出了絕招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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