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亮的漂亮反擊讓對手又有一人出局,木易也在此時趕至,與最後一名對手纏鬥起來。
沒有幾個回合,這名處處落了下風的弟子就鬥志全無,最後也是認輸。
這樣一來,木易、趙亮和許田,就順利的進入了最後一輪。
“嘿,這姓趙的小子運氣倒是不錯!”莊原見到此景,忍不住小聲說道。
“運氣?我看沒有那麼簡單!”段赫不以爲然的說道:“剛纔那一記斷板橋,以腰部突然發力,向後便仰,足見這小子手足二脈修煉的不錯,身體十分靈活。這小子能還是有點名堂,倒也不全是廢柴。”
“不僅如此,他一直向前跑,卻能剛剛好從身後對手的**逃出,並反擊得手,如果這不是運氣,那說明他的耳脈也是不俗,能聽聲定位,知道身後之人的位置。”
莊原聽到段赫的分析,吃驚的張大了口,還是有些不信:“我看就是巧合吧,這小子能走到最後一輪,全靠兩個隊友。”
段赫正欲再說什麼,卻被葉鳴天打斷,後者冷冷說道:
“不要廢話了,下一場就要輪到我們。雖然對手不強,也不要掉以輕心。”
“是,葉師兄放心。”段赫和莊原齊聲答應,不再多言。
閔君子宣佈木易一組取勝,並當衆讚譽許田點到即止,沒有傷到同門,順便也表揚了一下木易,畢竟木易當時也大喊一聲,讓許田手下留情。
如果是旁人說出這樣的話,不免讓段赫等人恥笑一番,但閔君子可是內門大師兄,他們心中冷笑,表面上卻恭敬有加,不敢有任何造次。
第三輪的第二場比試,隨後也在此展開,由葉鳴天一組迎戰對手。
這一戰,卻進行的波瀾不驚,在段赫和莊原二人連綿不絕的攻勢下,對手堅持了半柱香的功夫,就放棄認輸。
整個過程中,葉鳴天幾乎沒有出手,但他唯一出手的一次,就是一掌將一名弟子打的吐出一口鮮血,差點就此暈厥,足見葉鳴天掌力非凡。
三日後,將是最後一輪比試,勝出者就將獲得進入內門繼續深造修煉的機會,而失敗者,恐怕將從此與修仙界漸行漸遠。
木易、趙亮和許田三人,並沒有再演練戰術,到了最後一輪,就是拼盡全力的時候,三人除了維持日常修煉外,都一直養精蓄銳,等待最後一戰的到來。
決戰前的那天夜晚,一些緊張加一些激動,三人都有些輾轉無眠之意。
趙亮興奮的說道:“演了這麼久,連我自己都要騙過。我真想看看,明日我趙亮大展身手時,那幾個傢伙會是什麼表情!哈哈!”
“我也很想知道,他們怎麼破解我的驚雷拳!”許田不無傲氣的說道。
木易心中卻想,當他勝出贏得比試,進入內門,再遇到肖師姐時,該是何種情形。
三人各有所思間,忽然門外有細微聲響傳來,木易首先發現,急忙向二位同伴提醒:“有人來了!”
不一會兒,一名有意壓着嗓音的青年男子聲音傳來:“三位師弟可在?屈某有要事詳談。”
“是執事屈師兄,他來幹嘛?”許田眉頭一皺,困惑不解。
“讓他進來吧。”木易說道,當初這位屈師兄也爲趙亮送來過兩種療傷藥,有助趙亮傷勢快速恢復。
縱然一點恩情,也要銘記於心。這是父親教導的結果。
況且,在靈草峰上,屈師兄也不敢對他三人有任何不利舉動,否則門規森嚴,將會受到極爲嚴厲的懲罰。
“屈師兄,請進。”木易等三人從牀上坐起,迎屈師兄入內。
“不知屈師兄深夜到訪,所爲何事?”木易疑惑的問道。
“呵呵,自然是來恭喜三位師弟一路過關斬將,順利進入了最後一輪比試。”屈師兄笑呵呵的說道,“不知道三位師弟對明日的一戰,可有把握?”
“把握?自然不敢這麼說,但如果我們竭盡全力,總歸是有一線機會吧。”木易淡淡的說道。
“但是也有很大機會輸,不是麼?”屈師兄嘴角一翹的說道。
“屈師兄這是什麼意思?”許田沒有好氣的反問道。
“屈某的意思很簡單。”屈師兄頓了一頓,語氣頗爲誠懇的說道:“仙路飄渺,神秘莫測。我輩之人,如果有幸能進入內門修得一些仙法,自然是比什麼都好。但是這樣的機會卻極爲罕有。”
“明日一戰,若是三位師弟有較大把握取勝,自然是最好;但如果輸了,就將一無所獲,與其他外門弟子並沒有任何區別。”
“至於取勝的機會,屈某不說三位師弟也十分清楚。不說葉鳴天自小得家族栽培、實力深不可測,段赫和莊原二人,也是丹田修煉有成,實力顯著。你三人取勝實爲渺茫。”
“與其輸掉最後一戰、一無所有,不如做一番交易。葉家託屈某轉告三位,葉家在修仙界談不上擁有什麼勢力,在凡人界卻是大富大貴之家,只要三位肯放棄明日一戰,葉家將會拿出萬貫家財、百畝良田相贈,這些地契屋契和金銀錢票,屈某都帶來了,只要三位點一點頭,這些讓足以富貴幾代人的財富,就唾手可得!”
屈師兄說着,從懷中掏出了厚厚一疊金票地契,有的蓋滿紅印,有的金光閃閃。
“原來屈師兄是做葉家的說客來了!”趙亮冷冷說道。
木易只掃了這些金票等一眼,就搖頭說道:“屈師兄請回吧。雖然我們都不是大富人家子弟,但也不是鼠目寸光,一點世俗財物,就要買斷我等三人的前程,卻是不可能!”
“不錯!大丈夫只要有一身本領,何愁沒有錢財!屈師兄你要白跑一趟了!”許田也是絲毫不爲所動。
屈師兄見狀搖了搖頭,嘆道:“你三人仔細想清楚,這樣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能擁有,一旦錯過,恐怕就沒有第二次。許多人奮鬥一生,也無法積累出這許多財富,如今你們只要點一點頭,就能輕易的得到這些家財,讓家人從此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光宗耀祖,豈不是比爭一時長短更好!”
木易堅定的說道:“屈師兄的話不無道理,不過,能夠進入內門修行、從此踏入修仙界,更是千載難逢的機緣,我等三人已經離這個目標如此之近,又豈是區區一些世俗財物能夠打動!屈師兄請回吧,比試之前,私相賄賂、玩弄花樣,若是被大師兄閔君子所知,恐怕要受到一番責罰!”
屈師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之色,對方既然將閔君子擡出來,他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麼。
屈師兄乾笑幾聲,說道:“呵呵,既然三位師弟如此堅持,就當屈某從未來過這裡。這點小事,無根無據,相信三位師弟也不會貿然驚動大師兄。”
木易點了點頭,說道:“看在屈師兄曾經爲趙亮送療傷藥的份上,此事我們不會稟告大師兄。”
“那屈某告辭了!”屈師兄起身欲離去,出門之前,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從懷中取出了一封信件,交給了許田。
“哦對了,這是許師弟的家書,今日剛剛送至靈草峰。”屈師兄將信件交給許田後,便嘆了口氣、辭別而去。
“想不到還能收到家書!”許田頗爲意外的說道。
葉家財力不小,爲經常和葉鳴天保持聯繫,打點了平海宗外門一些執事弟子,使得葉鳴天能輕易通過書信與家中往來消息。許田和其他幾名投靠葉鳴天的外門弟子,也跟着享受到了這樣的“特權”。
作爲他們向葉鳴天示以衷心的獎勵,他們幾人每月也能通過葉家往來家書。
不過,自從一月前許田主動與葉鳴天劃清界線後,這種“特權”本以爲就不再擁有,想不到今日還能收到一封家書。
家書上的字跡頗爲稚嫩,正是許田二弟的手跡。
許家父母都是純樸農民,不識幾個大字,倒是不惜學費的送兩個孩子進入私塾識文斷字,每次的家書,都是許家父母口述,由許田二弟執筆。
“每次看了家書都一夜難眠,明日就要比試了,今晚必須好好休息,這封家書還是留作明日再看吧。”
許田猶豫了片刻,最終將家書藏入懷中,與木易等閒聊幾句後,強迫自己睡下。
第二日一早,木易和趙亮醒轉時,發現許田已經坐在牀頭,眼眶微紅。
“怎麼了?”木易有些擔心的說道。
許田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睛,說道:“沒什麼,我每次看完家書就是這個德行。離家已經三年了,也不知二弟長高了多少。”
“你之前還能和家裡通信,已經很不錯了!我也不知道這三年,我娘膝蓋痠疼的老毛病發作了幾次。”趙亮也是長嘆一聲。
“都已經出來三年了,卻不知爹爹是否能收到那封家信,我已經快要記不清了,爹爹做的魚片粥,是什麼滋味。”木易的思緒,也飄至了萬里之外。