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的飛天貓、小巧機靈的金眼猴、黃豆大的七彩沙蚊,還有兇猛的天山白虎幼仔和透明的水晶水母。琳琅滿目的靈獸,看得金飛瑤目不暇接,只差流口水了。
她蹲在一家店門口,逗着一隻飛天貓玩。白色的純毛,四爪還有尾部有紅色的花紋,綠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可愛極了。這隻飛天貓還小,翅膀還沒有長出來,得進階到二階纔會長出小翅膀,到了三階就可載人飛行。
現在它只有普通小貓般大,在籠子裡面伸着小爪子,不停地在抓金飛瑤手中的草莖玩。
逗留了一會,在店中夥計殺人的眼光下,金飛瑤依依不捨地起身。她實在是太喜歡這隻飛天貓了,只是那二千八百塊靈石的天價,可不是她買得起的。
垂頭喪氣地扔掉草莖,她有些不太高興地走到街上。突然發現前方,有一個男人非常眼熟,但是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那男人二十來歲,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長得到是很端正。穿着一身並不華麗的米色長衫,正陪着兩名女修士,對着一頭金龍蟒在說笑着。
金飛瑤慢慢向三人走近,耳朵豎直了,想偷聽三人的對話,看能不能從對話中,想起這男人是誰。
兩名女修士一個看起來小些,穿着嫩黃色的裙子,眉飛色舞地拉着男修士說個不停。而另一名穿得要沉穩些,一身白裙,點綴了些彩色繡花。
也許是覺得穿白色更有仙氣,以白色爲底色的裙子,在女修士中的人氣非常高。怕大家都穿了白的都一個樣,也怕看起來像是在戴孝,各種繡花手法是異常的複雜。而金飛瑤現在就很俗套的,穿了件白底繡藍花的裙子。
只見到那名小些的女修士,拉着男子就嬌滴滴地發着嗔,“華師兄,你就買給人家嘛。我想要這隻金龍蟒,這次師門比選,我還沒有好用的靈獸。”
“以珊師妹,這隻金龍蟒雖然是三階妖獸,可還是幼仔。最少也得養個幾年,三個月後的師門比選,根本就趕不上的。”那叫華師兄的男子,有些爲難地勸解道。
只見以珊師妹眉頭輕皺,有些不高興,嘟着小嘴甩開華師兄的手,“我就知道,華師兄只對元彤師姐好。去年你就給她捉來一隻母的玉面螳螂,下了五隻卵,都讓師姐全部收了。現在區區一隻金龍蟒,才值一千二百塊靈石,你也不肯買給我。”
“才一千二百塊靈石,竟然敢說才,看來是把這男人當豬宰了。”金飛瑤吐吐舌,看那男修士穿的不怎麼樣,竟然有這麼多靈石買靈獸送女人。
突然,她好像記起了什麼,玉面螳螂,母的。她猛的就跳了起來,迎着那男修士就衝了上去,“好啊,怪不得我覺得你面熟,原來是你。你可讓我好找啊,母螳螂道友。”
金飛瑤衝上去,擡起小臉,一臉的鄙視,冷嘲熱諷起來。
三人一頭霧水的看着突然竄出的金飛瑤,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三人對視了一眼,都搖搖頭,表示不認識這突然竄出的人。
那名叫以珊的女修士,愣過之後,很是不滿地斜瞅着金飛瑤,“你誰啊,竟然偷聽我們說話,你說誰是母螳螂?”
“以珊師妹,不要這樣,這位道友可能認錯人了。”那名穿白衣叫元彤的女修士,伸手拉了拉以珊的衣袖。
其它兩女就算了,看到這男人也表示不認識自己,金飛瑤火從心中起,怒氣衝衝地指着那男子就罵道:“你少裝了,去年你捉那該死的玉面螳螂,別的地方不跑,硬要跑到我待的地方。把我的鐵蜈蚣毀了不說,還自己用神行符跑掉,差點要了我的命。”
“玉面螳螂……”男子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啊,我也找了道友很久,終於讓我們碰面了。”
看着男子激動萬分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就連他身邊的兩位女修士,也都疑惑地瞧着他,尋思着這個女孩是不是他的熟人。
“你少來一套,裝什麼裝,趕快賠我錢。那隻鐵蜈蚣有五十幾節,算上腦袋就是一百靈石,然後我爲你斷後,差點沒命,算一千靈石。還因爲你甩下我跑了,讓我幼小的心靈受到極大的傷害,所以一共賠我二千靈石就行了。”金飛瑤一臉兇相,噼裡啪啦的算出一筆帳。
男子的嘴角抽了抽,一臉無奈地攤開手,“道友,當初確實是因爲我的原因,把你引入危險中。但是你現在不是好好的,現在要這麼多靈石,我怎麼拿得出來。”
“就是,你搶人啊,二千塊靈石,讓你死十回都夠了。”以珊跳起來,指着金飛瑤就罵起來。
“滾一邊去,我又沒和你說話,插什麼嘴。”金飛瑤最不待見這樣的女人,以前在家族中就有幾個,讓人討厭得緊。
“你……”以珊還從來沒被人這樣罵過,氣得伸出手指指着金飛瑤,一時說不出話來。
金飛瑤冷冷的看着她,冷聲說道:“把手收回去,在指,我把你手指一根根折斷。”
“道友,這裡人多不好說話,我們到前面茶樓中細談。”眼看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男子趕快拉開以珊,把她推給元彤後,交代了幾句,就讓元彤把吵鬧個不停的以珊拉走了。
金飛瑤也想看看這傢伙玩什麼花樣,就跟着他來到一家茶樓。男子點了茶水點心,又殷勤地給她倒上。然後他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道友,去年的事情真是對不起了。對了,我是青獸門的內門弟子,名叫華溪。敢問道友貴姓?”
“金飛瑤,現居全仙門。你剛纔說,你是禽獸門的弟子?怎麼會有這樣的門派,竟然會稱自己爲禽獸,難道你當日把我扔下,就是爲了尊從門規教條?”金飛瑤大吃一驚,這門派也太變態了,難道是邪魔歪教。
華溪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他從來沒遇到過這樣,誤讀門派名的修士。就算有些修士,私下也會這樣說,但是卻從來沒有人當面說過,太不給人留面子了。
“金道友,你誤會了。是青獸門,不是禽獸門。我派的鎮派神獸是一隻青鱗龍,所以師祖在開派時,就以它爲名,取了青獸門。”華溪笑了笑,解釋了一番。這可是關係到門派名譽的大事,不解釋可不行。
聽到有青鱗龍,金飛瑤眼中一亮,“那好,你給我十片青鱗龍的鱗片,你欠我的靈石就一筆勾銷。”
“那可不行,鎮派神獸的鱗片怎麼可能拿給外人,而且每次脫落的,都被收了回去,我去哪給你找。”華溪直搖頭,死活不肯答應。
“那好吧,我退一步,你把二千靈石給我。”
華溪攤開手,抖了抖衣袖,“金道友,你覺得我這一身,像是有二千靈石的人嗎?”
“少裝出一副窮酸樣,你剛纔明明要花一千二百塊靈石買靈獸給你的師妹,現在卻裝出一副窮人樣。而且聽你們的對話,你去年捉的玉螳螂也是爲了送女人,想必是個大方得人,所以嘛……”金飛瑤輕輕喝了口茶,就眯笑着望着他。
如果這人不賠她的損失,在修爲相同的情況下,金飛瑤不介意私下尋他的麻煩。正好他身邊有個讓人討厭的女人,看那性格就知道,平時肯定是受寵的大小姐,身上的好東西應該不少。
金飛瑤可不怕他跑了,只要是洛仙城周邊的門派,地圖上都有記載。如果是在城中,大不了就守在門口,出來就跟蹤到城外弄死。如果是建在山外的,那就更方便了,只要沒人,什麼地方都可以動手。
看着金飛瑤那似笑非笑的樣子,華溪也有些顧慮。
全仙門中全是散仙,個個都是心狠手辣之人,要是背後捅你幾下使些陰招,也是自己划不來。可真要賠她錢,如果是平時到無所謂,他平時視錢財如糞土,想要就可以拿去。
只是現在……卻很麻煩。
“怎麼了,你不想賠我的損失?”金飛瑤吞下一塊糕點,舔了舔手指問道。
華溪想了想,只得老實說了出來,“金道友,不是我不賠償你的損失,只是我現在身上沒有靈石了。今年我送給門內師姐妹們的靈獸,就多達十三隻,每隻都是二三階的靈獸,已經花光了我所有的財產。現在我全身上下,只剩下幾塊靈石,你要是肯要,就先拿去好了。”
“你爹是青獸門的掌門吧?”金飛瑤眼睛眨了眨,好奇地問道。
華溪搖搖頭,不解地問道:“我只是個普通的內門弟子,並無長輩在門內任高職,金道友何出此言?”
“如果你爹不是掌門,什麼樣的修士,會做出這種敗家的行爲。竟然把所有財產都拿去買靈獸,只爲了討好門內的女弟子,而且還不是一個,是許多個。”金飛瑤瞅着他,說不出是該笑還是該揍他。
華溪沒想到金飛瑤會這樣說,有些不樂意,他義正言辭地反駁道:“我娘說過,女人是用來寵的。門內的師姐妹們有求於我,我幫這點小忙,有什麼不對。”
聽了這話,輪到金飛瑤不高興了,她重重地把手中的茶杯置在桌上,冷着臉問道:“你的意思,我就不是女人。所以你纔在引了妖獸禍害我後,拋下我一個人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