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外進來的是一羣穿着統一的修士,他們並不用餐,而是直奔帳臺而去。
“餵你們這條船上有沒有見過一名修爲極高,長得很出挑,性格冷淡的男修士?”領頭的是一名築基修士,兇巴巴的對着本來在打算盤的掌櫃說道。
這掌櫃也是一名築基修士,是上仙樓派來的,看對方這麼兇,有些不悅的說道:“這位道友,你說話客氣些,喂什麼喂。”
“客氣?真是笑話,也不看看我們是誰,用得着對你們客氣嗎?”這名修士扯扯身上的衣服,不屑的說道。
掌櫃往他身上的衣服瞅了瞅,淡淡的說道:“原來是祁天閣的人,怪不得如此霸道。你說的人我沒見過,趕快走吧,不要影響我做生意。”
現在店中其實沒幾個人,算上金飛瑤也就只有三人。聽到這些人在尋人,她覺得不關自己的事,就坐在一旁看熱鬧。而其它的兩人也沒有動,依舊坐在原地,悄悄的等着看熱鬧。
“沒見過?這片海域就只有你們一艘船,你怕是故意不想說吧。”也不知是不是兩人天生不對眼,祁天閣的修士語氣輕蔑,不肯擺休了。
“承安,不得無禮。”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責罵聲,鎮船修士陪同一名三十來歲的結丹修士走了進來。開口責罵的聲音,正是這名結丹修士發出來的。
“師傅。”這名叫承安的修士被罵後,扁扁嘴不滿的退到了一旁。
“我平日不是早就說過,出門在外對人一定要客氣,不能佔着自己是祁天閣的人,就在外面對人無禮。”祁天閣的結丹修士又狠狠的罵了他幾句,然後才向鎮船修士抱歉的說:“林雨兄,真是對不住,讓你看笑話了。”
“天工真人太客氣了,我們上仙樓的人也有不對之處。”林雨嘴角微翹,帶着標準的客套笑容。
“景輝,天工真人來這裡要查一人的下落,你們平日和修士接觸的多,可有見過他們要找的人?”然後林雨向這名叫景輝的掌櫃問道。
“前輩,這裡只有築基期的修士來過。要找修爲極高的人,這到底是多高?如果是結丹以上的,那沒有見過。”景輝不加思索的說道。
林雨聽了之後看向天工真人,“天工真人,你們要找的人隱匿行蹤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跑到我們上仙樓的船上來。恐怕早就回魔族地界了,要不就是還在路上,他留在這裡可沒什麼用處。”
天工真人沉思了片刻,然後向景輝問道:“那你們可有見過什麼修士,會使用顏色怪異的火焰。比如藍色或是黑色,只要不是普通的紅黃色,都可以。”
“這個……”景輝想了想,他整日就是在這裡算帳,哪有空出去。修士們進來吃飯喝酒,也不會把自個的法術頂在頭上啊。
“有,船上有這樣的修士。”剛纔和金飛瑤聊天的侍者一直站在旁邊,聽到他們要找會有奇異火焰的修士後,立馬開口應道。
“你見過?”天工真人有些驚喜,趕忙問道。
“見過,在來這裡時,一路上都見她用這樣的藍色火焰殺妖獸。剛纔還向我打聽魔丹血,這會正坐在那桌呢。咦?人怎麼不見了,你們進來時她還在的。”侍者一指金飛瑤坐的地方,突然發現金飛瑤不見了。
“啊剛纔有一名女修士走過來,還讓我讓一讓要借過,我就讓她出去了。”站在後面的一名修士,突然大叫起來。
“傻蛋快追出去,別讓她跑了”天工真人大喊一聲,突然又反應過來,急忙叫住跑出去的弟子。
他急衝衝的對這名小侍者說道:“她叫什麼,長什麼樣,穿什麼衣服,有何特徵”
“她……她二十來歲,穿着一身藍色的衣服,頭上有兩條小白花,名字不知道,平日也沒見和什麼人接觸。特徵……哦,她平時身邊總帶着一隻很大的白色青蛙,還就是飯量特別的大。”侍者被他嚇了一跳,有些結巴的說道。
“你們立即追出去,看有何人是剛剛從船上離開的,不管是男是女全部擋下帶回來。”天工真人一聲令下,十幾名弟子就跑了出去,馭上法寶放開神識就從船上衝出去。
隨後,他又向林雨說道:“林道友,這件事關係重大,希望你能幫忙捉拿此人。”
“我知道,天工真人請放心,我馬上派人全船搜查。”林雨點頭應下。
而天工真人也立馬帶人追了出去,依他們的猜測,發現有人在查找自己,金飛瑤肯定會馬上離船,在茫茫大海上的逃生機會要更大些。不過他也留下五名弟子,和上仙樓的人一起在船上查找此人。
“你說她向你打聽魔丹血的情況?”林雨並沒有急着出去,而是叫過那名侍者,仔細盤問道。
侍者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所有事情,還把金飛瑤給他的靈石也拿了出來。雖然肉痛,但現在也不是能藏私的時候。
還算好,林雨並沒有收走他的靈石,就是拿起來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就重新還給了他。
魔丹血……看來就是她放走了瀧魔頭,而且還得到了魔丹血。只是不知道得到了多少滴,想必也不會太多,不過我只需要一滴就夠了。林雨摸摸着下巴想了想,那天工真人也聽到了魔丹血的事,想必他也不會放棄這件好東西。看來現在,誰先找到此人,誰就能先拿到魔丹血。
“這裡不用照看了,你們馬上出去尋找這名女子。你見過她的面,你也去,一定要把她找出來。船上沒有,就去外海找,她應該還逃不遠。”林雨匆匆忙忙的扔下話,就走出去,準備把船上上仙樓的所有人聚集起來,尋找金飛瑤。
而金飛瑤正站在自己房間內,透過琉璃窗往外看。只見不少修士破空而去,包括那個結丹期的天工真人。還有就是上仙樓的人都扔掉了各自的事,全在船上跑來跑去的,遇到女修士就仔細的盤查。就連男的,也沒有放過,尤其是那種長得面紅齒白的,只差撥衣服看是不是女扮男裝了。
“現在要怎麼辦?這些人找我幹什麼,我又不是魔族。難道是爲了放走瀧魔頭的事,可當時又沒人看到,那四人也早死了,到底是怎麼知道是我乾的?”金飛瑤不知道困魔晶石的事,自然是萬分想不明白。
但現在不是她想這種事的時候,外面修士嚴防死守,船艙之中,已經可以聽到上仙樓的人在一間間的查房。不時還能聽到不滿的修士,和上仙樓的人爭吵的聲音。
“開門不開就要砸門了。”上仙樓從來只記名字,不記長相,而且外出回來都懶得管。只知道這些房間內的人叫什麼名字,並不知道長相和是否外出。
所以他們每間房門都使勁的敲,如果沒人開,他們就強行破開禁制砸門而入。也算他們運氣好,這種破房間都沒修士肯下好的禁制,再加上不少修士在外面沒回來,有些連禁制也懶得弄,所以一間間的房間就被他們順利的砸開了。
不過其中也會打擾到住在裡面的修士,漫罵爭吵也是不斷,把上仙樓的人弄得是滿頭大汗。一方面要踢門,一方面還要安撫被驚擾到的修士。
片刻之中,他們來到了金飛瑤的房間前,拿着名單的修士一看,住在這間的修士名字很像女人,就多叫了幾個人來。
“開門,上仙樓查房,聽到沒有,不開就砸門了。”他張口胡亂的喊了兩聲,然後就退後一步,讓其它人砸門。
其它人剛拿出武器準備砸門,門啪的一下就打開了,然後就見一女子衝出來惡狠狠的說道:“你們幹什麼趁老孃洗澡時想砸門偷看?”
還沒等上仙樓這幾名修士有所反應,這女人飛快的擡手,啪啪的就一人給了一耳光,然後指着拿名單的那名修士的鼻子就罵道:“就是你帶的頭對不對,敢偷看老孃,找死啊。”
“你敢打人”上仙樓的修士砸了這麼多門,也就遇到吵鬧的修士,還是第一回被人抽了耳光。
他們拿着各種法寶法器,定睛一看,門口站的這名女子,身上裹着一條半溼的白棉布,光着腳踩在地板上,頭髮溼漉散披在身後,一看就是正在洗澡。怪不得人家要生這麼大的氣,別人在洗澡,你要砸門進去,不是討打嗎?
“看什麼看,小心老孃挖出你們的眼珠”此女杏目一瞪,一雙透明長劍出現在身前,飛在空中嗡嗡作響。
“這位道友你誤會了,我們只是在搜查一名魔族,不小心驚擾了你。我們也是爲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你不要動怒。”大家相互對視幾眼,不知道要怎麼辦,這場面好像自己這邊有些理虧。
“魔族?”這女子微微一皺眉,身前的長劍退了回去,交叉背在了身後。
“是名劍修。”見到她習慣性的背劍動作,這些修士都認了出來,這正是劍修喜歡的動作。
別人都是把本命法寶放在神識中溫養,只有劍修這些人,纔會愛把劍背在身後。有些擺劍陣的,身後像刺蝟一樣的背了十幾把劍,就和標記一樣的,好似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